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天命祠

天都城南安街。

秦毅三人并排走着。

再一次走在天都城里，秦毅有些恍惚，半个月前自己还是个努力谋求生计、争取修行一线机会的小混混，最近这一周多的时间经历了不知道多少生死危机。

如今已经成为了天命祠的一员，在六品高手的带领下大摇大摆的走在天都城上，不得不感慨一句世事无常。

这一路上，蒋然已经向秦毅大概介绍了一下天命祠的权柄。

天命祠主事人乃是当朝左都御史张彦，上上下下所有事情都由他说了算。

还有一位名义上的老大，天命楼楼主刘云浮，但是下面的人很少有机会见到他，只有每次来新人的定卦仪式会由他来做。

只不过说是这样说，最近几年的定卦仪式也都是张彦主持的。

而再往下天命祠又分为天地人三阶，人阶便是最底层的劳动者，职位听雨司，分为三段，分别对应九品、八品和七品境界，全靠实力划分。

地阶则是天命祠的中坚力量，职位登云使，也分为三段，对应六品、五品和四品，蒋然便是六品登云使。

到了地阶，便可以带领一队手下了，每一位登云使都会有自己的团队，独当一面应对不同的事务。登云使们也有着自己的办公地点，也就是地命祠。

而天阶就是天命祠的最强的十位，职位天衍，他们拥有的是仅次于两位老大的权能，每一位天衍在蜀国都有着呼风唤雨的能力。

天命祠有一张天榜，上面共计十位，便是天衍，每半年可以进行一次挑战，只要排进前十，就可以成为天衍。

至于天命祠的职能，最主要的就是收集情报，以及利用情报信息辅助各种事件的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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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毅呆呆的看着蒋然熟练地掏出一串钥匙，打开地命祠的门锁，又伸手把门把手上的尘土擦掉。

“老大，我看你这办公地方不像是很热闹的样子，该不会就我一个手下吧？”秦毅越来越觉得上当了。

“不瞒你说，我也是刚升职到登云使，还没来得及招人。”蒋然面不改色的说着冷笑话，看秦毅好像很不满的样子，又补充了一下：“不过不是你一个，还有一个新来的，明天介绍给你认识。”

秦毅点点头，嗯，这回更符合贼船的刻板印象了。

“是这样，我是刚升上登云使，所以老大说要帮我招几个人，你和另一位都是上头点名招的，我了解的不多。”蒋然解释了一下。

“老大？你说张彦大人么？还是刘楼主？”秦毅敏锐的捕捉信息。

“哦不是，登云使的顶头上司都是天衍，你运气不错，咱们的老大是第二天衍，季叶舟。”蒋然继续给新小弟普及业内知识。

“怎么不是第一天衍，老大你见过张彦大人和刘楼主么？我有机会见么？和他们学习应该很有收获吧？”秦毅追求很高。

“第一天衍别说我，连季老大都没见过几次，至于张大人和刘楼主，我劝你脚踏实地一点。”蒋然没好气：“另外明天是你们的定卦仪式，这应该就是生涯里见张大人的为数不多的机会了。其他时候想见的话，你可能就得潜入他府中或者蹲守他的行程才有机会了。”

“不过说起定卦仪式，我得问你几个问题。”蒋然突然认真起来：“定卦仪式涉及到人员的资质评定，你的天赋力是多少？”

“嗯...8.92”秦毅想了下，觉得似乎并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毕竟还涉及到自己的评定。

“这么高？！那你怎么会才望气境的？”蒋然大吃一惊，他自己7.8的天赋力就已经境界提升速度飞快，秦毅这小子不是18岁才进望气境么，前面这些年是不是太能偷懒了？

“那你灵元上限呢？”蒋然好奇。

“三...嗯，三十六。”秦毅想起陆玉倾说的话，觉得这毕竟太过于惊世骇俗，直接打了一折。

“嗯，你贫民出身倒也正常，一般定卦仪式上大人会直接赏赐修行法，你到时候替换一下就是了，你刚进望气境不久，即使修行法从头练起也不会耽误太多进度。”蒋然点头。

“放心吧老大，等我评个天阶上品资质，回头罩你。”秦毅觉得和蒋然相处还算融洽，这个老大没架子，人也算不错，是个为手下考虑的好领导。

“这衣服和腰牌给你，以后你就也是官家的人了，明天别迟到，其余的你自己看着办。”蒋然有些不耐烦的挥手，示意秦毅离开，他实在没看出这小子有什么值得上头点名招聘的，油嘴滑舌，因为8.92的天赋？好像也不太够吧？

摇了摇头甩开这些胡思乱想，把门一锁大摇大摆的下班去了。

秦毅带着陆玉倾离开地命祠，幸好天命祠福利待遇不错，新来的也分了一个小宅子可以住，虽然是偏远的城角，但毕竟不用自己花钱。

边走边看手里的工服，一身漆黑的衣服，看起来和蒋然穿着差不多，只不过胸口是一颗水滴，可能就代表着听雨司一段。

腰牌则是一块沉甸甸的黑色方形石板，上面画着精美的纹路，一个龙飞凤舞的“天”字刻在正中。

看着自己新身份的象征，秦毅突然咧开嘴笑了下，苦日子过了太久，有的时候他都忘了自己其实也只是十八岁的青涩少年。

眉飞色舞的扭头看着身边安静的白衣女子，嘿嘿的笑了声：“今天带你在天都城见见世面！想去哪玩？哥请客！”

陆玉倾茫然的看着少年欣喜的眼睛，只觉得人的情绪还是太过于复杂，樱口微张勉强吐出几个字：“想去练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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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案前，一身黑衣的蒋然端正的站着，案后坐着一位俊俏的白衣男子，手里翻着一本书册，身后兵器架上一杆手臂粗的银枪。

“季老大，秦毅已经安顿好了。”蒋然恭敬的说着。

“嗯，明天定卦仪式的事和他说了吧？”白衣男子的声音沉稳，认真的读着书。

“说了，不过属下确实不懂，这小子哪里值得上头点名。”蒋然低头。

“上头的决定我们少管，但是如果水平不行，按规矩处理就是......天赋力多少？”

“8.92”

“嗯，马马虎虎，不过十八岁才望气境......不过不管怎样好好培养，都是你的兵。”

“属下明白。”蒋然点头，后退出房间缓步离开，季老大真是值得敬佩，随时都在学习。

白衣男子合上书册站起身来，转身轻轻擦拭着银枪。

书案上一本合着的厚厚书册，正楷体写着几个小字，风月妙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