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有原油配额,就能轻松换成成品油,与其在国内化工行业炼油会备受李家打压,周元索性用赚到的钱在T国以一个亿的廉价买下了一座炼油厂。
“我的天啊?你这种做法是不是有些太粗暴了!简直是在打李泓泽的脸啊?”
岳寒嫣有些担心,以岳氏的财力之前不是不能这么搞,而是不敢。
“怕什么,如果李家要是再蹦跶,老子就开连锁加油站底层市场都给他抢过来。”
医达库存危机的圆满解决,像是为岳氏集团再次打开了一个新局面。汇款早已在短短半个月内打入岳氏的账户,原本紧绷的资金链暂时得以缓解。岳寒嫣松了一口气,但她心里清楚,这只是开始。与李家真正的角力还远没有结束。
此时的周元,几乎成为了销售部的隐形存在。他每天早早地来到公司,将自己埋在工位里,翻阅着一沓沓有关李氏集团的历史资料。文件记录堆成小山,纸页散发着淡淡的陈旧气息。他查阅的内容涵盖了李氏的股权变更、财务报表、核心业务战略,甚至包括高层领导的人员调动。
“李氏,这些年压榨得真够狠啊……”周元盯着一份数据表,喃喃自语道。他的目光专注而犀利,仿佛要从那些枯燥的数据中抽丝剥茧,找到关键的突破口。
而在销售部内,新的平衡也逐渐形成。柳赫顺利升职,成为了凌星能源的总经理,而她的升迁成就反而让人们对周元刮目相看。接任销售部长的金铭虽对周元有所轻视,但听从了柳赫临走时的叮嘱:千万不要得罪周元。于是,销售部变得风平浪静,各自低头忙着手头的工作。
周元对此并不在意,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自己的目标上。这几天,他还多了一项固定活动——与岳寒嫣视频通话。
岳大总裁近来的表现有些反常。身为董事长,她的日程本该被会议、文件和应酬塞得满满当当,但却总能抽空给周元打电话。她的号码几乎成了周元手机上的常客。虽然碍于身份不能亲自到销售部,但电话里,那软糯中带着几分倔强的声音,让周元忍不住莞尔。
“周元,你在干嘛呢?”电话那端,岳寒嫣的声音带着些撒娇,语气不似平日会议上的冷静干练。
“还能干嘛,翻文件呗。”周元手里翻动着资料,顺口应道。
“李家的资料你来问我啊?我什么不知道?”岳寒嫣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好奇。
周元一笑,调侃道:“你倒是悠闲,难道不该在董事长办公室批文件吗?”
“别打岔!”岳寒嫣哼了一声,“我才想知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也没多大新鲜的东西。”周元从文件中抬起头,目光停在电脑屏幕上的一份股权分布图上,“不过这些年,李家对岳氏的打压可不轻啊。从商业竞争到舆论引导,再到幕后收买股东,他们的手段真是五花八门。”
“没办法。”岳寒嫣的语气中多了些许无奈,“谁让实力不如人呢?以前我家老爷子在的时候,对方还会稍微收敛一点。自从我上位后,他们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虽然轻描淡写,但周元听出了其中隐藏的疲惫与辛酸。岳寒嫣是集团最年轻的董事长,但她的肩膀却要独自扛起一个企业的命运。而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风波,更让她看起来格外疲惫。
周元轻轻一笑,“难为你了。不过,我觉得外患先不急着处理,得先安内。”
“安内?”岳寒嫣显然有些疑惑。
周元故作神秘地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下午我去找你,给你看个好东西。”
“什么东西?”岳寒嫣语气里多了几分急切。
“别急,等我到了你办公室再说。”周元轻描淡写地挂了电话。
下午,岳寒嫣的办公室。
阳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将室内照得通透明亮。岳寒嫣端坐在办公桌后,手中握着一支精致的签字笔,眼神时不时瞥向门口,眉眼间的冷静难掩几分期待。就在她抬手准备处理下一份文件时,办公室的门终于被推开。
“岳董事长,久等了。”周元步履从容地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枚黑色U盘。他今天穿得很随意,甚至还带着点戏谑的笑意。
“周元,你可算来了!”岳寒嫣起身,略显迫切地迎上去,目光直接落在他手里的U盘上,“带来的东西是什么?”
“好东西。”周元将U盘晃了晃,然后自然地在沙发上坐下,顺手把U盘放在茶几上,“你看完之后,就明白李家的动作为什么这么肆无忌惮了。”
岳寒嫣略微皱眉,随即走到桌边,从抽屉里取出一台笔记本电脑,把U盘插了进去。屏幕亮起的瞬间,她的脸色微微一变。
“这是……”她按下播放键,屏幕上的画面开始模糊地闪动,但声音却足够清晰。
“二叔,你放心,只要这次我们把岳寒嫣彻底压下去,董事会上那些老家伙就得听话!”是刘威的声音,带着惯有的骄横和得意。
“少说废话!李家那边已经给了足够的好处,我们不能砸了他们的场子,懂吗?”另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语气中透着隐隐的不耐。
画面虽然有些模糊,但声音内容足以让人背后发凉。录音文件一条接一条地播放,涉及刘威和他二叔在公司内外的通话记录。短短几分钟内,岳寒嫣的脸色由疑惑逐渐变得冷若冰霜。
“李家、刘威……”她喃喃道,“这些人到底在公司里埋了多少钉子?”
周元靠在沙发上,悠然开口:“根据我的统计,这样的录音和视频片段足足有几百条,虽然有些模糊不清,但量多到傻子都能看出来,他们和李家暗中勾结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几百条……”岳寒嫣的手紧紧握住笔记本的边缘,指节微微发白,“这件事要是曝光,公司会变成什么样?”
“你担心的不是曝光,而是如何收拾残局。”周元打断她,语气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这些证据只能证明他们确实在为李家办事,但如何处理,还是要看你怎么利用。”
岳寒嫣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合上笔记本,抬头看向周元,眼神里掠过一丝冷厉的光芒:“你有什么建议?”
周元微微一笑,“你知道地雷吗?它可管不认识谁埋的,既能炸别人也能炸自己。”
“你是说将计就计?可那刘威实在令人反胃......”岳寒嫣冷冷道,“难道就让他继续待在董事会里碍眼?”
“相信我留着他更有价值。”周元起身,双手插进口袋里,“只要我们能利用这些证据牵制住他,等李家完全暴露时,他就再也跑不了。”
岳寒嫣凝视着周元,许久才缓缓点头。此刻,她心中无比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看似漫不经心,但他的冷静和手段,却是她最需要的力量。
周元也没走,而是留在岳寒嫣宽敞的办公室里,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桌上摊开的资料,是岳氏集团近期的财务数据。尽管医疗危机暂时缓解,但公司营收仍在缓慢下滑,尤其是核心业务的盈利点被李氏集团持续蚕食。
这不仅仅是市场份额的争夺,更像是李氏对岳氏的一场“金融封锁”。
岳寒嫣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一旁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她点开一看,是一封邮件。发件人署名“匿名”。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邮件。邮件内容十分简洁,只有一句话:“看看这个,也许能解开你的困惑。”
附件是一份商业合同。
“绿洲能源公司……”她喃喃自语,目光快速扫过合同上的内容,不禁微微皱眉。绿洲能源是一家位于东南亚的小型石化公司,短短半月以来突然获得了多笔巨额注资,将价格压得低得离谱,直接抢走了岳氏凌星好几个海外订单。
要知道李家不可能也没有实力拿到华夏的成品油配额,生产出来的产品只能售往其他国家,加上海上运费和恶意压低售价几乎是在赔钱。
“以前倒是听闻他们在海外涉足过能源行业,可毕竟占据小份额不够专业,李泓泽……如此针对我岳氏集团这也太明显了吧?”她低声念出了这个名字,目光中多了几分冷厉。
“商战中最低级的便是价格战,损人不利己啊?看来这李家也就这种水平了!”而她身后的周元却是淡笑出声摇头道:“那我就给他们上一课,不过这学费可不便宜啊!”
“你该不会去东南亚开加油站吧?”不知为何岳寒嫣感觉只要有他在身边,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好像都没那么大的压力了,反而开起玩笑。
“那倒不至于,但现在不是时候,我要给这个绿洲能源囤货的机会,甚至将咱们手里的订单都低价卖给他们!”
“你疯了?还是你本来就是李家派来的奸细?”岳总听他这么一说当即跳脚,脸色煞白道。
“有人帮忙干活何乐而不为呢?反正T国挨着原有产地,只要DN两国的战事一停,根本不愁订单。”
“但华夏进口的原有配额可是有时间限制的,天知道那边打到什么时候。”
“放心有我在,按照这个计划,一个月内李家就算不完蛋也要伤筋动骨。”
现实真的按照周元计划的一样,为了遏制凌星能源,绿洲几乎抢了百分之八十的订单,也就是八个亿,而东南亚原油产量十亿加上扩建二十亿,也就意味着光屯原油李家便要花费三十八亿,还没算上运费。
可就在这些原材料陆续到港后,李家当天便收到了一个噩耗。
“什么,你再说一遍?”李氏集团的闻管家此刻两眼充血,抓住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嘶声咆哮,那声音震动了整个镇江潭八号别墅。
“闻老,您听我解释,因领海争议问题,华夏与东南亚诸国在海上无限期演习的消息是官方发布的不可能有假,主要还是东海国际集团不知为何,突然开辟了新的航线引起了双方不满。”
不管是双方哪个国家,又或者是东海国际集团都不是他们李家可以招惹的存在。
听完闻管家如同挨了当头一棒瘫软在背后的沙发上,口中喃喃道:“无限期......无限期......”
殊不知与此同时,东海国际集团董事长关山月正在和周元通电话:
“老关,我让你闹出点动静,你这动静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目的达到就行了呗,周总,你要知道我们这才二十几艘邮轮仅仅一路过,也是去T国给您干活的,过失不能全算到我老关的头上吧?”
“我是说你找的媒体太多了,消息一旦发酵到国际上,怕对东海集团不利。”
“有什么不利的,领海是不是我们华夏的,自家船队过一下该交钱交钱该纳税纳税没毛病吧?”
“咔嚓!”这时办公室的房门被人推开,岳寒嫣的到来迫使周元立马挂断了电话。
“有关演习,是你干的吧?”前者开门见山,问的他一愣,当即摇头否定道:“我是个商人,不是将军,演习什么?模拟股票投资吗?”
“还在给我装,东海国际集团怎么回事?”岳寒嫣一把将手中报纸摔到了办公桌上,满脸坏笑看着这家伙。
“咱们T国的凌星能源需要往回运输成品油我雇的,这事吴秘书都知道的,怎么了?”
“周元你给我说实话,你究竟是什么人?”如葱玉指已经指到了周元的鼻子尖,令他微微后退面色尴尬道:“你......你不是说过不问的吗?”
“那时我感觉你只是一个稍微有钱,又有才华的年轻商业天才,没想到居然能和东海国际这样的顶级集团扯上关系。”
“瞎猜什么呢?我发誓自己绝对不是东海集团的人!如果骗你天诛地灭,信了吧?”一手指天周元信誓旦旦,令岳寒嫣的内心从坚定变成了狐疑。
他的确不是东海集团的人,因为整个东海集团都是他八荒资本的。眼看面前的女人陷入沉默,立刻抓住机会打岔道:“亲爱的,今晚回家要不要我给你做几个拿手菜?”
谁料遭到对方拒绝,并且正色道:“今晚不行,因为我爸妈从国外回来了,你必须要和我去机场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