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卷起几片落叶在县衙的庭院里打旋。萧瑾背着手站着,望着天边最后一丝残阳,思绪万千。舒瑶和舒婉姐妹俩,一个身着鹅黄色短袄长裙,一个穿着淡粉色衣裙,宛如两朵娇艳的花朵,在他身旁轻言细语。
“萧瑾,你看这菊花开得多好,今年的重阳节,我们去城外的菊园赏菊如何?”舒瑶指着院子里一盆盛开的金菊,笑容满面。
舒婉也附和道:“是啊,听说今年的菊花品种比往年更多,还有从西域引进的新品种呢!”
萧瑾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正要答话,却见一个捕快匆匆而来,在萧瑾耳边低语了几句。舒瑶和舒婉见状,识趣地停止了谈话。
捕快离开后,萧瑾脸上的微笑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舒瑶敏锐地察觉到了萧瑾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萧瑾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周边地区的盐商……似乎又有新动作了。”
舒婉听了,秀丽的眉毛微微皱起:“他们还不死心?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这次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同,”萧瑾的目光投向远方,仿佛要穿透那层层迷雾,看清隐藏在背后的真相,“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我需要去调查一下。”
几日后,原本热闹非凡的盐场,如今却笼罩着一股不安的氛围。盐工们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什么。往日繁忙的晒盐池,也显得格外冷清。
“怎么回事?怎么这几天都没盐卤送来了?”一个老盐工焦急地问道。
“听说是原料出了问题,好像被什么人给控制了。”另一个盐工低声回答。
“控制了?谁这么大胆子敢控制盐场的原料?”老盐工一脸怀疑。
类似的对话在盐场各处上演着,不安的情绪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
本地盐商们也察觉到了异样。他们发现,原本稳定的原料供应突然中断,盐场的生产陷入了停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的盐卤从哪里来?”一个年轻的盐商急躁地问道。
“都是从邻县的盐矿运来的,可现在矿上说没有货了,这怎么可能!”另一个年长的盐商愁眉不展。
他们四处打听,终于得知,周边几个县的盐商联合起来,组成了一个新的联盟,控制了所有通往本地盐场的原料供应。
“新的盐商联盟?”听到这个消息,本地盐商们顿时慌了神。他们意识到,一场新的危机正在逼近。
焦急万分的盐商们聚集到县衙,将情况告知了萧瑾。
“萧大人,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啊!如果再没有原料,我们的盐场就要垮了!”一个盐商哭丧着脸说道。
萧瑾脸色凝重,他意识到,这次的对手比之前的宋盐商更加强大,也更加狡猾。他们并没有采取低价倾销的策略,而是直接从源头上掐断了本地盐场的命脉。
“各位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此事,给大家一个交代。”萧瑾语气坚定地说道,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夜深人静,萧瑾独自一人在书房里踱步,眉头紧锁。他知道,这场新的盐业危机,不仅仅关系到本地盐商的利益,更关系到百姓的生计,甚至关系到整个地区的稳定。
“新的盐商联盟……他们究竟想干什么?”萧瑾低声自语,目光投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看来,我必须亲自走一趟,才能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他走到书桌前,拿起毛笔,开始写信……本地盐商们一个个面色焦灼,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们聚集在县衙大堂,你一言我一语地向萧瑾诉说着困境。“萧大人,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这新联盟摆明了是要逼死我们!”一个身材矮胖的盐商哭丧着脸,肥肉随着他的颤抖一颤一颤的。
另一个盐商则义愤填膺地挥舞着手臂:“他们竟然敢切断我们的原料,简直无法无天!这分明是欺行霸市!”
萧瑾面色凝重,他知道情况紧急。这新联盟的手段比之前的宋盐商更加狠辣,也更加难以对付。他们不玩阴谋诡计,直接从源头掐断了本地盐场的命脉,釜底抽薪,招招致命。
“各位稍安勿躁,”萧瑾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此事我已知晓,定会彻查到底,给大家一个交代。”
送走焦急的盐商后,萧瑾立刻展开了调查。他乔装打扮成一个普通的行商,深入邻县,暗中观察新联盟的运作情况。他走访盐矿、码头、仓库,与盐工、船夫、商贩攀谈,收集各种信息,一点一点拼凑出事情的真相。
经过几日的明察暗访,萧瑾发现,这个新联盟看似铁板一块,实则内部暗流涌动。由于地理位置和运输路线的不同,联盟中的一些盐商之间存在着竞争矛盾,尤其以临近本县的几个盐商最为突出。他们虽然加入了联盟,但内心深处却并不甘心受制于人,更不愿意看到本地盐商被彻底打垮,因为这会让他们失去一个重要的竞争对手,最终导致整个市场被联盟中的强势盐商垄断。
萧瑾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关键点。他秘密接触了这几个心怀不满的盐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并巧妙地利用他们之间的竞争关系,许诺事成之后给予他们更优惠的合作条件。
“诸位,你们真的甘心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吗?与其受制于人,不如与本地盐商合作,共同发展,岂不更好?”萧瑾语气诚恳,眼神中透着睿智的光芒。
这几个盐商原本就对联盟的强势作风心存不满,如今听到萧瑾的提议,顿时心动不已。经过一番权衡利弊,他们最终决定与萧瑾合作,偷偷地向本地盐场供应原料。
消息传回县城,本地盐商们欢欣鼓舞,如同久旱逢甘霖。盐场的生产逐渐恢复,市场上的盐价也开始回落。
新联盟的封锁被打破了。
然而,萧瑾并没有放松警惕。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胜利。新联盟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必然会采取新的手段进行反击。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新联盟的盐价……大幅降低了。
张伙计站在县衙门口,望着萧瑾离去的背影,低声说道:“看来,好戏才刚刚开始……”
新联盟的盐价大幅降低,几乎到了亏本的地步。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百姓们奔走相告,纷纷涌向新联盟的盐铺抢购低价盐。
本地盐商们再次聚集在县衙大堂,一个个脸色煞白,如同霜打的茄子。
“萧大人,他们这是要逼死我们啊!”矮胖的盐商哭喊着,肥肉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他们这是恶意竞争,扰乱市场秩序!”另一个盐商愤怒地拍着桌子,桌子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
恐慌的情绪在盐商中蔓延开来。他们担心市场被抢占,利润受损,甚至血本无归。
萧瑾面色凝重,他知道新联盟这是在孤注一掷,企图用低价倾销的方式迅速抢占市场份额,将本地盐商彻底挤垮。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术,虽然残酷,但却十分有效。
“大家不要慌,”萧瑾沉声说道,“他们这样做,虽然短期内会给我们造成一定的冲击,但长远来看,他们不可能一直亏本销售。只要我们稳住阵脚,他们迟早会撑不住。”
“可是,萧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个盐商焦急地问道。
萧瑾环视众人,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新联盟降低盐价,我们也跟着降价吗?”他反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无人作答。他们知道,如果也跟着降价,只会陷入恶性竞争的泥潭,最终两败俱伤。但不降价,市场又会被新联盟抢走。
“不,我们不能跟着降价。”萧瑾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们要另辟蹊径,找到新的出路。”
萧瑾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熙熙攘攘的街道,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要对抗新联盟的低价倾销,必须要有新的策略。
他想起自己在现代社会看到的各种营销手段,突然灵光一闪。
“我们可以推出定制化的盐产品!”萧瑾转身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众人一愣,不明白萧瑾的意思。
“我们可以根据不同客户的需求,推出不同种类的盐,比如精制盐、粗盐、药用盐等等。还可以根据客户的口味,添加不同的香料,比如花椒盐、茴香盐等等。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满足不同客户的需求,提高产品的附加值,从而在价格上占据优势。”萧瑾解释道。
众人听完萧瑾的提议,眼睛一亮,纷纷点头称赞。
“妙啊!萧大人真是足智多谋!”
“这样一来,我们就不怕新联盟的低价倾销了!”
萧瑾微微一笑,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要真正稳住市场,还需要更多的努力。
他立刻召集本地盐商,开始商讨具体的实施方案。
县衙外,张伙计站在阴影中,望着灯火通明的县衙大堂,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身旁的黑衣人,“把这封信交给赵师爷。”
黑衣人接过信,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张伙计望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低声说道:“萧瑾,你以为这样就能赢了吗?好戏,还在后头……”
萧瑾迅速行动起来,将本地盐商召集到县衙,详细讲解定制化盐产品的策略。他口若悬河,将现代营销理念与明朝的实际情况相结合,听得盐商们茅塞顿开。有的盐商提出推出专供寺庙的粗盐,有的建议推出加了香料的调味盐,还有的想到开发药用盐,甚至还有人提议根据不同的节日推出限量版包装的盐。
萧瑾将这些建议一一记录下来,并组织人手进行市场调研,确定不同种类盐的需求量和定价。他亲自设计了几款精美的包装,并在包装上印上“萧记”的字样,打造品牌效应。短短几天时间,各种定制化的盐产品就陆续上市了。
新联盟的低价盐虽然仍然吸引了一些顾客,但随着萧记定制盐的推出,越来越多的顾客开始转向购买萧记的盐。毕竟,萧记的盐不仅种类丰富,而且质量上乘,包装精美,更重要的是,它满足了不同顾客的个性化需求。
萧瑾乘胜追击,暗中派人调查新联盟的销售渠道。他发现,新联盟内部并非铁板一块,一些小盐商对宋盐商的霸道作风颇为不满,只是慑于他的势力不敢反抗。萧瑾抓住这个机会,派人秘密接触这些小盐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并承诺给予他们更优惠的合作条件。
这些小盐商原本就对宋盐商心存芥蒂,如今看到萧瑾抛出的橄榄枝,纷纷心动。他们开始暗中将盐供应给萧记,并逐渐减少与新联盟的合作。宋盐商的低价策略失去了货源的支持,很快就难以为继。新联盟内部开始出现裂痕,一些盐商甚至公开宣布退出联盟,转而与萧记合作。
宋盐商气急败坏,却无力回天。他这才意识到,萧瑾并非普通的县衙小吏,而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他狠狠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碎片四溅。“萧瑾,我不会放过你的!”
新联盟的瓦解让本地盐商们欢欣鼓舞,他们对萧瑾的敬佩之情也更加深厚。萧瑾看着欣喜若狂的盐商们,心中却并没有完全放松下来。他知道,这场盐业之争只是暂时的胜利,要真正巩固本地盐业的优势,必须进行技术革新。可是,在这个时代,该如何进行技术革新呢?他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喃喃自语道:“看来,还得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