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精神力水晶

时值下班时间。

铁匠铺门口排队的人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愈发多了起来。

有的是排队购买灵兽装备，有的是等着应聘学徒。

韩宁和周世然跟着分成两列的人群，排在队伍最后头。

铁匠铺内部和门口禁止释放灵兽。

为了遵守规则，韩宁只得把飞灵暂时先收回灵兽空间里。

“呵呵，真新鲜，没想到高傲的巫血人居然也来应聘学徒。”

韩宁看着队伍中，几个与夏国人外貌有明显不同，长着白皮肤，红头发，红色瞳孔，跟罗刹鬼似得巫血人，低声说道。

“巫血人也分三六九等，家里没什么势力的巫血人，自然渴望学一门手艺。”

陈川笑了笑，一脸见怪不怪道，

“九黎的锻造技艺名震世界，要是学个一招半式，这些底层的巫血人回老家至少不愁饭吃。”

“说得也是。”

韩宁了然。

应聘的队伍排得出乎意料的快。

几乎每一个走出来的应聘者，脸上的神情都不太好。

很快，韩宁他们跟着队伍，进入店铺。

铁匠铺前厅是贩卖灵兽装备的地方。

装修风格颇具现代化风，光线明亮干净，将一件件放置在玻璃，墙壁上的装备照得一清二楚。

十几名穿着浅红色制服，清一色为年轻女性的店员小姐姐，满脸笑容地帮助顾客们选购装备。

店铺的东南角，被专门隔开，用于测试应聘者的能力。

那里放置着一个木桌，木桌上摆放三个三角锥形的透明水晶。

桌子旁站着一个长相眉清目秀的小姑娘，看起来像是考官。

一名应聘者得到指引，上前抓住一块三角锥形的水晶，表情变得极其认真。

下一秒，水晶亮起一道微弱的红光，照亮内部复杂的透明线条。

原来透明的水晶内，还镂刻着数不清纵横交错的线路。

如果不是亮起的光芒将线路填满，韩宁还真看不出来。

那位应聘者只点亮了大约三分之一的区域。

结果就满头大汗睁开眼睛，目露难色。

“不合格，请迅速离开，下一位。”穿着浅红色店员服饰的小姑娘瞥了一眼，冷漠宣告结果。

“那是精神力水晶，用于测试应聘者的精神力强度，韧性，深度。”

陈川的声音响起，

“简单来说，跟测肺活量差不多，只不过比起单纯的测肺活量，你需要一边吹气的同时，还要吹出一篇相对复杂的乐谱，中途不能换气。”

“九黎的特殊风箱需要用精神力驱动，对风箱学徒的精神力有极为苛刻的要求。”

他表情唏嘘，

“我每几个月都会来试试，没有一次成功过，差了大概一半。”

“连陈哥都差得这么远么。”

周世然的表情变得严肃，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

三块水晶，能允许三名应聘者同时测试。

不一会儿功夫，就轮到韩宁和周世然。

陈川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观察着。

“伸手触摸水晶，释放精神力，完全填满水晶者通过面试。”店员机械式介绍一句，示意韩宁他们开始。

感受到周围一双双眼睛的注视。

韩宁轻吸一口气，放平心态，伸手触摸到水晶上，释放精神力。

水晶表面仿佛传来一股吸力，带动他的精神力，自动往里面汇集。

这是一块形似金字塔的水晶。

底部交错的线路最多，最复杂，越往上，线路最少，但直径随着高度的提升，逐渐增大。

最顶端的线路，较底部的直径宽了大概三倍。

仅仅只是填满五分之一的区域，韩宁便感觉到大脑内相对充盈的精神力，消耗了大约三分之一。

“不行，我的精神力总量不够完全填满这块水晶。”

只有真正上手，韩宁才知道填满水晶有多难。

他的思绪如电光闪过，立即推算出，想要填满，精神力总量至少要逼近二阶，达到一阶极限的程度。

拥有一阶极限精神力的人，谁特么会来应聘一个学徒的职位。

怪不得近乎99.9%的应聘者都是铩羽而归。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闭上眼睛的韩宁，瞳孔中流转过一道深绿色的光芒。

生命之力开始燃烧。

有挂不用是傻蛋！

精神力立即得到增幅，总量像是泡发的面线一样，变得越来越多。

他手中的水晶，光芒闪烁，线条以坚定而缓慢的速度，向上填充。

红光填满三分之一的位置。

“这小子，精神力还挺不错的。”

一旁围观的陈川，脸色微变。

后头观察的应聘者，和一些好奇观看的应聘现场的顾客们，发出一声轻咦。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三个同时间测试的应聘者中，只有韩宁的精神力蔓延至三分之一的程度。

其他两人，还在五分之一的位置打转呢。

十秒后。

韩宁手中的水晶散发出淡淡的橙光。

光芒蔓延至水晶中部。

“中间部分了，我在这儿看了三个多小时，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精神力能填满一半水晶的人。”

“看他的表情，似乎还挺轻松，说不定真能成？”

“不可能，你们没发现吗，他的速度越来越慢，说明快到极限了。”

围观者七嘴八舌，现场近乎80%人的注意力，全部聚集在韩宁身上。

“噤声！”

店员听着逐渐变大的交谈声，猛地皱起眉头，一股无形的精神力风暴扫过。

凡是被精神力风暴拂过的围观者，身躯一抖，立马停止交谈。

“呼……不行了。”

这时，韩宁身边的周世然突然睁开眼睛，将手中的水晶放到桌子上。

水晶内部的光芒没有马上散去，依稀在三分之一的位置流转。

“韩哥……居然还在坚持？！”

周世然本以为他是坚持到最后一个的人。

当他看到身边的韩宁，竟然还在测试时，脸色止不住露出一丝惊愕。

身为御兽师协会的正式成员。

虽然一口一个“哥”称呼韩宁、陈川两人。

但实际上，他内心有着自己的骄傲，心中并不觉得25岁还是临时工的韩宁比他厉害。

“em……他25，我19，比我厉害也正常。”

看着韩宁手中越来越满的水晶，周世然只得不断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