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枯叶留给我的记忆

落日的余晖斜落在铺满枯叶的青石街上,我不禁感慨这枯叶的一生。从长出嫩芽到绿意浓浓,再到渐渐泛黄,最后无可避免的离开枝丫直至枯黑投入大地的怀抱。这看似潦草结束的生机,却承载了太多时光里不可泯灭的回忆。

当脚尖轻踏在石阶上,发出呲呲声响时,我深知:我们此生最大的牵连也只是同生罢了。很多时候,隐秘于心迹的不是唇边炽热的话语,也不是点点涟漪泛起的回忆,而是一封陈年抽屉里熟睡的旧情书;还有可能是在人烟稀薄的大街上一次短暂的目光交汇,再不济就是一场将散未散的演出,仅此而已。

当所有思绪铺集在一起时,不禁想起在旧时光里残留的那一点点温存。在所有失去的人中,我最怀念的还是当时的我,在那段青春年华里,我失去了太多太多,亲情、友情、爱情、金钱、还有无法驻足的时光。我从未感觉我有对不起周围外物的愧疚感,但却总有内疚心在随时泛滥,人啊,这一辈子要做到问心无愧,真的太难太难了。一段感情里,走不出的人终究会伤痕累累,即使看到昏黄的灯光都会黯然神伤,但却没有想过治愈自己。在这形形色色的生活里,这类人并不少见,但我自己觉得,无论如何,一个人总是借故来堕落总是不值得原谅的。心很贵,一定要装最美的东西,情绪很贵,一定要接触让你愉快的人。这世上没有毫无不后悔的选择,也没有绝对正确的选择,既然你做了选择,就应该假定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并矢志不渝的坚持下去。面临选择的时候,即使选择错误的,也不要去选模棱两可的答案。必须要培养一些爱好,来支撑生活的疲惫和琐碎,哪怕是俯拍路边的花草,仰望碧蓝色的天空,都要让生活充满期待和快乐,用生活治愈生活。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当你路过当时两人曾一起生活过的某个不起眼的地方时,我们都会不禁感伤,因为在那段旧时光里我们一直都在,只是思绪没有触及而已。其实最怕的还是当时的两个人在同样的环境里遇到了彼此,即便是种种原因,两个相爱至深的人最后逃不过分崩离析的结果。多年不见后,再见面时还是会心动的吧。人这个东西,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只要陷进去某个旋涡后,总是会后悔的;只要一开始走的路就是错的,陷进去的时候就会很疼,这就像你在做一道判断题时,题目明确告诉你填正确或者错误时,你用惯性思维选择了打勾或打叉是一个道理。

罗曼·罗兰在《约翰·克里斯朵夫》里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大部分人在二三十岁上就死去了,因为过了这个年龄,他们只是自己的影子,此后的余生则是在模仿自己中度过。日复一日,更机械,更装腔作势地重复他们在有生之年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所爱所恨。”细细想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太多,属于自己的除了情亲外,大抵只剩下才疏学浅的文字;蓦然回首,所谓的似水流年到底给了我什么?习惯了不该习惯的,执着着不该执着的,走了太多太多的歪路,最后把自己变成了不稂不莠的模样。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曾以为必须经历一波三折才算得上是不枉此生,现在渐渐觉得平平淡淡却不茫然才是在生活里最舒适的状态。有时候,心里会突然冒出一种厌倦的情绪,觉得自己很累很累。曾经还有一种感觉,想让它成为永远。过了许多年,才发现它已渐渐消逝了。才知道原来握在手里的,不一定就是我所想真正拥有的;我所拥有的,也不一定就是我真正铭刻在心里的;人生很多时候需要自觉地放弃,因为世间还有太多美好的事物。对没有拥有的美好,我一直苦苦向往与追求,为了获得,而忙忙碌碌。其实自己真正所需要的,往往要在经过许多年后才会明白。

小时候,我们总盼望着快点长大,想像大人一样,无拘无束,不用再拘泥于作业和成绩的烦恼,也不用生活在老师和家人的督促下,过自己想过的生活;长大后,在历经生活和社会的痛扁后,又想回到小时候,过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今天哭了明天还是笑嘻嘻的快乐时光。可惜的是,时光是不可逆的,也无法在这二者之间得到有效的平衡,随着年岁的增加,我们不知不觉中轻而易举的就知道了:原来成长就是一段让你不断经历失望的旅程,假使有一天你真的成长了,并不是说懂得了多少多少道理,也不是你变得多么坚强,更不是因为生活让你变得面目全非、毫无血性;只是面对生活你多了一些忍耐,也增添了一些谅解,看淡了人世间的跌宕起伏,尝到了陌路穷途的悲苦苍凉,这也许就是成长让你的到的最大收获。在睁眼和闭眼之间,不断的循环往复,做着不一样的事,每天接触着不一样的人,吃着不一样的苦;最后在生活的威胁下,落荒而逃。

在兜兜转转后,发现自己还是回到了原点,这时候只想放纵自己一回,希望能痛痛快快歇斯底里地疯一次。夜深人静了就把心掏出来自己缝缝补补,完事了再塞回去,睡一觉醒来又是信心百倍。身边的事物,有些时候显得真的太假,当大部分人都在关注你飞的高不高时,只有少部分人关心你飞的累不累。有些痛,有些疲惫,只有自己懂。多次经历过此种心境后,喜欢在如此孤独的夜里翻起过去,那些被自己深埋心底的往事,得到的,拥有的,失去的,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慢慢地,我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一杯茶,一首歌,一个人的世界。

时间会检验赤诚也会带走热忱,久而久之,我也就变成了现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