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突如其来的训练（飞行课）

那天下午三点半，橙子、籽岷和耀焰堂的其他学生匆匆走下台阶，来到校门前的开阔场地，准备迎接他们的第一堂飞行课。天空晴朗，微风轻拂，空气中弥漫着初秋的清新气息。当他们快步走下倾斜的草地，向对面那片平坦的草坪前进时，脚下的小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摆，像起伏的绿浪般拍打着他们的脚踝。草坪的边缘就是禁林，那片黑魆魆的树木在远处微微摇曳，散发出神秘而令人畏惧的气息。

寒魄家的学生已经先一步到达场地，地面上整齐地排列着二十把飞天扫帚。橙子记得籽雷德和籽乔治·韦斯莱抱怨过这些学校用的扫帚——有的扫帚在飞得太高时会簌簌发抖，有的则总是莫名其妙地偏向左边。就在她们对这些老旧扫帚心生忐忑时，霍琦女士走了过来。她一头短短的灰发，目光锐利，黄色的眼睛如鹰一般冷峻。

“好了，大家在等什么？”她用一贯的严厉口吻喊道，“每个人站到一把飞天扫帚旁边，快，抓紧时间！”橙子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扫帚，破旧不堪，枝子歪歪扭扭地戳出来，看上去似乎经历了不少风霜，她不禁感到有些紧张。“伸出右手，放在扫帚把上方，”霍琦女士大声指示道，“然后说‘起来！’”

“起来！”学生们异口同声地喊道。橙子的扫帚立刻跳到了她手里，这让她有些惊喜。周围只有少数几把扫帚如她的一样听话。五歌·格兰杰的扫帚在地上无力地打了个滚，而小本的扫帚则一动不动。橙子暗暗想着，或许这些扫帚像马一样，能够察觉人心的胆怯——小本的声音微微发抖，显然更希望稳稳地站在地上。

接着，霍琦女士开始示范如何骑上扫帚，并保持平衡，不从扫帚上滑下来。她在队伍中来回巡视，不断纠正学生们的握法。橙子和籽岷听到她对炎黄连连批评，忍不住偷偷对视一笑，略微放松了些紧张的情绪。

“好了，现在听着，”霍琦女士说道，“我一吹口哨，你们就两腿一蹬，离开地面——要用力！蹬地，升到几英尺的高度，稍微前倾，然后垂直降落。听哨声——三——二——”

但就在这时，小本显然因过于紧张而提早一蹬，猛地向上飞了出去，完全没有等到哨声。霍琦女士惊呼出声，但小本已经直直地往上冲去，就像瓶塞从瓶子里弹出一样，迅速升到十二英尺、二十英尺的高度。橙子看到他惊恐地瞪大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呼吸急促，整个人渐渐地从扫帚柄上滑下去。“砰！”一声巨响，小本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缩成一团，脸朝下埋进草丛中。他的扫帚则在半空继续飘动，缓缓朝禁林方向飘去，最终消失在树影中。霍琦女士俯身检查小本的情况，脸色跟他一样苍白。“手腕断了。”橙子听见她小声说，然后轻轻拍了拍小本的肩膀，“好了，孩子——别害怕，站起来吧。”霍琦女士抬头扫视了全班一眼，目光严肃。

“我要带他去医院，你们谁都不许动！所有人把飞天扫帚放回原处，否则在你们来得及说‘魁地奇’之前，就会被赶出霍格沃茨！”她沉声警告道，然后轻轻扶起小本，搂着他离开。小本的脸上挂着泪痕，一手紧紧捂着手腕，步履蹒跚地跟在霍琦女士身边。橙子和其他学生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们刚走得听不见了，炎黄就放声大笑起来。“你们看见他那副面孔了吗，那个傻大个？”其他寒魄家的学生也随声附和。“闭嘴，炎黄。”帕瓦蒂·佩蒂尔厉声说。

“嗬，护着本本？”潘西·帕金森说，她是一个长相丑陋的斯莱特林女生，“没想到你居然会喜欢胖乎乎的小泪包，佩蒂尔。”

“瞧！”炎黄说着，冲过去抓起草地上的什么东西，“是那个大傻瓜本本的奶奶捎给他的。”他举起记忆球，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拿过来，炎黄。”橙子低声说。大家都停止了说话，注视着。炎黄丑恶地狞笑着。“我想把它放在一个什么地方，让本本去捡——放在一棵树上——怎么样？”“拿过来！”橙子大喊，可是炎黄已经跳上他的扫帚，起飞了。他以前的话并不是吹牛——他确实飞得好——他悬浮在与一棵橡树的树梢平行的高度，大声叫道：“过来拿吧，吴晨！”橙子抓起他的扫帚。

“不行！”五歌·格兰杰喊道，“霍琦女士叫我们不要动——你会给我们大家带来麻烦的。”橙子没有理她，血撞得她的耳膜轰轰直响。她骑上飞天扫帚，用力蹬了一下地面，于是他升了上去，空气呼呼地刮过他的头发，长袍在身后呼啦啦地飘扬——他心头陡然一阵狂喜，意识到自己发现了一种他可以无师自通的技能——这么容易，这么美妙。他把飞天扫帚又抬起了一些，让它飞得更高。他听见地面上传来女孩子们的尖叫声和大喘气声，还听到籽岷发出的敬佩的喊叫。

他猛地把扫帚调转过来，对着空中的炎黄。炎黄显得大吃一惊。

“拿过来，”橙子喊道，“不然我就把你从扫帚上撞下去。”

“哦，是吗？”炎黄说。他想发出嘲笑，但脸上的表情却很紧张。

橙子好像天生就知道该怎么做。他将身体前倾，用双手紧紧抓住扫帚，于是扫帚就像标枪一样朝炎黄射去。炎黄勉强闪身躲过；橙子又猛地调转回身，稳稳地抓住扫帚。下面有几个人在鼓掌。

“这里可没有克拉布和高尔为你保驾，炎黄。”橙子喊道。

马尔福似乎也产生了同样的想法。

“给，看你能不能接住！”他大叫一声，把玻璃球高高地扔向空中，然后迅速朝地面降落。

橙子看见玻璃球仿佛是以慢动作升上了天空，随即开始坠落。他前倾着身体，把飞天扫帚指向下面——一眨眼的工夫，他就加速俯冲下去，追赶玻璃球——风在他耳边呼啸，混杂着下面观众的尖叫声——他伸出手去，在离地面一英尺的高度接住了玻璃球。他及时把扫帚把扳直，然后轻轻倒在草地上，手心里稳稳地攥着那只记忆球。

“橙子·吴晨！”

他的心突然往下一沉，比他刚才俯冲的速度还快。麦格教授正向他们跑来。橙子从地上站起来，浑身发抖。

“我在霍格沃茨这么多年——从来没有——”

麦格教授简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的眼镜片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你怎么敢——你会摔断脖子的——”

“不是他的错，教授——”

“住嘴，佩蒂尔小姐——”

“可是炎黄——”

“别说了，韦斯莱先生。好了，吴晨，跟我来。”

麦格教授大步朝城堡走去，橙子机械地跟在后面。他离开时发觉炎黄、克拉布和高尔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他只知道他要被开除了。他想说几句话为自己辩护，但他的嗓子似乎出了毛病。麦格教授大步流星地朝前走着，看也不看他一眼；他必须小跑着才能跟得上。他现在完了。他来了还不到两个星期，再过十分钟，他就要收拾东西滚蛋了。达力一家看见他出现在大门口，会说什么呢？

橙子跟在麦格教授后面，脑海中满是忐忑和恐惧。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心想着回到麻瓜世界该怎么面对亲友的嘲讽。然而，麦格教授并没有带他去校长办公室或其他任何让他觉得是“终结之地”的地方——她却拐向了另一个方向。

橙子疑惑地抬起头，发现他们正在朝魁地奇场地旁边的小屋走去。小屋的门上挂着“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牌子。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脚步也慢了下来，试图揣测教授的意图。

“快点，吴晨！”麦格教授回头催促道，眼中有一丝严厉，却也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橙子赶紧跟上，不敢多问一句话。

麦格教授径直走到小屋门前，敲了敲门。一会儿，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结实的男生出现在门口。他看起来约莫十六七岁，身穿魁地奇队的制服，面容带着疑惑。

“伍德！”麦格教授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给你找到我们新的找球手了。”

伍德惊讶地看了看麦格教授，又转向橙子，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对眼前这个小个子的新生心存疑惑。

“他？”伍德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麦格教授微微一笑，目光坚定，“就是他。刚才在飞行课上，他在离地面不到一英尺的高度稳稳接住了一只玻璃球。”她转头看向橙子，眼神里带着欣赏和些许严肃，“这是天赋，不可多得的天赋。”

橙子愣住了。原来麦格教授不仅没有打算责骂他，反而是为他推荐了魁地奇队的位置。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脸上由惊讶转为激动，脑海中刚刚那些灰暗的念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强烈的自豪感。

伍德这时也似乎意识到了眼前这个新生的潜力，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兴奋的笑意。他伸出手，拍了拍橙子的肩膀，笑道：“欢迎加入，找球手！我早就想找个灵活的新人来撑场，没想到你这么有天赋。”

橙子感到自己紧张的心情一扫而空，嘴角忍不住扬起，脸上露出了微笑。他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几分钟前他还以为自己会被开除，而现在，他竟然成了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正式队员。

麦格教授满意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不过，橙子，别太得意忘形。加入魁地奇队意味着你将承受更大的责任。耀焰院需要你，队伍也需要你。”

橙子重重点了点头，眼神坚定，“我明白，教授。我会努力的！”

麦格教授满意地转身离开了，伍德则带着橙子进入小屋，开始介绍队伍的其他成员和一些魁地奇的基本规则。橙子迫不及待地想象自己在赛场上飞驰的样子，感到胸中燃起了前所未有的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