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招募!

唐七俊将鬓发向后耳后梳起,以免沾上粘稠体液而变得坚硬顽固的发丝戳在脸上。

听了他的回答,面具另一头的声音里油腻气息愈发浓重:

“啧!啧!啧!和你这种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利。”

“好,我们闲话不多说.....”那声音稍稍停顿“你有兴趣当我的狗...不对,准确的说是手下..心腹...探子吗?”

唐七俊站起身来,一边听着,一边打量那个会说话的面具。

这面具正面通体黑色,粗糙简单,眼眶一大一小,甚至没有呼吸的地方,可以说是毫无匠气十分普通。

但它的背面虽然光秃秃一片,但刻着几个看不懂的符箓,除了眼眶位置,竟然隐隐形成了五官中的鼻子、嘴巴、下巴,可以从这张未形成人脸的面具窥探到说话者的些许面容,该是个长相不错的男人。

唐七俊又扫了扫四周,从这些散碎一地的尸体来看,幕后主使之人对自己的手段究竟为何倒缺失了不少信息。

“花这么大本钱搞我,是因为我是上根器吗?”

不!不!不!但他不觉得这是针对自己上根器的身份:那样完全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现在这繁复迂回的手段,明显是不想让大景司天监和外人知道。

“既然不是为了上根器,那会是因为什么呢?色愣寺?偃师盟?不应该啊!能调动士兵诬陷我,看样子还是大景朝廷的某个有势力的人....”

唐七俊将手掌撑住下巴思索,面具传出的话语继续传入他耳中:

“当我的手下,我可以保证你这辈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不对吧,我的实力这么弱,他居然还想着拉拢我,是为了故意隐藏什么秘密吗?不然难以解释他们为何不第一时间采取雷霆手段,将唐七俊杀之后快。

“为了我身上的铜钱剑和隐身道铃?”

听对方的意思,唐七俊这一次是必死无疑了,可以轻松的杀死他然后拿走他的两个法宝。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但光是为了唐七俊的那么些东西,就要冒着触怒大景司天监的风险么?

面具的另一头,幕后之人还在自顾自地念叨:

“当然,当我的手下就得听我的话,你刚好是大景司天监的癸郎,正好可以当我打入那里的探子。”

“也就是说,只要你答应了,你可以活着从那间静心堂中走出来,甚至我可以通过我的关系,让你成为大景司天监的四大总管,未来当国师也是可以的。”

唐七俊一手拿着面具,一手握拳在静心堂四周的墙壁上敲击:他在寻找这“牢笼”里相对较为薄弱的一处,完全没有回避对方的意思,当然是不想让更多的尸体死在自己手里,到时候大景司天监那边也不好交代。

“唐七俊,如果你答应,那你现在就自杀,免得痛苦。”

面具那头发出“嗬嗬”的低笑,该是听到了唐七俊敲击试探墙壁强度发出的咚咚声:

“那些活尸不过是开胃小菜,诬陷你用的,而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所以请勿破坏现在的和谐状态。”

好大的胃口,原来不急着杀我是想让我替他当藏在大景司天监的棋子啊.....唐七俊很喜欢谈判,相对于打打杀杀,这要方便得多——但那是在双方对等,或至少互有把柄的情况下。

对方目前有多少人力进行包围、有多少厉害的修士、附近还有多少陷阱?初来乍到的唐七俊一概不知,两眼一抹黑。

现在打这种信息不对称的仗,基本就是将自己的命放在骰盅里赌博。

在狭小的静心堂里,唐七俊对铜钱剑粗糙的控制力还是能被它本身的可怖速度与无坚不摧的锐利所掩盖——-但放在稍微开阔些的环境,唐七俊本身肉体的脆弱将会被放大到极致。

一旦不能精确击杀对方派来的厉害修士,瞬间就会被其杀死。

“不能在这里耗下去,走为上策。”

如果用铜钱剑打穿这面墙,转移到外面,起码可以多出几种选择——现在这盘不对称的游戏,唐七俊没兴致陪对方继续玩下去了。

唐七俊将桌上属于自己的物品重新装回身上,他的怒意像开水上的蒸汽般升起:

这年头还真是不流行先礼后兵啊?都是一股脑想先把你捉到手里胁迫。

这次不把对方打到肉痛,后续的骚扰恐怕是没完没了。

咔!

铜钱剑像是用利刃切入肥肉般,在土墙壁中穿梭——他要在这面墙上割出一个圆形通路,好直接从桐城河岸码头水兵稽查司的后门逃走。

唐七俊望见铜钱剑在墙体上切割出整整齐齐的横纹,拿起面具:

“你说如果我今天从这里逃走,然后把咱俩的事上报大景司天监的话,你会是什么后果?”

啪!啪!啪!

面具传来他鼓掌的声音,以及发出嗬嗬的笑声:

“真不错!精气神非常旺盛!看来你是不愿意合作咯...本来想通过你打入大景司天监为我招募十天干,但是现在想想,以我现在的势力也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可惜,你嘛...”

不用他说,唐七俊也明白:这件事双方都没有善了的打算。

“船来了!大家请排好队上船!”

静心堂西北方向响起嘈杂的叫声,那是渡船靠近码头时船老大的提醒。

“先过了河再说吧!”

……

“开船咯!”

因为桐城河岸码头水兵稽查司距离码头有些距离,唐七俊即便是成功的破墙而出,但赶到码头时,船已经开出码头五米了,诡异的是身后竟然没有追兵,这令他感到有些不对劲。

“先上船!”

剥剥剥!

唐七俊的裤腿被撑开、撕裂,露出皮肤上血管如蛛网般密布,股四头肌有如砖块般贲起的左腿。

他深深吸气,直到双颊和前胸一同鼓起,接着,从码头向那渡船的二层甲板蹬去!

下一刻,他如飞渡悬崖的羚羊一般,虽然没有直接飞到船上,但双手抓住了渡船的粗糙边沿——多亏随着境界的提升,身体素质越来越好,要不然根本跳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