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荡魔胄
- 左道长生从镇魔司开始
- 铁锅拌粥
- 2054字
- 2024-11-18 18:00:17
山风徐徐,树梢摇动,碎影斑驳。
劲风吹的侠客身上所着衣装猎猎作响
手牵缰绳的侠客漫无目的前行,其身后还跟着一头足以与三层酒楼齐平的冢虎。
“逃也逃不得,也不曾下死口。这畜生究竟意欲何为?”侠客捂住口鼻,不让胸腔内的淤血咳出。
这便是他几番尝试逃走所带来的苦果了。
‘轰’
凌厉如钢棍的虎尾将侠客左侧的界碑扫碎,同时,右侧的枯树也被摧枯拉朽般的推倒。
“只能往前走么...”
断壁横生,破瓦,碎罐,布片,枝条,碎石混成一团,尽数被倾倒在路边的墙桓下
绕过层层废墟,一口枯井突兀的立在侠客视线中央。枯井旁根须滋生,青苔遍布,斑驳的青砖残缺不堪。
‘吼!’
冢虎仰天咆哮,声浪波涛汹涌,于空气中激起阵阵涟漪。
‘铿锵,铿锵...’
甲胄鳞片撞击的声音此起彼伏,宛若铜钟暮鼓。
侠客面色微动,袍子下的左手却不曾从腰间盛放狗血酒的葫芦上放下。
他细细凝视,最终锁定了枯井后方那深不见底的黑暗。
身披漆黑甲胄,手持长戈的无头甲士搅动清濛月色。丝丝缕缕的黑气顺着甲片缝隙渗透出来。
尚有几分轻蔑之意的侠客,此间却是如临大敌。他正欲拔刀,却发现凑数使的横刀早已卷刃废弃。
“当真是好刃难求..”
待到无头甲士靠的更近些,侠客方才窥见全貌。
只见他足有八尺之高,壮实的像一堵墙!甲片更是用了上好的玄铁铸造,繁琐的金色咒文熠熠生辉。
腰间刻有戾虎的腹吞微微泛光,上身肩吞早已模糊不清。
其手中长戈更是凶焰滔天,丝丝缕缕的血气化作战旗附着戈矛之上,随风飘扬。
漆黑的罩袍早已破损,污泞。与其说是用于遮挡铠甲的罩袍,倒不说是褴褛的衣衫更为合适。
“此地怎得会有荡魔胄!”
荡魔胄所谓何物?
乃是朝廷搜罗天下能工巧匠,奇人异士共同打造的甲胄。
以上好玄铁铸造铁甲,甲片上雕刻近乎失传的符文咒箓,再以妖魔精魄灌入尚未冷却的甲胄之中,如此方成。
万盛朝最鼎盛之际,倾尽所有奇石,矿藏,才勉强凑足了天罡一百零八之属。
荡魔胄最为诡异的特点便是能保留妖魔意识的同时,还能通过战斗不断提升妖魔精魄的威能。
可以说,它便是万盛朝最为顶峰之作!
“如此一来,便能说得通这冢虎为何会有活动范围了。其根本缘由便它是荡魔胄的胄灵!”
遮天蔽日的冢虎此刻竟是缩至家猫般大小,其面上的凶狠再也不见,取而代之的肆意的娇柔。
‘轰!’
凌厉的劈斩裹挟劈山断海之势,竟是要将侠客分成两瓣!
尚处于吃惊的侠客却是慢了半拍,其袍子被轻而易举的割裂。与袍子一同坠地的还有那装有镇魔令的行囊。
冷冷月华映射在了那块漆黑如玉的镇魔令上,幽幽微光从镇魔令上迸发而出。
甲士攻势不减,正欲乘胜追击之际,却被低沉,沙哑的虚弱之声呵退。
“孽畜!你意欲何为!”
枯井中传出瓮声,宛若雷公挥锤,又好似电母拭镜。让人只觉耳鸣目眩,好不自在。
无头甲士闻言却是不再动弹,其身形岿然似塔,屹立不倒。
“你又是何人?手中怎会有镇魔令?”
井中男声再起,却是不复先前令人如遭雷击的咄咄模样。
“临洮郡,觅仙县,镇魔司,讨魔校尉方鸿煊...”侠客没有半分拖泥带水的点明了自身跟脚。
“咳咳...”
“此地凶险,速速离去..”
侠客正欲转身,肩膀上却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虎爪。
“冢虎!”
男声愈发深沉,言语间的愤怒更是不言而喻。
‘轰隆’
天旋地转
仅是眨眼功夫,侠客便被甩至井底
与其说此间水井被弃之不用,倒不如说井口是天衣无缝的伪装。地面没有丝毫泥泞,以青砖铺设的地板倒显得十分宽广。
尘埃裹挟月华于井中飞扬,丝丝缕缕的光芒顺着缝隙凝聚在了地面上一处不起眼的神龛之上。
无头甲士宛若从天而降的陨石,势不可挡般的落在了侠客周遭。其脚下的青石轰然破碎,四溅的碎屑激起缕缕火星飘向远方。
“孽畜...”
怒斥声响彻四野,其源头正是来自侠客前方的狭小的神龛。里面隐约有球状物体晃动。
细细望去,当中竟供奉着一颗黑髻四散,须发皆张,面容可憎的中年人头颅!
“前辈...”
侠客躬身行礼,做足了礼数。
中年人先是盯着侠客看了好一会,这才目露惊疑,最终似不确定的出声询问。
“你似死非生,既有活人血气亦有活尸特有的怨煞之气。你究竟是为何物?”
面色平静的侠客此间却是兀的变了,其眼眸中浓烈的不可置信以及那惊慌失措却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
“呵呵...也罢..世间之事早与某无甚关联..又何必多生事端令你陷入两难呢。”
“此间有大凶险,若是你还想苟活于世,便离开此地,再也不要靠近。”
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的侠客,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平复了心绪,他斟酌语句,尽量显得平和。
“前辈,在下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还望前辈能为在下点拨一二。”
“哼哼哼..”
中年人冷哼连连,却是再无半分交谈的意思,竟是闭上了眸子,陷入沉寂之中。
“冢虎,予他送离此地..”
谁知无头甲士却是无动于衷,持戈守卫于此,宛若千古不化的顽石。
阴风阵阵,寒意刺骨。寂寥深暗的旷地深处,隐约传来呢喃,好似有人交谈。
侠客自然知晓如此境地,定然存有邪祟。他站直了身躯,朝着神龛的方向又是郑重行礼,随即准备离去。
谁曾料想,无头甲士竟是上前制止,手指径直指向神龛内的中年人头颅。
“如此行径,似有事求于某么?”侠客如此想着,却是不免联想到了更多。
铿锵作响的甲片撞击声于这死寂的井下回荡。仅是片刻,神龛中的头颅却是涨红了脸。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