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看不见看不见,走位走位,难受!

潘凤和管亥走马灯一般原地厮杀起来。

管亥原想驱马踩踏刘刕,谁料绝影马是认主的。即使管亥拼命夹紧马肚,但绝影也饶死不从,甚至抬起前蹄想把管亥甩下马背。

“嘿,还是头犟驴!”

管亥借不到马力,还差一点挨到潘凤的斧子,那叫一个气啊!

“呸!宵小之辈,瞧见没,连畜生也不帮你!”

潘凤吐出一口血沫,先前他差点被管亥斩落下马,好在最后时刻使出了秘技“缩尺成寸”才勉强挡下,不可谓不凶险。

呼~

狮子骢重重打了一个响鼻,又高高抬起前蹄,似乎对潘凤刚才的用词很不满意。

“好崽儿!”

潘凤眼疾手快,当即借着前蹄落下之势,再度使出一招“力劈华山”!

管亥料定接不了这一斧,急忙勒马退避,谁料一向奔走如飞的绝影此时四条腿都跟灌了铅似的,一动不动梗着脖子,活似待宰的羔羊。

“死马,动啊!你倒是动啊!”

管亥急了,但不管他怎么扯动马缰,绝影都毫无反应。

“等死吧你!老子不陪你玩了!”

管亥丢了马缰,直接翻身滚落下马。

巨斧大开大阖,潘凤已然来不及收力,眼见就要落下,绝影马又突然动了起来!

但见这匹黑马后腿微微一曲,接着猛然绷紧,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原地飞射出去。

“我艹,弹射起步!”远处的鲍韬看得瞠目乍舌。

潘凤力劈华山的一斧落下,竟连绝影的马尾都没挨上,整个人除了手麻,眼也看直了。

一旁翻滚落地的管亥看到这一幕,整个人脸都拉来了。

“死~马~东~西!”

管亥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绝影一息间就窜出去好几丈,说什么他都得一刀将其活劈了。

铛铛铛~

刀斧再度相交,潘凤凭着居高临下带来的优势,竟然依旧无法压制管亥。

没办法,管亥的步法实在太扎实了,两腿一跨,便如同迎风的青松,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动。两只脚不管怎么挪,只要落定,便好似扎根的老树一般扎实!

潘凤以上打下,竟完全奈何不得!

管亥其实打得很是憋屈,什么时候轮到别人耗他体力了?还是骑着马消耗?

就算这样,也不见得对面能跟自己耗得起,但管亥就是感觉自己很憋屈。

老子没马,你也别想有!

管亥眼睛一眯,借着抽身躲闪,多退了好几步,直到退到还在努力挣扎起身的刘刕身旁,便是一刀劈落!

“休得伤我兄弟!快住手!”潘凤双眼瞪得睚眦欲裂,急忙出斧去勾管亥的长刀。

咯噔~

千钧一发之际,斧刃勾住了刀刃!

“呼~”

鲍韬身边,众将纷纷长出一口气。

“还好勾住了,不然刘将军命将休矣!”

“错了!”鲍韬摇了摇头,“依我看是刀刃勾住了斧刃!”

话音未落,但见场中局势再度突变!

管亥眼中精光爆闪,第一次使出了自己的全力:“下来把你!”

潘凤应声落马!

“这……”

众人看傻了眼,但见管亥举起长刀,众人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谁料此时疾风骤起,沙尘迷眼,再着急也只能干着急了。

……

“杀汝二人,如杀二犬!”

管亥话虽狂妄,但却不会因为说话就停下手上的动作。

方才的一番交手,管亥对潘凤的实力也心知肚明,有道是趁他病要他命,管亥绝对不会给潘凤再爬起身抵抗的机会。

“你说谁是狗?”

一道冰冷的声音,如鬼魅的低语,在管亥身后响了起来。

……

尽管有些勉强,但刘刕好赖是站起来了。

方才他在地上挣扎匍匐,其实是踅摸不知道掉落到哪的鬼刀。

尽管身受重伤,但接触到熟悉的鬼头刀柄的那一刻,刘刕瞬间提起了一口气,将胸腔上涌的鲜血硬生生压回了肚子里。

……

身为实力逼近一流的猛人,管亥本能地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寒意锁定了自己。

来不及想是谁,管亥回手便是一刀扫出。

长刀呈一面扇形扫出,来人必死,是马也得掉两条腿!

但却扫了个寂寞!

噗~

“啊!”

就在管亥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背上的皮甲已然破开,然后痛感才后知后觉地传来。

不用看,管亥就知道自己受了刀伤。

如果是潘凤,那一斧子下去,自己整个人都没了!

“何方宵小,竟敢偷袭本帅!”

“你刚才说,谁是狗?”冰冷的声音再度传来。

“你还没死?”管亥吃了一惊,他原以为是官军那边又来人了,哪里能想到是身中数刀的刘刕!

风尘逐渐肆虐,令人难以睁眼!

呼~

又是一刀袭来!

管亥急忙跳开,落地又挥刀扫出个圆弧。

噗~

圆弧的死角,那形如鬼魅的刀锋如影随形!

管亥强忍剧痛,回手猛刺,却再度刺了个空!

“出来!”

风声愈发紧促,再也听不出挥刀声,管亥不敢停歇,只能原地胡乱挥砍一通。

“出来啊!有胆的就给老子出来!”

“缩头乌龟,只敢在暗处伤人,有本事面对面打!”

“骂你两是狗咋了,官军豢养的两条走狗!狗狗狗狗!”

管亥旋转跳跃着,手中长刀一会儿向上,一会儿向下挥舞个不停,若是旁人能看到,必会以为他正在跟鬼魅交战。

“你在找我么?”

一张人脸兀然贴在管亥面前,那是一张披头散发,如恶鬼般沾满血污的脸。

管亥亡魂大冒,舌头都打直了:“你是人是鬼!”

“你说呢?”

两人贴得极近,互相打一拳都费劲,更别说出刀了。

但角度,距离啊,这些对于刘刕都不是事儿。

鬼知道他怎么挥出那一刀的,虽然可能没多大杀伤力,但绝对吓人!

刀刃贴着管亥的头皮落下,管亥急退,又哪里来得及,当即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管亥的脸,被划拉开一道血口!

滚烫的血淌下来,管亥下意识上手去捂,鲜血从指缝止不住得流出。

“你……”管亥惊怒交加,等拿开手,却再度不见了刘刕的人影。

比起已知的威胁,人往往更对未知感到恐惧!

这一下,惊怒又变回了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