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蠢

“杨顺，喜欢剌人腿是吧......”

只见一缕金光托着鸡腿骨，就从卓成岸的指尖弹出，钻入杨顺眉心，又从其后颅飞了出去，带出不少白色之物，他就瘫软倒地。

“这回，可懂？”

“顺儿！杀人哩！欺人太甚！咱要报仇！”

杨贵刚从腰后抽出一把小刀，又见一缕金光从他眉心而入，后颅钻出。

或许是方才他报仇心切，身体积攒了不少力气，现而死了，就直挺挺地倒在杨顺身上，倒也齐整。

“这谭清遗物里的金光术，不过引气二品法诀，竟如此厉害，之前救成扬，心急了些，没把控好力度，这回熟练不少。”

“不过，消耗也挺大，短时间内，最多只能再引一缕了。”

卓成岸还在仔细观察着手间残留的荧荧金光，却又发现有两道猩红之气已从尸体上飘出。

他只伸手往前一捻，两道气就顺着指尖钻入了他的体内，只觉神识中的碑文闪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自发运转了起来。

“这......是《大悲吞吐活息经》在炼化煞气，凡人之气虽然浅薄，毫无灵力，但却也能发挥引子之效，之前就欲畅通的第三引气孔，竟在此时成了引气三层......”

卓成岸把神识散开，想试试其是否会随修为的增长而扩大，就在正厅屋门后，发现了一双小眼睛，是之前烧菜的女娃。

“丫头，你不怕我？”

“怕。”

“那为啥不跑？”

“没得去处。”

“他俩对你可好？”卓成岸没拐弯抹角，直接发起了生死拷问。

“一年前，杀了我爹娘，给口吃的。”

“哦？这宅子？”

“这是我家。”

“也是个可怜娃，七八岁的样子，同咱家成温差不多大，这杨家兄弟还是仇人，我都替她报了仇，且把她一留，对她好些，应该也不会坏事。”卓成岸思量着。

他并非嗜杀之人，只要对方于自己无害，于家里无害，便乐意与之为友。

“过来嘛，你叫啥？”卓成岸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女娃，她身形消瘦，显是营养不良，但双眼圆滚滚的，尽透着可爱气。

“杨满满。”

“也姓杨......是亲戚？”

“嗯，爹娘说，是乡下来的舅叔，带着老人不便，就允了他们进家住一阵。”

“那屋头老妇，还能活不？”

“她俩宝贝孙子没了，活不了，从前，我奶奶也是这样对我说的，结果最后是我活了，她没了。”

卓成岸默不作声，原本想引出一缕金丝，只一弹，就可完事，方便得很。

但后来又犹豫了一下法力消耗，万一还有需要对付的事情，总得留上一手，所以才扯了一条系在杨贵腰间的布带，往偏屋里去。

进了门，黑漆漆一片，不见动静，神识一探，才发现这老妇人后脑落于地砖上，早已摔死，真如杨满满所言。

再回正厅，才拉着女娃近到桌前：“快吃吧，这是你家，上桌来吃，你这手艺不错哩。”

卓成岸说着，自己却不动筷子，而是拖着两具尸体出了门。

杨满满咽了咽口水，也没有动筷的意思，只追在后头：“我吃过了，我给你放锅里热着。

“呃......能不能别埋院里，挖坑很费劲的，你还会回来的吧，也不好住，往北出去一段，就有条大河，他们当时也是这样干的。

“哦，对，差点忘了，我有话对爹娘、阿奶、长叔儿、浪哥儿说，想让他捎带着下去，求你了。”

杨满满从袖口摸出一封皱巴巴的信，塞到了杨贵怀里。

“呵，你这小娃......都哪儿学的啊......”

“话本。”

卓成岸从后院翻出一架板车，就推着三具尸体往北到了河边。

拆信看了一眼，歪歪扭扭的字迹，没什么可疑之处，又搜刮了一番值钱的遗物，才将三人连带板车，一同推入大河。

不一会儿，水流就将其冲地不见了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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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你没事吧？你杀人了......哥觉得你做得对，没人能再伤害咱家。”卓成雷一听见外面有了动静，很快就迎了出来。

“无碍。

“老三可还好。”卓成岸一回破庙，只见卓成扬还蜷在角落，泪眼汪汪。

“得缓缓，孩儿可吓坏了。”

“嗯......慢慢接受吧，也迟早要接受的......”

卓成岸前去处理无头尸体时，发现这杨家小叔也有一缕煞气在空中飘荡，只不过比起之前的要稀薄些，隐有快要散去的迹象。

他也如之前那般一捻，就把煞气引入了体内，意念中的残碑一闪，却不见任何变化。

“果然，凡人煞气最多能是个引子，真作不得什么大用，法力根本不见涨上一毫。”

卓成岸对《大悲吞吐活息经》的认知，于事实中得到了证明。

又尽可能地清理完庙里的血迹，才说道：“走吧，我在镇里寻到了一歇脚处，也就不用赖在这破庙里了。”

卓成岸将事情原委告诉了他兄弟俩。

“斩草是要除根的，二哥做得对。”卓成扬瘫软的身体总算是恢复了些气力，至少能走上前去答话了。

卓成岸看他脸上虽是还有些阴翳，但也明显正常了不少。

这回他又听闻杀人事件，或许是因为自己没有亲眼所见，倒是接受得快。

“我就说咱家没有孬货，这不，小男子汉，坚强得哩！”卓成雷笑呵呵地拍着老三的背说道。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