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管家？”
蒋正安听得有点懵。
从他掌握的信息中，一直就只有荣月仙和罗钦两个人。
此刻，顾诚也终于知道自己忽略了什么。
如果不是他偶然往下望了一眼，也不会知道有这么个人。
“你来看。”
顾诚重新坐回到电脑前，用特殊手段进入到整栋大楼的安保系统。
熟门熟路的开始调取监控。
看到顾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这么堂而皇之的进行违法操作，蒋正安那张脸难看得可以。
只是还没等他发难，就被顾诚的声音转移了注意力。
“荣月仙来找我，是要我保护她去一个地方。”
“具体是什么地方她没有说。”
“我们约定明天一早出发，但她却在离开这里后的几个小时里离奇遇害。”
说到这儿，顾诚伸手往前一指，“在案发现场看到过这个男人吗？”
画面里，是个很模糊的人影。
面部轮廓不清晰，年龄估摸在五六十岁，很高，大概有一米八。
背有点佝偻，穿着黑褐色的中式唐装。
全身没有很明显的特征，下巴上的一小撮胡须算是一个记忆点。
“怎么会又冒出一个男人，你放大我看看。”
“已经是最大了。”
顾诚刚才查看了所有监控，发现这看着像管家的男人也神秘得很。
有荣月仙的画面几乎没有他。
如果只看来时的画面，都会认为荣月仙是自己来的。
根本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如果不是被顾诚偶然看到，这条线索恐怕就忽略了。
“现场没有这个人。”
蒋正安捏着下巴摇了摇头，又凑近仔细看了一眼，笃定说道，“不仅案发现场没有，我追踪过来的所有监控中，都没有他。”
这回答让顾诚也无比意外。
他明明看到三人一起离开。
案发后蒋正安根据沿路的监控追踪过来，应该也能看到是三个人才对。
怎么就？
顾诚和蒋正安忍不住对视一眼。
他们互相都认为这是一条极其重要的线索，默契的将两边的监控画面进行比对。
这一比对，他们骤然发现眼前的这一帧画面成了分水岭。
这个画面里，管家出现，切换画面，管家不见了。
顾诚从窗台看到推着荣月仙的人是管家，可到下一个监控录像中，却成了罗钦。
而管家不知所踪。
“这？！”
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好半晌，蒋正安才得出一个结论，“这是在变魔术？”
虽然这样说会显得很滑稽，可这也是顾诚的第一反应。
因为两个监控距离极短，唯一的盲区是被树荫挡住了不足三米的距离。
三米，也就几步路的事。
可就是在这么短的距离却上演了大变活人。
这让他们怎么不惊讶。
“其他监控查了吗？”顾诚问。
这个摄像头有盲区，或许能被其他摄像头捕捉到。
他能进入大楼的监控系统，那是因为在入驻这里开公司的时候免费帮忙优化过。
至于整个市的监控系统，他可没那本事进去。
蒋正安秒懂顾诚的意思，拿出手机就走到一边。
几分钟后...
“见鬼，还能消失了不成。”
蒋正安暴躁的声音让顾诚知道他那边没有收获。
此刻他也陷入了沉思。
刚有点线索马上就断了，这件事也越来越复杂了。
其实仔细想一想，有很多地方都不合理。
荣月仙行动不方便，作为管家自然得全程跟随。
可是从进门开始，他就不再出现，进电梯还是大楼的工作人员帮的忙。
这是管家？
顾诚开始对这一身份有所怀疑。
可如果不是管家的话，那又是谁？
在离开大楼后又怎么做到凭空消失的？
这个问题恐怕只有罗钦知道。
可他...
想到这里，顾诚又开始头疼了。
忍不住闭上眼揉了揉鼻梁。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正好看到蒋正安挂断电话。
“那是个死角，看不到。”
说完很气愤的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然后又道，“我通知同事来采指纹了。”
“不见得能采集到，但也试试吧。”
对方那么聪明，有办法让监控拍不到他，怎么可能那么粗心的留下指纹。
做这一步显然是蒋正安有点无计可施，想着死马当成活马医。
而顾诚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想找到凶手，可从哪里下手都不知道。
两人默契的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突然蒋正安好像自言自语的嘀咕道，“你说，荣月仙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这个问题注定得不到回答。
因为顾诚也不知道。
不过倒是因为这问题让他提取到了关键词，“她说那是个仙境。”
这是荣月仙的原话。
仙境这个词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有人认为是风景绝美的世外桃源。
也有人认为是到处黄金，遍地珠宝的地方。
而蒋正安...
“仙境？！”
“她想成仙啊！”
不得不说，蒋正安的脑回路也是奇特，他对这两个字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神仙居住的地方。
不过这么想倒也合理。
毕竟那么多仙侠剧也不是白看的。
这个答案让顾诚未置可否，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很快，蒋正安的同事到了。
指纹提取的工作开始后，他们俩倒是成了最闲的人。
“走，喝一杯？”蒋正安提议。
没有线索，他注定睡不着。
罗钦出了事也让顾诚心烦意乱，两人一拍即合。
说是喝酒，结果两人却来到了一处开在居民楼里的馄饨店。
“有组织纪律，吃碗馄饨得了。”
蒋正安抽出一次性筷子搓了搓上面的毛刺后递过来，“别客气，这里的馄饨很好吃。”
不说还好，说起来他还真有点饿。
忙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现在一闻到馄饨的清香，肚子顿时就咕咕叫了起来。
“那我不客气了。”
顾诚夹起一个馄饨就塞进嘴里。
确实如蒋正安说的那样，很鲜很好吃。
老板很舍得用料，肉馅很大，一口下去很扎实。
“你觉得，有没有可能那管家就是凶手？”
三句不离本，两口馄饨下肚后顾诚又忍不住讨论案情。
闻言，蒋正安点了点头，“就目前来说他的嫌疑最大。”
“明天一早我就带两个人去那附近走访，监控拍不到我还不信没人看到。”
这办法很笨，但就目前来说，确实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行，那我明天去案发现场看看。”顾诚也附和道。
说到案发现场，蒋正安想起一件事。
掏出手机，打开相册，找到其中一张照片，“案发地是在一处废弃的公园，鲜少有人去。”
“出事后我们也提取过周围的脚印和指纹，并未发现有第三人的。”
“不过我们发现了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