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肉

在一个寒冷的冬日,凛冽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街道。詹姆斯细数着股市的分红,感叹自己的聪明才智终于让他也能够上等人的生活。他喊来妻子烤上白面包与牛腿,美食的香味浓郁的溢出到了门外,让詹姆斯夫妇陶醉其中。

这时,窗外突然多了一个人影。詹姆斯看了看漆黑的人影,看了看呼啸的大雪,又看了看餐桌上的美食。“一个流浪汉,多可怜哇!”

他转身对妻子说:“去把外面那个可怜的人请进来吧,这天寒地冻的,可不能让人饿死在我们家门外”妻子有些惊讶,随后便匆匆出门。

不一会儿,流浪汉就被带进了宅邸。温暖的空气扑面而来,流浪汉有些局促不安,他那满是污垢的脸上露出了惶恐和羞涩。詹姆斯走上前去,温和地说:“别害怕,朋友。这寒冷的冬天,谁都不容易,来吃点东西吧。”说着,他指了指餐桌上那新鲜出炉、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面包。

流浪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他嗫嚅着说:“先生,这……这太感谢您了。”詹姆斯微笑着示意他坐下,看着流浪汉狼吞虎咽地吃着面包,他的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流浪汉的怜悯,也有对自己能够向穷人施舍而感到自豪。

“哎,你们这些流浪汉啊,真是幸福呢,什么都不需要做,就有新鲜的面包吃。”詹姆斯感叹道,又往流浪汉的盘子里甩了两片面包。

流浪汉狼吞虎咽般地吃着面包,詹姆斯又递给他一杯凉水,示意让他赶快喝下去。但是因为实在吃的太快,流浪汉被呛到了,大声的连咳了好几下。

“吃慢点,你这短命鬼,我又不会把面包抢走。”詹姆斯不屑的嘲讽了一句流浪汉,叉起一块牛肉送往了嘴里。

面对浓香扑鼻的牛肉,流浪汉也不自觉的留下了口水。他盯着餐桌上的牛肉许久。

流浪汉刚要伸手,虽然只有细微的动作,却没有逃过富豪詹姆斯的眼睛。詹姆斯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沉,青筋暴起,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发雷霆道:“你这贪婪的东西,才吃完两片面包,居然就想着要吃我的牛肉了。这牛肉可是我拼死从股市里挣来的,你一个不劳而获的流浪汉居然也想吃牛肉,真是贪婪的不行!”

流浪汉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一哆嗦,他结结巴巴地说:“先生,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实在是太饿了。”然而詹姆斯却听不进去,他站起身来,对着妻子喊道:“把他给我赶出去,这种贪婪的人不配待在我的房子里!”

妻子不敢违抗,只能拉着流浪汉向门外走去。

窗外静的可怕,如同深渊一般的黑暗仿佛想要吞噬掉所有胆敢在外逗留的活物,只有大雪能够毫无顾忌的落到地上。

次日下午的法庭上,詹姆斯振振有词的发声道:“我施舍了这个流浪汉四片面包还有一杯水,这足以证明我是以为正义的市民,而他仅仅是因为不好好看管自己冻死在大街上凭什么现在轮到我被审判了?!请法官大人想清楚!”

法官无奈的叹了声气,缓缓说到“问题不在这里,詹姆斯先生。勒布朗先生身上有明显的被殴打痕迹,你妻子也已经招供了,是她为了将勒布朗先生彻底赶出家门所犯下的。而你作为教唆犯,不仅听着勒布朗先生的惨叫无动于衷,甚至还到门口将倒在地上的勒布朗先生揣到更远的地方……根据法律,你将被判处两个星期的死缓。”

出席的观众与两方律师无不对詹姆斯失望至极。

就算是这样,詹姆斯直到死前,也还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好心”给他带来了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