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午夜惊魂

愉快的火车到了分别的站台。

“我要下车了，很开心在这里认识你，这是我的地址，你以后要是有机会来粤省可以来找我，我带你出去玩”。

孟雪露出浅浅的笑，白皙修长的手递过来一张小纸条，上面是她家里的地址。

“有机会的”，李戎海接过来认真的放在自己的皮夹里面。

他自己哪里有皮夹，是昨天申荣送的，他不止做服装，这两年倒腾不少东西，皮包就是其中一项，昨天非得把自己身上的皮夹送给他，李戎海没客气，他确实需要一个。

这个时候在外面做事摸出一个皮夹出来还是挺装逼的事情。

孟雪行李不多，就一个书包和她的画板。

李戎海把孟雪送到了站台。

两人相对而立，那一刻竟然有了一丝依依惜别之情。

虽然只是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却像相处了几天的感觉。

孟雪笑了笑，挥挥手告别。

在成都站停留了半个小时，火车继续向前。

直到火车抵达富县，李戎海都只是吃了一些干粮。

没什么胃口，倒不是他挑食，是真的没兴趣吃火车上的餐食，又贵又不好吃，几十年如一日，初心永远未变。

富县的火车站显得有些简陋和破败，整个站就三个人下车。

此时正好到午饭时间，李戎海在火车站上也休息好了的，肚子早就空空如也，出了站第一件事就是吃饭。

这边属于米饭和面食的混合体，吃米饭也行，吃面食也可。

李戎海要了几张馍馍，一海碗的羊肉汤，然后还有一大盘的驴肉，夹着馍馍吃，味道还不错。

吃完驴肉喝完汤，李戎海精神多了，在店里坐了会儿，和老板聊了一下，问了些情况，然后只身出门。

富县属于高海拔地区，高度有近两千米，空气略显稀薄，刚到这里略微有些不习惯，总觉得耳朵有耳鸣声。

吃了顿饭后这个情况就要好些了。

李戎海先是找了个旅店，这边的旅店情况似乎比临县糟糕很多，楼道狭窄，房间也很小，用的是锅炉烧的热水，能烫死个人，得专门接水出来兑冷水洗。

被子也有一股霉味，按理说这边湿气没这么重，那就是说老板没怎么更换，存放时发了霉。

李戎海捏着鼻子认了，他总不能不睡觉吧。

说休息谈不上，只是在床上躺了会儿，因为翻来覆去的总是睡不着，有种倒时差的错觉，李戎海觉得这可能就是在倒气压吧。

下午趁着天气不错，他出门转了一圈，搞清楚了这边的基本情况，最终决定将摆摊的位置选在市场边上。

没错，李戎海决定在这边摆摊卖袜子。

富县相对来说比较偏僻，商品运输全靠火车，所以物资并没有那么丰富，类似尼龙袜这种袜子在这边都很难买到，他下午去县城里的唯一一个商城看过了，也有尼龙袜卖，但一双的价格高达八毛钱，棉袜更是达到了一块三。

要知道在临县，一双尼龙袜只要五毛钱，棉袜只要一块钱的样子，平均高了三毛钱。

所以在这边摆摊卖生活物资，是比较好卖的，这也是前世李戎海摆摊的经验。

尼龙袜价格便宜，然后经久耐用，颜色也多。

相比之下棉袜就要贵得多了，而且棉袜很容易磨穿，一比较之下，自然尼龙袜性价比就要高很多了。

当然尼龙袜有一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透气性差，穿着容易脚臭，这点就不如棉袜了，但在性价比面前这都不算啥了。

如今这个市场，尼龙袜远比棉袜好卖多了。

……

充满着霉味的房间让人难以忍受，李戎海用一块布打湿了水当口罩，稍微好了点。

他不是第一次出远门，上辈子也算走南闯北好几年。

但回到这个年代，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会有一种不真实感，就好像害怕这一切就是一场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梦就醒了。

他活了六十年，谁不想再好好过一次。

隔壁呼声震天，李戎海辗转难眠。

砰砰砰，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李戎海一下就从床上翻身坐起。

此时凌晨两点多。

李戎海取出空间里面的一把长匕首，反手拿在手里，然后小心翼翼的靠近门边。

耳朵贴在门上，他听到了外面有轻微的说话声。

“睡着了，把门打开”。

“再等等”。

又是一阵清晰的鼾声。

接着有钥匙插入钥匙孔里的声音。

李戎海惊的一把拽住门把手，反锁也没用，这门根本就没有留反锁的功能。

钥匙转动下，外面的人似乎轻轻推了一下。

嗯？没推动。

李戎海紧紧的抵住门，并且拽住门把手。

外面的人使劲的推了一下，因为力度太大，直接把门推开一条缝隙。

李戎海心里一狠，匕首直接从缝隙里插了出去。

外面的人似乎受了伤，惨叫了一声。

李戎海狠厉着声音说道：“赶紧滚，不然老子拉一个垫背”。

匆忙的脚步声响起，外面再次安静下来。

但李戎海终究是一夜没睡。

第二天早上，天气晴朗，但气候略微有些凉。

李戎海早早就出了房间。

门口，老板正蹲在台阶上吃着早饭。

他略显心虚的看了一眼李戎海，打了个招呼。

“走了啊，今晚还住吗？”

你猜我今晚还住不住？

李戎海知道，有些旅店就是黑店，像这种稍微偏远的地区，专门打劫李戎海这种来往经商的人，一般不会伤了性命，你也不敢报警，自己认栽。

就算是伤了性命，也算你自己倒霉，随便把你往哪个山沟沟一丢，找都找不到。

李戎海早饭都没吃，去了县城的汽车站，花了三毛钱，坐上了前往榆林镇的客车。

距离也是三十公里左右，但是票价比临县便宜了好几倍。

但当李戎海看到车的时候还是懵逼了几秒钟，他本来以为临县的客车都算是丑的，没想到这里的客车竟然更过分，这已经不是丑不丑的问题了，这车还能开吗。

六七十年代的淘汰车型，看着都快散架的那种，连外表的车漆都找不到一块完整的了，说能报废都绝对没问题。

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车上，李戎海抢占了有利位置，驾驶室旁边的机器盖子上，这地方位置开阔，屁股下面还能生热。

但当车子出发后李戎海才发现自己不该坐这里，都快把他摇散架了，而且屁股下面都能冒烟了。

昨晚一宿没睡，上午又遇到这样的摇摇车，李戎海只觉得头昏脑胀，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关键师傅还兴致很高的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