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她在电话里声音严肃，心里也不由得跟着一沉。
“徐队，有什么紧急的事？”
“是这样的。”
徐队顿了一下，这才接着说下去。
“我们刚才顺着精神病院这个线索去查，发现这些死者生前都跟这家精神病院有过一个共同的纠葛。”
“他们都在网上做过心理方面的咨询。回复他们的都是同一个女人。我已经把照片发到你手机上了。”
我低头一看，果然收到一条信息。
那照片是医院里经常能见到的工作照，挂在科室门口那种。
照片里的人看上去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女人。眼窝很深，看不清眼底的波澜。
“这个人是这间精神病院的主治医生。她专供精神心理学方向，向许多人提供过心理咨询服务。”
“好，我明白了。”
我嘴上答应着，眼睛也不敢放松，紧盯着秦婉的方向。
果然，她的出击并没有那么顺利。
还没等她接近那个正在发呆的女孩，两个护士立刻警觉地靠了过去。
紧接着，她们不知道因为什么起了争执。
那个女孩好像对眼前这一冲突浑然不觉，只是飘飘然望向虚空的远处。
“秦婉……！”
我急忙走上前去，想控制一下事态。
“发生什么事了？”
还没等秦婉说上什么，那个小护士先转头过来了。
“先生，小姐，还是请你们先走吧。”
“她的主治医生说了，病人现在的情况非常特殊，不能随便见人。”
我心里顿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秦婉不知道那个可疑的女人的事，还在争取最后一点可能。
“姐姐，我们是有调查许可的，只问两句话行不行？”
说完，秦婉还拿出在局子里徐队交给她的临时许可证。
那两个护士见到这个东西，互相看了一眼，好像有点为难。
秦婉立刻趁胜追击下去。
“实在不行的话，麻烦你们告诉我们一下，应该跟谁去申请这个许可。拜托了，这对这个案件来说真的非常重要。”
“这……”
其中的一个护士正要张口。忽然，她目光移向远处，好像看到什么人正在走来一般，向着那个方向招了招手。
“刘主任。”
我回头，虽然有了心理准备，还是陡然一惊。
只见面前站的，正是方才出现在徐队给的照片上那个女人。
我虽面上没有什么表现，却暗暗手上使劲，捏了一下秦婉。
秦婉见状，虽然感到奇怪，但也不敢再作声了，。
“怎么，两位有什么事情吗？”
女人开口道，目光来回地在我和秦婉身上扫射。
“主任，这几位说他们是过来调查的，要和您的病患说几句话。”
那个性子急一些的小护士见我们沉默，连忙开口说道。
“这恐怕不太方便。”
刘主任听见她这么说，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挂上了一丝貌似抱歉的微笑。
“既然这样，问刘医生也是一样的了。”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紧接着说道。
这个回答似乎有点出人意料，因而刘主任只是有点发怔，看了我一眼。
“不知道刘主任是否清楚，她是因为什么事情入院的吗？”
刘主任先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很抱歉，我们不能过多透露病人的隐私。这是我的职业操守所在。”
“不用这么麻烦，我只是想问，这个女孩有没有跟你透露过她前男友的事？”
说着，我心里想到她又会拿这句职业限制来搪塞我，先一步亮出了手机里的照片。
那是海归男死亡现场的图片。
“这是涉及到人命的事情，还请刘主任尽可能坦诚回答。”
只见这女人认真盯着照片看了片刻，好像在认真回忆。不久后，她移开目光，似乎很遗憾地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我确实知道这女孩是受情所困扰，不过，她没有给我看过她前男友的照片。”
“也就是说，这个男人你是第一次见吗？”
我扬起了一边眉毛。
“是这样的，没错。”
她在说谎。
但是眼下，并没有能够直接戳穿她的方法。她的这个借口找得滴水不漏。
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那，既然这样，我们也不过多打扰您了。”
眼看着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了，我简单道了谢之后，便拉着秦婉走出了精神病院。
“慢走。”
我敏锐地感觉到，有一道目光始终追寻着我们，直到我们坐上来时的车，方才罢休。
……
在路上，我三下五除二地跟秦婉讲清楚了徐队刚才的消息。
“嘶……”
秦婉这时正在开车，听到我说的话，她先是吸了一口冷气，似乎终于开始后怕起来。
“那照这么说，这女人肯定知道些什么，只是刚才在装傻而已！”
“没错。”
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我们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她要是咬死了自己不认识，我们也很难进行套话。还是等着看看徐队的人准备怎么安排吧。”
“嗯……”
秦婉一手握着方向盘，好像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
车前突然闪出一丝白影！
“小心！”
我伸手要去夺方向盘，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啊——”
“砰！——”
虽然秦婉很快反应过来踩了急刹车，但是已经撞到了那抹东西。
“麒、麒麟，怎么好像是个女人？”
秦婉瞳孔猛地放大，不知所措地看向我。
“别怕。我们下车去看看。”
我出声安抚道。
我扶着她下车去查看，同时心里陡然生疑。
按我的功力，平常人看起来快的东西在我眼里只不过是缓慢移动。
但，刚才那个东西并不是以人类能够企及的速度在移动。
否则，我也不至于反应得不够及时。
不是人，难道……
想到这里，我暗暗注意将秦婉护在身侧。
“什么呀……怎么是这个？”
看清楚了车前的东西之后，秦婉皱着眉头说道。
只见那东西并不是真正的女人，而是一个逼真到几乎能以假乱真的人体模特。这模特的身上还套着一件白色的裙子，看起来更是和真的女人无异。
我还没来得及阻止，秦婉已经伸手去碰那模特——
“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