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这个年纪,想必肯定有家人了。我若杀了你,你的家人该怎么办呢?”石破天一脸认真地说道。
滕梓荆闻言,整个人都愣住了,心中不禁感慨,世上竟会有如此善良之人,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你想用我的家人威胁我。”他暗恨自己太傻,竟没有第一时间听出对方话里的深意。小小年纪就这般狠辣,不愧是大家族的子弟。
“你误会了,我绝没有用你家人威胁你的意思。”石破天连忙解释,心中满是无奈,怎么就说不通呢。
滕梓荆嘴上虽不再言语,但心里依旧不信。表面上以德报怨的人他见过,可背地里也能做到这般的,他却从未见过。
下一刻,滕梓荆竟吐血了。
果然是故意的。
滕梓荆气急败坏地说:“是男人就痛快点,别再折磨我了。”
石破天惊慌的询问:“你怎么吐血了?我不擅长给人疗伤。到目前为止,我一共就给史婆婆、我两位哥哥张三李四疗过伤。”
滕梓荆黑着脸道:“你的内力比我的内力强太多,输入得又多又快,以我微弱的内力根本承受不了。”
石破天露出恍然的表情,随即又不解地说:“你这么大的年纪,内力怎么这么差?修炼不是有手就行嘛。”
自从修炼以来,石破天虽经历了逆练炎炎功冷热交替的折磨,但速度从未慢过。所以,他以为,所有人都一样。
滕梓荆闭上眼睛,他不想和这个混蛋说话,实在是太伤自尊了。他在心中咆哮:“我他娘的也想修成高深内力啊,可我得有那个本事才行啊!”
很快,石破天说道:“好了。”
说完,他收回了手,顺势解开了对方的穴道。
腾梓荆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自己确实已无大碍,便起身,神色复杂地看着石破天说:“范闲,这个恩情我滕梓荆记住了,我会还的。”
“不用,不用,都是举手之劳。”石破天露出憨厚的笑容。紧接着,他又道:“你也认错人了,我真的不是范闲。”
石破天还是觉得自己不是范闲。
腾梓荆嗤笑道:“你不是范闲,是谁?”他动手之前反复确认过,这人就是范闲。
“我叫狗杂种。”石破天一脸自然。
腾梓荆直接石化。
“我真的叫狗杂种,我在一个像熊耳的山上长大……”石破天缓缓讲述起自己的生平经历。
听了一阵之后,腾梓荆和范老太太一样,认为石破天走火入魔了。听到石破天讲到泥人摔破后,里面还有小泥人,小泥人上面也有武功时,他眉头皱了皱。又听了几句,便打断道:“把这个武功的呼吸法和招式说一遍。”
石破天说出了第一个泥人上面的呼吸法和招式。滕梓荆试着修炼。
“不是这么练的。”石破天把右手放在后脑勺上,坐姿奇怪,脸上露出了天真的傻笑。腾梓荆犹豫了一下,试着练了起来。由于从未如此练过,他觉得非常别扭。
接着,石破天又换了一个姿势,像小孩子一样哇哇大哭了起来。
腾梓荆难为情地学着换了一个姿势,哇哇大哭。
“噗。”不远处被绑着的老哈忍不住笑了出来。范闲这个样子他还能忍,但滕梓荆一把年纪了还这般,实在太别扭了。
腾梓荆瞬间老脸通红,随手从地上抓起一个石子,打晕了老哈,继续修炼。
没过一会儿,他就因心有杂念,头晕眼花,朝地上倒去。
石破天急忙搀扶住他,关切道:“大叔,你没事吧?”
“别,你是我大叔。”滕梓荆彻底服气了。这么难修炼的武功,对方都能练成,可见是天才之中的天才。
“那你现在相信我是狗杂种,不是范闲了吧。”石破天说道。
“可你就是范闲啊。”腾梓荆说完,把石破天拉到一个水缸前,说:“你不会连自己都不认识吧。”
石破天看到里面的自己,露出惊恐的表情,连连后退:“我怎么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怎么会这样?”
接着,他脱掉裤子,发现大腿上的梅花六角形图案也不见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哭道:“我真的不是我了,呜呜呜……”
腾梓荆有点不知所措,范闲看着像疯了,又不像疯了。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练前面那个阴阳颠倒的武功导致的?
又想到对方对自己那么好,他心生怜悯,宽慰道:“狗杂种是前世的你,范闲是今生的你,你既是狗杂种,又是范闲。”
石破天停止了哭声,呆呆地看着腾梓荆。是这样的嘛。然后,他眼神黯淡地说:“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我娘,阿黄,老伯伯,阿秀,叮叮当当他们了?”
“除非你能修炼成神仙,不然肯定是见不到了。”腾梓荆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石破天原本黯淡的眼睛亮了起来,“对啊,我可以修炼成神仙。”
腾梓荆:“……”
不是,我随便说说,你怎么当真了。人怎么可能修炼成神仙。你当你是佛祖转世啊。咳嗽了一下,腾梓荆道:“对了,和我联手害你的是周管家。”
“周管家为什么害我?”石破天不解地看着腾梓荆。
“周管家是你父亲的二姨太的人,你父亲的二姨太担心你进京和她儿子抢家产。”腾梓荆解释道。
石破天连忙摆手:“我不会和她儿子抢家产的。”
腾梓荆嗤笑一声:“你想不想不重要,只要你有这个能力就该死。”
“这样啊。”石破天露出了苦恼的表情。下一刻,他嘿嘿笑着指着地面说:“你看,有蚂蚁打架?”
腾梓荆低头一看,果然有蚂蚁打架。然后,看到石破天干脆蹲下去,仔细地看了起来。刚才还一副苦恼的样子,转眼就忘记了,腾梓荆彻底明白对方为什么能修炼后面那个非常难修炼的佛门神功了。
腾梓荆十分羡慕,他要是也能如此,武功绝对不是眼前这样。
石破天突然想到什么,露出不解的表情:“那你又为什么要杀我?”
“鉴察院密令,诛杀国贼。”腾梓荆说道。
“鉴察院是个什么东西?”石破天好奇道。
鉴察院在滕梓荆眼里神圣无比,听到这话他非常生气:“不许你这么说鉴察院。”
石破天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生气,不过还是道歉:“对不起,我说错了,鉴察院不是东西。”
腾梓荆气的肝疼肾疼,突然看到石破天腰间挂着一个很眼熟的东西。他抓住一看,不可思议道:“你怎么会有提司腰牌,你也是鉴察院的人?”
石破天看了一眼腰牌,茫然摇头:“我不知道。”
腾梓荆翻到背面,上面刻着费介两个字。
费介是鉴察院三处的主办。
“原来你是费老的传人。”腾梓荆说完,感觉不对。对方是费老的弟子,那就是自己人了。自己人怎么会杀自己人。腾梓荆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显然,红甲骑士冲进来了。
“我先走一步。”说完,腾梓荆运起轻功离开了。
下一刻,红甲骑士们冲了进来。
“刺客呢?”为首的红甲骑士询问。
“逃走了”石破天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