第4章 什么人?

来的时候就是半夜了,现在不睡估计过一会天就白了。

我没再听下去朝着屋里走。

我在心里念叨着:老话怎么说来着,额,忘了…

睡大通铺的时候不能乱摸,躺着和别人说话不能回,还有头要朝外睡。

通铺就类似北方一些地方的土炕,现在农村也还有,大部分是用砖砌起来的,下面连着做饭的锅炉,为的就是做饭烧火的时候还能把炕也烧的暖和些。

所以有的地方冬天床上还有一床薄席子就是这个原因,炕头上都会用木板做个炕沿,凸起一块,为的就是防鬼上床压人。

因为和锅炉连着,有的地方会在炕边的墙上开个窗户,人都说,只有死人睡觉才把脚冲外,为的就是闻饭味。不过这个到底不可信。

不乱摸倒是有人说是因为鬼躺在那你摸不着还容易把鬼惹怒,其实大部分还是因为你再别人睡觉时摸头容易被打……

小时候村里还都往来,关系还行,晚上村里和别人玩高兴了就住那里。

我有天就和村里的王锤子玩过了他住在我家。我俩半夜睡不着,偷着从炕上起来跑出去玩。

半夜才回来,偷摸着找自己的地方,没摸到我奶奶的头。

我俩以为她解手去了,也没管她在哪里,就悄悄地上了床。

第二天刚醒,锤子走了,我晃晃我奶奶,她却一动不动。

我慌了,把我爷叫过来,才知道昨晚我奶走了,也就是说昨晚她就在这儿,压根没走,但我俩昨晚谁也没找着她。

后来这事我爷便不让我说了,只说我奶奶不会害我,让我别怕。

不搭话这规矩是听客栈里俩打牌的聊的,就说睡觉的时候你不知道找你搭话的是人是鬼,搭话不要紧,重要的是鬼话不能信,要不容易半梦半醒被鬼引走。

重要的是来往的人鱼龙混杂,谁也不知道有没有哪个人会把鬼招来。

炕上已经躺了人了,我走到墙根,寻思找个靠墙的地方躺下。被子也是共用得,我掀起一角,躺了下去。

睡到半夜,突然听到有人叫我,我睁眼一看,天已经亮了。

叫我的是这民宿老板,他让我跟他出去。

我虽然心里疑惑,但终究还是跟着走出去了。

他把我带到外面,贴着我的耳朵小声说:“小兄弟,你快走吧,和你一块来的那个女的不是人啊!”

我心里一惊,却接着问他:“那是我妈,怎么会不是人?”

那老板却摇了摇头道:“那绝对不是人,是也是个死人,我去给她送热水的时候他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了,我看着那绝对是尸斑,少说也得死了两天了。”

“你怎么知道,说不定是瘀青呢?”

“小兄弟,不瞒你说,我给人家抬过尸体,不会看错的!”

“我能怎么办,我跑往哪里跑。”我烦躁的想。

那老板仿佛看出了我的困难,说:“这样,如果她真是你妈,肯定有事没和你说完才不肯闭眼,你和我去拿点贡品,我给你把她送出去。”

“真的!?”

“嗯,不过你得听我的,我得取你点东西,而且这事办不成你不能赖我。”

“行!”

“走,先去找个地方,我得做个阵把她封住。”

他朝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跟他走。

我跟着他走到一块没人的荒地,盯着他的背影:“玩够了吗?都在车上跟了我一路了,非得盯着我一个人?”

他略显僵硬的转过身,朝我裂开个笑:“好眼力,我还说你家不能教出这么个傻子,可以啊,还以为他真这么畜生啥也没教你。”

“你那个拉货的朋友呢?没跟你来,应该被你弄死了吧。”我环视了一下周围,淡淡的说:“他应该是个活人吧,你把他骗来的?”

“你不怕我杀你吗?”他死死的盯着我。

“你不会杀我的,我对你没什么用处,而且那个女人不是还在那里吗?你把我杀了除了能让你的处境更加危险还能干什么呢?”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充满了坚定的信念。

不过他有句话倒是没说错,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女人确实是个死人,在我我们分开时我微微侧了侧头,借着道别的空档回头扫了眼。

她的脚尖是并着的,中间不留一点空隙,好似被人绑在了一起。

除了死人或者故意这么练的,应当没人会这么站。

不过也让我放心了点,如果它要害我没必要现在还不下手,而且也不太像是监视我的,如果要监视我一定会找机会呆在我边上。

其实我什么也不知道,这整件事我也没有一点头绪。赌一把,剩下的让他自己脑补!至于发现他,就这几句话目的性这么明显诈一下很正常吧。

若是他顺手把我杀了,我就躺的直一点,争取走的体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