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族馆离开的时候，罗玄明一脸的若有所思，一言不发。
这让水族馆的负责人忐忑不已，还以为怎么得罪了这位贵客，也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不过罗玄明全程倒是没说什么，也没有要把钱收回的打算。
直到罗玄明彻底离开后，这位负责人才松了口气。
回到馆里，把答应饲养员的加班费给他，警告他嘴巴闭紧一点，才让他离开。
回到家里，罗玄明草草吃了点东西，就把视频导到电视机上，用0.5倍速慢慢播放起来。
播放完一遍之后，罗玄明的双眼越发明亮，又用0.75倍速播放。
然后是正常速度再放一遍。
这一编播放的时候，罗玄明已经站起身来，用极其缓慢的速度打着游鱼拳。
在打拳的时候，罗玄明能够感觉到，空气中的灵能粒子依然在不断地融入他的皮肤。
和之前不一样。
在此之前，罗玄明在现实中修行青犀拳时，灵能粒子融入皮肤之后，不仅不能感受到一丝进步，还会有一些阻涨、滞碍的感觉。
但这一次，尤其是灵能粒子融入右侧大腿皮肤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了一种畅快感。
罗玄明立刻从这种畅快感中抽离出来。
学会游鱼拳不是他的目的。
他的目的是把游鱼拳和青牛拳一样，改造成一种更加优秀、更加具有普适性的炼体功法。
渐渐的，他的动作变了。
动作仍然缓慢，身形却不再那么灵动活跃，而是多出了一种沉稳大气。
一遍结束，罗玄明用二倍速播放了一遍视频。
视频放完，再用三倍速放了一遍。
结束之后，罗玄明的眼中几乎精光四射。
他已经明白了。
完全明白了！
虎鲸，并不依靠灵活的动作去攻击和捕猎。
或者说，不仅仅依靠灵活。
灵活只是虎鲸能够利用的特性中的一种，也是虎鲸身为鲸类与生俱来的特性。
然而区别虎鲸和其他鱼类的，是那种有我无敌的气势、是那种勇往直前的气度、是那种纵然身死也要从你身上咬下一块肉的勇猛。
罗玄明打着拳，先是无比缓慢，而后速度慢慢加快，越来越快，几乎到达了三倍速的程度。
他身上隐约浮现的游鱼虚影，一点点长大、变长，游鱼的头部从尖锐变得丰满，鱼嘴慢慢变成了虎鲸的血盆大口，口中锋锐的尖牙渐渐显现，冒着幽蓝的寒光。
“吼～！”
最后一拳轰出，空气一阵爆鸣，发出如同鲸吼的恐怖响声。
罗玄明原地站定，闭眼回味着刚刚的感悟。
“成了……成了！”
此刻已是夜深，罗玄明并不知道他吵醒了多少邻居，也不知道多少人醒来之后破口大骂。
他只知道自己兴奋至极，根本没有睡觉的欲望。
立刻躺上床戴上VR眼镜，回到游戏里。
游戏世界仍然定格在他离开的一瞬间，小胖子在门外忐忑地等待罗玄明的回答。
罗玄明一把拉开卧室门，走到大厅中间站定。
“看好了，这一次或许是唯一的一次。”
话音刚落，罗玄明扭动身躯，身上立刻浮现出完全凝实的虎鲸虚影。
罗玄明一举一动、一招一式间，虎鲸如同饿了三天一样，睁着猩红的双眼不断向前猛扑。
从罗玄明的动作里，卫炎至少看出来三种情况。
虎鲸扑食小型猎物被猎物逃脱，而后旋身追上疯狂撕咬；虎鲸扑食大型猎物，被一尾巴扇了回来，而后不屈不挠翻身而上，疯狂反扑；虎鲸和同样强大的对手战斗，纵然伤痕累累却永不言弃，直至将对方撕成碎片为止。
卫炎震撼了。
这是什么鱼？怎么能够拥有如此强大的攻击欲望，甚至不惜自身性命，情愿同归于尽也一定要将对方咬下一口血肉。
卫炎不知不觉间跟着罗玄明动了起来。
直到罗玄明一套拳法打完，站定收气，转眼看到卫炎依然沉迷在虎鲸拳的一招一式中，不由有些欣慰。
“小胖子，你有这心气神，我就没白费功夫。”
等到小胖子缓过神来，看着罗玄明的眼神如同看到了天上的仙神。
“玄哥，你……你是怎么……你太牛了！”
看着语无伦次的小胖子，罗玄明笑道：“我也要感谢你，要不是你把游鱼拳教给我，恐怕我也没这么容易就突破炼体1阶。”
“玄哥你说什……你突破了？哈哈哈，玄哥太厉害了！”
小胖子毕竟只是16岁的少年，听到一个好消息，顿时开心得手舞足蹈。
“玄哥，你的武学太厉害了，我刚刚练拳的时候，感觉炼体的速度快了好多倍！这样下去没几天时间我也能突破1阶了！对了，玄哥，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卫炎好奇地望着罗玄明的眼睛。
罗玄明迟疑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是福至心灵吧，刚刚我给你演示的那一遍虎鲸拳，也是我的巅峰状态，让我再来一遍也不会有那样的威势了。”
罗玄明试了试，虎鲸虚影的凝实程度，不过才有刚刚的一半。
不过刚刚那一遍虎鲸拳打完，罗玄明确实突破了炼体1阶。
虎鲸拳的弱点部位和青犀拳不同，是在小腹偏上的位置。
而这个位置，早就经过青犀拳的修行，变得极为坚韧。
两种拳法相互促进之下，他的境界自然而然就突破了。
突破之后，罗玄明有些惊奇地发现，皮肤上的灵能，竟然流动起来了。
在此之前，灵能粒子受到意境的吸引融入皮肤，接触到皮肤的哪个部位，就在那个地方固定下来，这才导致了皮肤淬炼不均匀的问题。
灵能在皮肤上流动起来之后，皮肤最强的地方依旧没变，青犀拳0阶圆满之后背部的皮肤强度已经接近上限。
然而其他地方的皮肤，依然有着进步的空间。
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的皮肤，都在灵能粒子的淬炼下，缓缓向着背部的强度攀升。
此外，他的指甲、毛发都像是镀上了一层晶莹的水光，变得极有光泽。
罗玄明试了试。
指甲在普通的木桌上刻下一寸的痕迹，一点难度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