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他,立刻抓捕!”
也就是一分多钟的时间,谭宗强不但不进军政部驻地的大门,反而骑着自行车离开了大门口,似乎有加速的迹象。
李骁阳急忙让蒋文昭追上他,趁着距离近车速不快,靠近谭宗强的时候,他一开车门,就把谭宗强别倒了。
没等车停稳,李骁阳就跳下车,一把摁住了要爬起来的谭宗强,看对方还要挣扎,一拳击打在对方的小腹上,疼的谭宗强弯曲着身体,剧烈的疼痛让他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蒋文昭也快速下车,把谭宗强反剪双臂戴上手铐,也把他军装的领子硬生生扯掉了。前车之鉴,严海民就是自杀的,不能犯同样的错误,哪怕不是每个内鬼都有必死的决心。
谭宗强的脸色苍白无血,瘫坐在地上,像是被抽掉筋骨的癞皮狗,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很清楚自己的下场,听到严海民自杀的消息,本来是打算逃走的,可评估了一下风险,最终还是决定赌一把。
严海民为了保护他已经自杀了,这叫做死无对证,虽然机械化重炮团的泄密事件,他会被列入怀疑对象,可特务处根本没有证据和证人。
如果这时候逃走,自己得到消息晚了几个小时,估计特务处已经封锁了南京城,说不定已经对他进行了监视,所以,他就留了下来。
连续几天都没有什么动静,军政部军务司也没有大肆追查,毕竟特务处也不知道泄密的源头,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直到这次开会,他本能的直觉,有着强烈的危机感,来到军政部的大门口,就询问值班军官,做内奸的,往往对下属们的态度都很友好,一是为了保护自己,二是为了搜集消息。
听到特务处的人秘密来到军政部,傻子也知道这次开会要出大事,很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目的是想把他骗进来,然后立即实施抓捕。
他刚打算逃走,没想到却被特务处的特务给抓了。
“你们干什的?”门岗的执勤军官不明所以,这时候跑了过来。
“特务处情报科的,你刚才和谭宗强说了什么?”李骁阳拿出证件给他看了看,随即严厉的问道。
“我......我没说什么,谭科长问我驻地是不是来了什么人,我就说特务处的人来了,他说要买烟,就没有进去。”这个上尉军官慌了。
眼前这个青年人,居然还是个队长,虽然军衔只是中尉,但特务处的人见官大三级,不由得他心里不惊慌。
“特务处的人进门之前,没告诉你不能泄露这个消息吗?有还是没有?”李骁阳问道。
军政部是南京政府的军事中枢机构,不是随便就能进的,就算特务处的人要进门,也得查看证件。
可李骁阳相信特务处的抓捕人员,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执行抓捕任务的时候,竟然没有要求门岗给自己保密身份。
“说是让我们注意保密,但谭科长也不是外人,他问起来,我就这么随口一说。”上尉军官感觉到了危险来临,他也不敢对着李骁阳撒谎。
“不是外人?特务处给你了直接的命令必须保密,你居然还敢对谭宗强泄密,你这样的脑子,这样的大嘴巴,怎么混到上尉军官的?”李骁阳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南京政府的军队保密意识淡薄,这一点他在研究资料的时候,就已经很熟悉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执勤的军官居然无视特务处的命令,差点就把这次行动给破坏了。
特务处的抓捕人员也犯了错误,他们当然不能说自己是来抓人的,可问题是,交代门岗的时候,没有严厉的警告对方。
消息通过门岗的电话,联系了等待的行动科抓捕人员。
听到嫌疑人竟然在驻地门口被抓了,行动科第一行动组的副组长袁永斌急忙带人来到门岗。
“你就是李骁阳?按照戴处长部署的计划,我们要等军事科的四个人进入会议室,然后再通过司长进行安排询问,我们手里没有确凿的证据,你怎么在驻地外面就动手了?”袁永斌不满的问道。
李骁阳只是个中尉队长,显然是有内幕,队长这个级别,怎么也得少校,最低也得是上尉,他这个中校高了三级,要不是情报五队破获日谍案,得到了戴处长的赏识,他直接就开骂了。
“我再不动手谭宗强就跑了,这家伙很狡诈,通过门岗知道了特务处的人进入军政部驻地,掉头就想逃走,要不是我恰好跟着他,及时实施抓捕,您自己想想是个什么结果。”
“按照我们特务处的规定,行动的时候必须要做保密部署,可这次的事情,你们行动科似乎没有执行到位。”李骁阳淡淡的说道。
情报科和行动科本来就是竞争关系,情报科想要培养自己的行动力量,行动科也想搞自己的情报网,相互之间有利益冲突,平时就有矛盾。
听到袁永斌上来就是质问的语气,李骁阳也觉得烦,瞧瞧你们行动组这一屁股屎,抓个人都抓不到,还好意思来质问我?
“真是个不知道死活的东西,我一再要求务必要管住嘴巴,他居然敢泄密,看来是活够了,好,我成全他!”袁永斌勃然大怒。
特务处总以为自己的威慑力足够,进门的时候随口一句话,提醒门岗保密,可这是军政部,部长是军方的第二号大佬何英钦,戴立见了也得陪着笑脸,也是特务处为数不多的关系,威慑力根本没那么强。
袁永斌立刻下令,把门岗的执勤军官抓起来送到军法处,等待这家伙的结果,不死也得扒层皮,到监狱里蹲几年才能出来。
可处理一个上尉军官简单,新问题却来了,刚刚抓捕严海民失败,行动组已经颜面尽失,这件事要是再传到戴处长的耳朵里,估计新账老账一起算,接下来的处境不妙啊!
“老弟,打个商量如何?”袁永斌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