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会前刁难遇波澜

刘理事嘴角的那抹冷笑,在顾言看来如同毒蛇吐信,阴冷而危险。他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故作镇定地问道:“刘理事,请问需要进行哪些额外的检查?我的所有手续在递交拍卖品的时候都已经审核过了。”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刘理事轻飘飘地一句话,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最近拍卖行的审核流程更新了,我们需要再次确认你的资质。”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指向一间僻静的办公室,那方向与喧闹的拍卖大厅截然相反,更添了几分诡谲的气氛。

顾言心头一沉,他知道这所谓的“再次确认”,不过是刘理事故意刁难他的借口。可他如今势单力薄,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刘理事走进那间办公室。

办公室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刘理事慢条斯理地翻看着顾言的资料,时不时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每一页纸的翻动,都像一把小锤敲击在顾言的心上,让他感到窒息。

“顾先生,”刘理事终于开口了,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你的这份鉴定证书似乎有些问题啊,签发机构的印章模糊不清,我们很难判断其真伪。”

顾言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这是刘理事在故意找茬。那份鉴定证书是他好不容易才获得的,绝对没有问题。他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愤怒,尽量平静地说道:“刘理事,这份证书绝对真实有效,您可以联系签发机构进行核实。”

“核实?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哪有时间去核实?”刘理事将证书扔在桌上,语气强硬,“按照规定,手续不全的拍品不能参与拍卖。”

顾言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知道自己精心准备的玉佩,很可能就要与这场拍卖会失之交臂了。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努力控制着颤抖的身体。内心如同翻江倒海般痛苦,他知道这是刘理事在故意针对他,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拽着,无力反抗。他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付出,都将付诸东流。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顾言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绝望。

刘理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办法也不是没有……”他故意拉长了尾音,目光落在顾言带来的玉佩上,“只是……”

刘理事的目光在顾言带来的玉佩上流连,贪婪之色一闪而过。“只是,如果有人愿意担保,或许我们可以网开一面。”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语气里充满了暗示。

顾言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刘理事这是在变相地索贿!一股怒火在他胸膛燃烧,但他深知,此刻的冲动只会让自己陷入更被动的局面。他紧咬着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南雪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一眼就看到了剑拔弩张的两人,以及顾言脸上压抑的愤怒。她快步走到顾言身边,关切地问道:“顾言,发生什么事了?”

顾言还没来得及开口,刘理事便阴阳怪气地说道:“南小姐,你来得正好,这位顾先生的拍卖手续似乎有些问题,我正在和他沟通。”

南雪看了一眼桌上被随意丢弃的鉴定证书,眉头微蹙。她拿起证书仔细看了看,又转向刘理事,语气坚定地说道:“刘理事,这份证书我看过,并没有任何问题。顾言的拍品也是经过正规渠道送来的,您这样刁难他,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刘理事脸色一沉,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南小姐,这件事和你无关,请你不要插手。拍卖行的规矩,不是你能随便质疑的。”

“规矩?我看刘理事您是在滥用职权吧!”南雪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顾言的资质没有任何问题,你这样故意刁难他,到底是什么居心?”

刘理事被南雪的质问激怒了,他猛地站起身,指着南雪的鼻子怒斥道:“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懂什么?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

“我虽然年轻,但也知道什么叫公平公正!”南雪寸步不让,“你身为协会理事,不以身作则,反而利用职权打压新人,简直是丢尽了鉴宝师的脸!”

两人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引来了门外不少人的围观。顾言看着挺身而出维护自己的南雪,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悄悄启动了系统,低声问道:“系统,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目前的困境?”

系统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检测到宿主正处于困境,提供解决方案:指出拍卖行新规的实施日期晚于顾言递交申请日期,以此证明顾言的申请符合当时的规定。”

顾言心中一喜,有了系统的提示,他顿时有了底气。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向刘理事。

“刘理事,”顾言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您所说的新规,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实施的?”

刘理事被顾言突如其来的提问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道:“就在……就在上周。”

顾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缓缓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展开后递到刘理事面前,“刘理事,请您看看,我的申请是在上上周提交的,那时候的新规还没有实施,我的手续完全符合当时的规定。”

刘理事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一把夺过文件,仔细地查看起来。文件上的日期清晰可见,赫然印证了顾言所说的话。他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知道自己这次是栽了。

周围的围观者也开始议论纷纷,对刘理事的卑劣行径表示不满。刘理事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站在众人面前,羞愧难当。

顾言看着脸色难看的刘理事,语气平静地说道:“刘理事,现在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刘理事……

刘理事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像调色盘一样精彩。他紧紧攥着手中的文件,指节泛白,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顾言提供的证据确凿无疑,他精心策划的刁难,就这样被顾言轻松化解。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原本对顾言的质疑变成了赞赏。他们钦佩顾言的沉着冷静,也鄙夷刘理事的卑鄙行径。有人低声说道:“这年轻人真不错,有胆识有魄力。”另一人附和道:“是啊,不像某些人,倚老卖老,只会以权压人。”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刘理事的心上,他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强作镇定,试图挽回局面。“就算你的手续没问题,你的拍品也未必符合标准……”他嗫嚅着,声音却越来越小,底气不足。

顾言冷笑一声,他知道刘理事这是在垂死挣扎。“我的拍品经过了正规的鉴定,也符合拍卖行的规定,刘理事还有什么疑问吗?”他眼神锐利,直视着刘理事,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

刘理事被顾言的目光逼视得不敢直视,他支支吾吾,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丑,在众人的注视下,丑态毕露。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怎么回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材高大,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正是拍卖行的孙会长。

孙会长是鉴宝界的泰斗,德高望重,深受业内人士的尊敬。他的出现,让原本嘈杂的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

刘理事看到孙会长,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连忙上前哭诉:“孙会长,您来得正好,这小子……”

“够了!”孙会长打断了刘理事的话,他走到顾言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说道:“顾言,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你放心,只要你的拍品符合标准,就有资格参加拍卖会。”

顾言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恭敬地向孙会长道谢:“谢谢孙会长。”

孙会长拍了拍顾言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年轻人,好好干,我看好你。”

刘理事在一旁脸色铁青,他没想到孙会长竟然会如此维护顾言。他原本以为,凭借自己在拍卖行的地位,可以轻易打压顾言,没想到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孙会长转头看向刘理事,语气严肃地说道:“刘理事,我希望你以后能够公正行事,不要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刘理事低着头,不敢反驳。他心中充满了怨恨,却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顾言看着灰溜溜的刘理事,心中不禁感到一丝快意。他明白,今天的胜利只是暂时的,未来的路还很长,他需要更加努力,才能在鉴宝界站稳脚跟。

离开拍卖行后,顾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虽然解决了参加拍卖会的资格问题,但他的心中却始终萦绕着一丝不安。他隐隐觉得,刘理事不会就此罢休……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南雪,“谢谢你今天的帮助。”

南雪轻笑一声,眉眼弯弯如同月牙,“不用谢,我也只是看不惯某些人的作派罢了。”她顿了顿,目光落在顾言手中的锦盒上,“你这次带来的,是什么宝贝?”

顾言下意识地将锦盒抱紧了些,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这件宝物是他最近才鉴定出来的,就连系统都给出了极高的评价,他还没想好要不要真的拿出来拍卖。“一件瓷器,”他最终还是决定有所保留,“具体是什么,等拍卖会开始就知道了。”

南雪看出顾言的戒备(原词guarded,这里意译为“戒备”),也不再追问,只是意味深长地说:“希望这次拍卖会,一切顺利。”

顾言点点头,心中却沉甸甸的。南雪的话提醒了他,刘理事的刁难只是个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应对接下来的风波。

接下来的几天,顾言几乎足不出户,全身心地投入到对拍卖品的准备工作中。他反复研究着瓷器的每一个细节,力求在拍卖会上展现出它的最佳状态。同时,他也开始收集关于刘理事的信息,试图找出他的弱点,以防万一。

系统也给了顾言很大的帮助,它不仅提供了关于瓷器的详细资料,还分析了刘理事的性格和行为模式,为顾言制定了应对策略。

拍卖会前夜,顾言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知道,明天将是他人生中重要的一天,成败在此一举。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在脑海中一遍遍地模拟着拍卖会的场景,预想着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

终于,天亮了。顾言早早地起床,仔细地整理着装容,然后将精心准备的瓷器放入锦盒,小心翼翼地带上了它。

拍卖行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来自各地的收藏家和鉴宝爱好者齐聚一堂,期待着这场盛大的拍卖会。顾言在人群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年轻的面孔和略显青涩的气质,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误入此地的学生。

顾言找到了自己的座位,默默地观察着周围的人。他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其中也包括刘理事。刘理事坐在前排,正和几个业内大佬谈笑风生,脸上丝毫没有之前的尴尬和窘迫。看到顾言出现,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充满了挑衅。

顾言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好戏就要开场了。

拍卖会开始了。一件件珍贵的古玩被送上拍卖台,引来阵阵惊叹和叫价声。顾言的心跳越来越快,他知道,很快就要轮到他上场了。

终于,主持人宣布了下一件拍品——一件神秘的瓷器。顾言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带着宝物走向拍卖台。他看到台下刘理事不怀好意的眼神,以及他身旁一个陌生男子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暗道:果然如此,看来今天这场硬仗,不好打。他将锦盒放在展台上,缓缓打开……“南雪小姐,好久不见。”那个陌生男子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