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罗？他他....”
顾诚明明担心得要死，却在要靠近的时候生起一股胆怯。
他甚至没勇气将“死”字说出来。
顾诚自责至极。
如果不是他让罗钦去送荣老太，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事。
罗钦的旁边有两名警察守着，在看到顾诚出现的那一刻他们就想上前阻止。
但见到紧随而来的蒋正安后，他们又退了回去。
“请问，他情况怎么样？”
蒋正安抢步向前，率先问道。
问完还拍了拍顾诚的肩膀，示意他冷静。
闻言，医生走上前，“捡回来一条命，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说话的同时递上罗钦的伤势报告，然后继续说道，“这是我从医十几年来遇到过的最奇怪的伤势。”
“在没有外伤的情况下，五脏六腑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就像...”
医生低头想了想该怎么形容，再抬起头来时无奈一笑，“就像武侠小说中，被内功深厚的高手打了一掌。”
从医生嘴里听到这样的形容简直不可思议。
可是没有外伤的情况下，内脏全部受伤，还能有更好的解释吗？
此时的顾诚也冷静了不少，他看向医生，“那罗钦什么时候能醒？”
顾诚迫切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只可惜医生的回答让他失望了。
“很难说，因为他的脑神经也受到了损伤。”
“可能会醒，也可能不会。”
“如果醒来了，也可能会失去部分记忆，也可能...”
医生摊了摊手不再说下去，但意思摆在那里。
也可能变成白痴。
这样的结果是顾诚不能接受的，他身形不受控制的晃了晃。
好在蒋正安及时扶住了他。
“谢谢，劳您多费心。”
说完拉着顾诚就走，“现在可没时间难过，你难道不想抓到凶手吗？”
说到凶手，顾诚顿时就是一激灵。
他很确定，罗钦是因为送荣老太回去才有此一劫。
那是谁要杀荣老太？
跟她要去的地方有关吗？
那罗钦的伤势又是怎么造成的？
他可不信什么武侠世界照进现实。
顾诚的思绪乱极了，脑子里一片混沌，任由蒋正安拽着他离开。
直到——
“来一根？”
蒋正安递上香烟。
淡淡的烟草香飘进顾诚的鼻腔。
这让他短暂的从一团乱麻的思绪中脱离出来。
“谢谢。”
接过烟夹在指尖。
他已经戒了烟，但是这习惯性的动作却能让他稍微平静一些。
顾诚这习惯蒋正安是知道的，也见怪不怪。
反倒是他自己，点上一根烟就猛吸了一大口。
此时他的脑子可不见得比顾诚更清醒。
以为能在他那里得到线索，没想到事情更复杂了。
“荣月仙是怎么死的？”
顾诚首先发问。
“跟罗钦一样，没有外伤，五脏六腑受损。”
“她那个年纪，这种伤足以致命。”
言外之意，罗钦是因为年轻才逃过一劫。
但顾诚并没有被安慰到。
“知道是什么人做的？”
这话刚问出口顾诚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如果知道，还用找自己协助调查？
于是他又换了一个问题，
“你说有没有一种药能造成这样的情况？”
他宁愿相信是用药的结果，也不相信有什么绝世高手一掌能震伤人的五脏六腑。
虽然他也认可国学武术的厉害，但是能造成这种效果的，恐怕只能出现在影视剧中。
所以，他更倾向于是被用药。
只可惜，他刚问完就被蒋正安否定。
“法医在荣月仙的身上没有发现任何药物残留。”
为了给顾诚一点希望，他又补了句，“也可能是新药，检测不出来。”
这个答案让顾诚沉默了。
连杀人方法都找不到，怎么找凶手。
“你们在现场还发现了什么线索？”
“有没有监控？”
“有没有目击者？”
顾诚一连抛出好几个问题，问完就等着蒋正安回答。
可等来等去只听到周围环境的嘈杂音。
他忍不住朝蒋正安看去，发现他也正在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回望自己。
“怎么？！”
顾诚还在纳闷时，就看到蒋正安气得差点跳起来。
“你问那么多干嘛？”
“荣月仙最后出现的地方是你的办公室。”
“是你需要协助我调查，你现在问那么多，我严重怀疑你有什么动机。”
一听这腔调，顾诚就知道他争强好胜的老毛病又犯了。
他是警察，是这起案件的主要负责人。
其他人都应该配合协助他。
可现在顾诚的行为就好像抢主角戏的配角，抢了他的主导地位。
这让他很不爽，直接就开始上纲上线。
换做其他事，顾诚还不会和他一般见识。
可现在罗钦还在躺在医院里，找凶手这件事，他绝对不能指望别人。
太多的疑团需要解开，他必须自己来。
“我没有义务协助你。”
“要么合作，要么——”
“各查各的！”
顾诚说得很直白，如果能得警方的帮助，确实会便利很多。
不能的话，他自己也能查。
他的安保公司也不是白开的，甚至在某些领域比警方还更有优势。
换句话来说就是，有你锦上添花，没你无伤大雅。
想跟他打官腔拿捏，不可能！
顾诚的狂妄气的蒋正安牙痒痒，但他却毫无办法。
因为他清楚顾诚的实力。
也知道跟他合作一定会进展迅速。
可是答应了就要被压一头，那感觉很不好受。
“荣月仙应该很有社会地位吧。”
“她的离奇死亡，上级给你的压力大不大？”
这句话简直就是压垮蒋正安的最后一根稻草。
从案发到现在不过三四个小时，他已经查到了死者最后出现的地方。
可以说是马不停蹄，不敢有半点松懈。
蒋正安就是这样，哪怕再累，压力再大，他也会装得很轻松，很游刃有余。
可现在被顾诚这么不给面子的点出来，他脸色顿时就不太好看。
那瞪大的眼睛恨不得在顾诚身上看出一个洞来。
就这样对峙了足足一分钟，蒋正安才悠悠的吐出一句话，“上级要求一周破案。”
说完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一周破案？
简直难如登天！
蒋正安在长吁短叹，可这压力顾诚没办法感同身受，他只是静静的看着。
那样子就像在说，只要不合作，他转身就走。
最终，还是蒋正安败下阵来，“案发现场没有监控，无法还原当时的情况。”
“不过我们在勘察后还是发现了一些线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