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选择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在钱女官的住所呆了一段时间的小李子，不得不辞别钱女官，朝着椒房殿外而去。

为防发生上次被小田子跟踪的事情，这一次，小李子明显小心了很多——上一次，他为防被皇后察觉到自己的“不寻常”处，其实是故意被小田子跟踪的，但这一次，却是不能再被其他什么人跟踪了，否则，他在皇后心中的地位，将会无限滑落，这并不是他所想要看到的事情！

一路上，他都有注意身边的情况，幸运的是，这一次，并没有人跟踪于他。

很快，来到皇宫一处僻静地的小李子，看到了已经等候在此的皇后柳如烟。

“怎么这么磨蹭？”柳如烟有些不耐烦的呵斥了小李子一句。

“皇后娘娘，奴婢……”

小李子有心解释，只不过，话未说完，便被柳如烟给毫不客气的打断了。

“不过，这次倒是不错，没人跟踪。”

柳如烟有些赞许的点了点头。

“这都有赖于娘娘平日里的教诲……”

小李子的奉承话刚一开口，便又被柳如烟给打断了。

“好了，其它话不必多说，我们快点出去吧！”

再次打断小李子话语的柳如烟，直接甩手朝着小李子扔去了一张符纸。

只见得，这张符纸在柳如烟的控制下，直接贴到了小李子的右手手背上。

在这张符纸贴到小李子右手手背上的那一刻，原本还在此地的小李子，其身影便直接消失在了柳如烟的眼前。

柳如烟对此没有任何的意外。

至于柳如烟本人，则是将衣服后面的帽子，给戴在了自己的头上，而后，她的身影便也如同小李子一般的消失在了原地。

“悉悉索索……”

伴随着一阵轻微的、不知是不是风声的声音响起，很快，此地便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

……

与此同时，姜家。

“那个该死的胡天威！老夫就知道，这等言而无信的粗鄙武人不能信！”

“当初，是他上赶着来我姜家，说是要收瑶儿为女儿，全力支持瑶儿入宫为后，对付那劳什子的月氏国公主，却不想，他现在有了节制整个月氏国领地的权力，便直接拍拍屁股回他的封地去了，别说是收瑶儿为女儿了，甚至于，就连原本答应我姜家的，月氏国南部九郡的一半封地也没有兑现给我姜家！”

“玛德！玛德！玛德！你个匹夫，先在皇宫前辱我，后又入我姜家忽悠老夫……你真当老夫的姜家是吃素的不成？”

…………

状若疯狂的姜天陌，恶狠狠地在家中辱骂起了胡天威来。

在姜天陌看来，胡天威这事，办的实在是太不地道了。

需要他姜家的时候，就大包大揽的乱打包票，现在用不到他姜家了，连招呼都不带打一声的，就直接回了他封地那边，那这段时间以来，他姜家的种种作为，又算是什么？

要知道，为了推动皇帝选秀的相关事宜，他可是用掉了许多的人情，出让了许多的利益，上上下下全都联系好了，就等着最后一哆嗦了。

结果胡天威这犬太阳的家伙，竟如此不地道，在这至关重要的时间点……直接撂挑子跑路了！

这让他姜天陌如何能够忍受得了？

虽说一开始和胡天威联盟的时候，他拒绝了胡天威作为马前卒的做法，但这并不是因为姜家仁慈，只是单纯的，他姜家需要攥取更多的利益，所以与之定下了后续的同进退约定。

只不过，姜天陌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时局变化如此之快，眼看着即将要失势的胡天威，不仅没有失势，甚至于在陛下那边，还更受器重了！

这让他到哪里说理去？

此时，在家中发泄了一通的姜天陌，总算是能稍微的抑制住心中的怒火了。

而后，稍微抑制住心中怒火的姜天陌，便开始思考起了，当初和胡天威一起定下的事情，究竟还有没有继续施行下去的必要了。

若是不继续施行下去的话……那些人情都已经用掉了，利益也全都出让了，想要收回，那是不可能的了！

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情、那些利益全都打了水漂，说实在话，姜天陌根本就不可能甘心！

可若是继续进行下去的话……只剩一个姜家顶在前面，姜天陌又实在是有些发憷……

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姜天陌就更加的怨恨起那个跑路了的胡天威来了。

而就在姜天陌踌躇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的孙女姜馨瑶，来到了姜天陌的身前。

“祖父，您是否依旧在为孙女的事情而忧虑着？”见礼之后，姜馨瑶直入正题道，“在孙女看来，祖父您的忧虑，其实完全没有必要！”

“你懂什么？”感觉到自己一家之主的权威遭到挑衅的姜天陌，本能的怒怼了一句，不过，考虑到自家孙女有京都第一才女的雅称，再加上自己现如今的确是进退两难，若有人愿意帮自己分析一下，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于是，在怼了一句姜馨瑶后，很快便平复下内心情绪波动的姜天陌，便沉吟着话锋一转道，“不过，瑶儿既然有心……但说无妨！”

“祖父，前些时日，您和胡将军联手……”

只不过，姜馨瑶话刚说出口，便被姜天陌给直接打断了。

“什么胡将军？那是胡狗贼！”姜天陌气咻咻的骂了一声之后，方觉失态，继而放缓语气，示意姜馨瑶继续说下去。

对于祖父姜天陌的打断，姜馨瑶不以为意，毕竟，祖父什么脾性，作为孙女的姜馨瑶，对此很是清楚。

“祖父与那人联手，自恃胜算很大，所以这些时日，耗费了诸多人情，出让了诸多利益……祖父认为，您的这些举动，通过那些受益人之口，可曾为陛下知晓？”姜馨瑶淡淡地开口询问道。

“嗯……如果他们按照我们之前的口头协定，那陛下应该是不可能知晓这件事情的，但我估计，那些狗娘养的，是不可能这般乖觉的，更别说，在这些人里，还有些是陛下的人……嗯……乖孙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姜天陌倒也不是蠢蛋，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孙女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