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萧瑾推新政,盐政展新颜

萧瑾回到县衙的书房,昏黄的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他摊开一张白纸,提笔蘸墨,思绪却飘回了现代。曾经的历史书上,盐政改革的案例历历在目,成功的经验,失败的教训,此刻都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他知道,要彻底杜绝盐商之乱,必须从根本上改革盐政,而这将是一场艰难的战斗。

他提笔写下“盐政改革方案”几个大字,笔锋有力,仿佛蕴含着他的决心。他深知,现行的盐政制度漏洞百出,给了盐商太多可乘之机。他要改革盐引制度,打破盐商对盐的垄断;他要设立官营盐场,增加盐的产量,平抑盐价;他要加强对盐商的监管,杜绝私盐贩卖……

一盏茶的功夫,一份详细的改革方案便跃然纸上。他反复斟酌,修改完善,力求每一个细节都无懈可击。他知道,这份方案关系到百姓的福祉,关系到国家的稳定,他必须慎之又慎。

第二天一早,萧瑾带着这份精心准备的方案来到了县衙大堂。他深吸一口气,将方案递给了县令。县令仔细地阅读着,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他知道,这份方案一旦实施,将会对现有的盐政格局产生巨大的冲击。

“萧瑾,”县令放下方案,沉吟片刻,“你这份方案,想法很大胆,也很有新意。但是,实施起来恐怕不易啊。”

萧瑾早有预料,他拱手说道:“大人,盐商之乱由来已久,若不从根本上改革,百姓的苦难就永无止境。下官深知此举阻力重重,但为了黎民百姓,下官愿竭尽全力!”

县令点点头,正要说话,却见王盐政带着几个官员走了进来。王盐政瞥了一眼萧瑾手中的方案,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萧瑾,你一个小小吏员,也敢妄议盐政?你懂什么叫盐政吗?”

萧瑾毫不畏惧地迎上王盐政的目光,朗声说道:“下官不懂什么叫权钱交易,不懂什么叫徇私舞弊!下官只知道,百姓需要廉价的盐,国家需要稳定的盐政!”

王盐政脸色一变,冷哼一声:“盐政之事,自有朝廷安排,岂容你一个小小吏员置喙?你的方案,我看根本行不通!”

其他几个官员也纷纷附和,他们都是盐商的利益代言人,自然不愿意看到盐政改革。萧瑾的方案触动了他们的利益,他们自然要竭力反对。

“王大人,”萧瑾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盐政改革,利国利民,为何行不通?难道王大人认为,现行的制度比下官的方案更好?”

王盐政一时语塞,他当然知道现行的制度漏洞百出,但他更清楚,改变现状会损害他和那些盐商的利益。他眼珠一转,说道:“萧瑾,你的方案太过激进,会引起盐市动荡,后果不堪设想!”

萧瑾正要反驳,县令却开口说道:“好了,此事容后再议。萧瑾,你的方案,本官会仔细考虑。”

萧瑾知道,县令这是在给他一个台阶下,也是在保护他。他拱手说道:“多谢大人。”

他转身离开大堂,他知道,这场改革之战才刚刚开始……王盐政看着萧瑾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低声对身边的赵师爷说道:“你去……”

萧瑾离开县衙大堂,心头沉甸甸的。王盐政的敌意毫不掩饰,那些官员的附和也让他明白,改革之路注定荆棘密布。回到书房,他烦躁地踱着步,窗外一棵老槐树的枝条在风中摇曳,仿佛也在为他担忧。

他知道,王盐政不会善罢甘休。果然,不出三日,县衙贴出告示,萧瑾的盐政改革方案被否决,理由是“时机未成熟”。

消息传开,百姓一片哗然,私下议论纷纷。他们不明白,明明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为何会被否决?难道又要眼睁睁地看着盐商继续作威作福吗?

萧瑾心中燃烧着怒火,但他明白,此刻冲动无济于事。他需要找到一个机会,一个能够扭转乾坤的机会。

机会很快就来了。县衙举办了一场关于盐政的讨论会,邀请了各方人士参与,包括萧瑾、王盐政以及一些盐商代表。

会议一开始,王盐政就率先发言,他大谈盐政改革的风险,强调稳定压倒一切,字里行间都在维护现有制度。其他官员也纷纷附和,会议的气氛压抑而沉闷。

萧瑾静静地听着,他知道,反击的时刻到了。

“王大人,”萧瑾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堂里显得格外清晰,“您说改革有风险,那么请问,维持现状就没有风险吗?”

王盐政一愣,显然没想到萧瑾会突然发难。

“前些日子,盐商囤积居奇,哄抬盐价,导致百姓苦不堪言,这就是维持现状的风险!”萧瑾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难道您忘了,那些饿殍遍野的惨状了吗?”

王盐政脸色一变,他当然没有忘记,但那件事已经被他压了下去,他不希望再被人提起。

“那只是个别现象,”王盐政强辩道,“并不能代表整个盐政的现状。”

“个别现象?”萧瑾冷笑一声,“王大人,您可知道,近十年来,类似的事件发生了多少起?您可知道,有多少百姓因为买不起盐而家破人亡?”

萧瑾从袖中掏出一叠厚厚的文书,那是他这段时间收集的证据,上面记录着近年来盐商的种种恶行。

“这些都是铁证如山的证据!”萧瑾将文书一一展示,“每一桩,每一件,都与现行的盐政制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指着其中一份文书,说道:“这份文书记载着五年前的一场盐商之乱,当时盐商勾结官员,私自提高盐价,导致民怨沸腾,最终酿成暴乱,数百百姓因此丧命!”

他又指着另一份文书,说道:“这份文书记载着三年前的一起私盐贩卖案,涉案盐商数量之多,金额之巨,令人触目惊心!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现行的盐引制度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萧瑾滔滔不绝,有理有据地驳斥着守旧官员的观点,将他们之前冠冕堂皇的理由一一击破。在场的官员们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们没想到萧瑾竟然掌握了这么多证据。

王盐政额头上渗出了汗珠,他知道,如果再不反击,他就会彻底败下阵来。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却听到县令说道:“萧瑾,你的话虽然有理,但改革并非易事,我们需要……”

王盐政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知道,县令这是在给他创造机会。他正要趁机反驳,却听到萧瑾说道:“大人,下官还有一事要禀报……”他从袖中掏出一封信,缓缓展开……

萧瑾缓缓展开手中的信,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是户部尚书大人写给下官的信,信中对下官的盐政改革方案表示了肯定,并鼓励下官大胆尝试,勇于创新。”

王盐政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没想到萧瑾竟然还有这一手。其他官员也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起来。户部尚书的支持,无疑给了萧瑾极大的助力。

王盐政强作镇定,说道:“即便户部尚书支持你,但这也不能保证你的改革方案一定可行。改革会影响盐税收入,这是不争的事实。”

“王大人此言差矣,”萧瑾不慌不忙地反驳道,“改革并非是要减少盐税收入,而是要提高盐税收入。现行的盐引制度,漏洞百出,给了盐商太多可乘之机,导致大量的盐税流失。我的改革方案,就是要堵住这些漏洞,将流失的盐税收回来,充盈国库。”

“说得轻巧,”王盐政冷笑道,“你如何保证你的改革方案就能增加盐税收入?”

其他官员也纷纷附和,表示对萧瑾的方案持怀疑态度。就连之前支持萧瑾的一些官员,也开始动摇起来。他们担心改革会影响到自身的利益,毕竟,现行的盐政制度已经运行了多年,他们早已习惯了其中的规则。

萧瑾环视四周,他知道,自己现在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他的改革方案能否成功,关系到黎民百姓的福祉,也关系到国家的未来。他深吸一口气,说道:“下官的改革方案,并非空想,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下官可以保证,只要按照下官的方案实施,盐税收入不仅不会减少,反而会大幅增加。”

“哦?”县令来了兴趣,“你如何保证?”

萧瑾自信一笑,他知道,自己必须拿出更有力的证据来说服众人。他从袖中掏出一份详细的计划书,说道:“这是下官拟定的盐政改革方案细则,其中包括新的盐税征收办法、盐商管理制度、私盐打击措施等等。请各位大人过目。”

在场的官员们纷纷接过计划书,仔细阅读起来。计划书内容详实,逻辑清晰,数据翔实,令人信服。一些官员开始点头,表示赞同萧瑾的方案。

然而,王盐政并不甘心失败,他指着计划书中的一项内容,说道:“你这新的盐税征收办法,看似可行,实则会增加百姓的负担,导致民怨沸腾。”

萧瑾早有准备,他从容应对道:“王大人,下官的新的盐税征收办法,并非是要增加百姓的负担,而是要减轻百姓的负担。现行的盐引制度,层层加价,最终导致盐价居高不下,百姓苦不堪言。下官的方案,则是取消盐引制度,实行官府统一售盐,降低盐价,让百姓能够买得起盐。”

“一派胡言!”王盐政怒道,“取消盐引制度,官府如何管理盐市?如何保证盐税收入?”

萧瑾微微一笑,说道:“王大人,下官……”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王盐政脸上,缓缓说道:“下官自有妙计。”

萧瑾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王大人,我的妙计便是‘官督商销’。官府设立专门的盐务机构,负责盐的生产、运输和销售,而盐商则转型成为官府的代理商,负责将盐分销到各地。这样一来,官府便能牢牢掌握盐市的命脉,杜绝私盐贩卖,增加盐税收入。”

他顿了顿,继续解释道:“具体来说,官府将按照市场价格收购盐商的盐,然后统一进行包装、运输和销售。盐商可以根据销售业绩获得相应的佣金,以此来激励他们积极拓展市场。同时,官府还会制定严格的监管制度,对盐商的行为进行监督,防止他们出现违规操作。”

萧瑾从计划书中取出几张图表,展示给在场的官员们看。“这是我根据历年盐税收入和盐价波动情况,模拟计算出的改革后的预期收益。各位大人请看,按照我的方案,盐税收入不仅不会减少,反而会在三年内翻一番。同时,由于取消了盐引制度,盐价将会大幅下降,百姓也能从中受益。”

图表上的数字清晰明了,增长曲线陡峭向上,极具视觉冲击力。在场的官员们都被这惊人的数字所震撼,原本还持怀疑态度的官员也开始动摇起来。就连一直反对萧瑾的王盐政,此刻也哑口无言,脸色铁青。他原本以为萧瑾只是纸上谈兵,没想到他竟然做了如此详尽的调查和分析,并拿出了如此令人信服的数据。

县令仔细地看完图表,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激动地拍案而起,大声说道:“好!萧瑾,你的方案很有见地,本官支持你!我们一定要将盐政改革进行到底,为国库增加收入,为百姓谋福祉!”

有了县令的支持,其他官员也纷纷表示赞同。他们意识到,萧瑾的改革方案并非异想天开,而是切实可行的。而且,这项改革不仅能增加盐税收入,还能提升官府的威望,巩固自身的权力。

最终,萧瑾的盐政改革方案得以通过,盐政开始按照新的制度运行。官府设立了盐务局,负责盐的生产、运输和销售。原先的盐商则转型成为官府的代理商,按照新的制度进行经营。

萧瑾站在县衙门口,望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心中充满了期待。他知道,盐政改革只是第一步,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待着他。他默默地注视着来来往往的百姓,心中暗道:希望我的改革,真的能够造福百姓……这时,一个身影从远处走来,在萧瑾面前停了下来。

“萧大人,盐务局那边传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