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酷吏丘神勣,禁军飞骑!

“陛下...”

这两日,李显憔悴了很多,面无光泽,整个人恍恍惚惚的。

韦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那一日上阳宫的血洗,吓到陛下了。

同时她也知道,这是陛下遇到了挫折,第一次与武后交锋就败的这么惨。

不但未能谋划到什么,反而帮助武后获得了很多好处。

甚至帮助武后解决了当今眼下的一个大麻烦。

裴炎估计很快就会从地方回到中枢了,那个时候裴炎是否会感激武后呢?

毕竟,裴炎之所以被下放到地方为官,在裴炎的立场看来,这一切是薛元超告发、程务挺收集证据的原因,和武后并无关系。

他之所以能回到中枢,是武后惦记旧情。

那么很有可能,等到裴炎回到中枢后,会支持武后建立武氏七庙这件事情,同样程务挺也会坚决支持,这两股最大的力量都同意这件事情的话,武后当真是畅通无阻。

见李显久久没有回应,韦后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听到轻轻的房门关掩声音,李显的双眼正在渐渐焕发出一丝光彩。

憔悴,挫败?

不,他并未感觉到任何泄气,反而如那初生的朝阳般,心中蕴含着勃勃生机,满是朝气。

全是干劲!

是,没错,他策划的这一切在母后眼中既显可笑又显幼稚,不但未能做成什么,反而被母后轻松的化解并反将一军。

偷鸡不成蚀把米,就是这个道理。

可,他始终不会认为想要重新夺取权力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这只是刚刚开始。

这件事情对于他没有任何好处,全是坏处?

不,只要这样事情能让母后耗费精力去策划,那么对于他来说就是好事!

久劳成疾,无论是身体上的劳累和精神上的劳累,都是不可逆转的,他坚信只有继续搞出来更多的事情,母后终会被活活的累倒在那紫宸殿内的干案上!

“接下来,就是裴炎和程务挺被召回京师了。”

“然后,薛元超那边,大概率会死下方州郡的路途中,毕竟本就没有多少时日可活。”

“凭借这件事情,待薛元超死后,他的两个儿子将会在仕途上平步青云。”

李显思索着这些,现在是嗣圣元年二月,这个月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历史上,他被废掉皇位,除此之外此时依旧被幽禁在房州的前太子李贤,将会被武后逼杀!

【高宗驾崩,中宗李显继位,但仅一个多月就被武后废黜,改立睿宗李旦,武后由此把持朝政;不久后命令左金吾卫将军丘神勣前往巴州搜查庶人李贤的住宅,以防备谋反隐患丘神勣到巴州后将李贤囚禁别室,逼令自杀,享年三十一岁;武则天得知李贤死讯后,曾在洛阳显福门举哀,并将丘神勣贬斥,但不久重获启用。】

母后,在政治上的手段的令人感到心寒。

原本的历史上,前太子李贤将会被母后逼死,那么现在呢,是否会因他,历史而有所改变?

李显并不希望自己这个二哥如此悲惨的死去,从亲情上来说他们的感情很好,从政治上来说李贤也是依旧有着一股得以利用的政治力量,不然母后不会在李显贤被流放囚禁的情况下,依旧想要清除掉他。

若是李贤能够活下来,还能为他分担部分注意力。

想到这里,李显决定从逼死前太子李贤的酷吏‘丘神勣’入手。

丘神勣,鲜卑族,唐朝将领、酷吏,右武侯大将军丘行恭之子。

永淳初年,丘神勣凭借门荫入仕,担任左金吾卫将军;文明元年,奉命逼杀章怀太子李贤,左迁叠州刺史。武后掌权后,被调回京师复任左金吾将军,深见亲委,与周兴、来俊臣等同为酷吏;垂拱四年,担任清平道行军大总管,镇压琅琊王李冲起义,进位左金吾卫大将军。

他从未见过丘神勣,此人同样是母后扶持提拔的重要力量,想要从丘神勣入手,无论是接触也好、拉拢也罢,看起来都难以下手。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再坚固的城墙也终有裂缝,李显仔细想了想,还是能制造出间接性接触丘神勣这个人的机会的。

从哪里入手?

韦后的妹婿,陆颂。

丘神勣是武后手下的鹰犬,著名的酷吏,而陆颂却是皇帝李显手下的重臣,未来神龙政变后李显任用的主要力量,而如此立场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却很有可能有着不一样的关系。

首先,丘神勣和陆颂,都是河南洛阳人。

其次,他们两人都是鲜卑族人。

丘神勣出身于唐朝开国功臣之后,其祖父丘和、父亲丘行恭都是有大功于唐王朝的高官,陆颂原姓步六孤,步六孤原是魏国勋贵八姓之一,孝文帝汉化改革时改姓陆,也有着较高的家族地位;两人的家族背景都较为显赫,在当时的贵族社交圈子中可能有一定的交集,通过家族之间的交往或者社交活动而结识,并且两人皆长期生活在洛阳,又都是鲜卑族人,再加上丘神勣这名酷吏未来掌权期间并未残害陆颂。

因此,李显觉得可以尝试从陆颂这里入手。

即使陆颂和丘神勣并不相识也不要紧,两人的背景、民族都有着交集,他让陆颂尝试接触丘神勣,或许也有着成功的机会。

正当李显思索着这些的同时。

洛阳京城。

旗亭内。

旗亭,原指市楼,因上面多插旗子而得名。

在唐朝,旗亭常作为酒楼的代称。

著名的“旗亭画壁”故事就发生在酒楼中,王之涣、王昌龄和高适三位诗人在旗亭饮酒,听伶人唱诗,以判断谁的诗更受欢迎。

此时旗亭内,十数个禁军飞骑正饮酒作乐,酒过三巡,喝的气氛热烈,你来我往。

渐渐的,有人不胜酒力,脸色发红,昏昏糊糊的,酒劲上来了,不由得哼声道:“不是已经下令废掉皇帝了吗,又不去做了,该给的赏钱也没有了!”

“哈哈,是啊,我都准备第二天结束后领赏钱了,谁能想到啊。”

“这若是陛下下令的话,可能就做成了啊!”

杯盏碰撞,这些禁军飞骑大汉喝的烂醉,口无遮拦。

其中有一名禁军飞骑眼神闪烁,勉强保持住了自己的清醒,然后悄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