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陈”法
- 恋综之后,才收到心动信号
- 西瓜大业
- 2074字
- 2024-11-21 16:26:56
江朗接下去一段时间就跟失踪了一样。
安黎和他联系,收到的回复都是断断续续。
可越是这样,安黎越好奇江朗究竟在做什么。
十天后。
江朗先去文创园的青青娱乐交代了一些事,顺便让贾富贵把原先的歇脚地给退了。
江朗:“你替我租的房子在哪?”
安黎:定位-点击导航。
江朗打车前往,目的地距离青青娱乐不算太远,大概就五六公里的样子。
是一片居民区,近些年造的,外观看上去还十分新亮。
顺着小路走到最终的六层半居民楼,江朗看到门口停着一辆印有【安全护卫】字样的纯黑保姆车,和小区格格不入。
楼道口缓缓走出戴着对讲耳麦、黑墨镜的肌肉壮汉。
太像混道上的了。
他们瞥了江朗一眼,迅速乘车离开。
“江朗!”
安黎从四楼窗户探出身子,招了招手,“四楼401。”
江朗提着行李上去,安黎在四楼楼梯口等着。
“哇哦,你被人抓去挖黑煤了?”
此刻的江朗十多天的胡子没有打理,连成一片,头发也随意耷拉着。
面颊似乎更消瘦了些,浑身散发着忧郁颓废的气质。
放进校园,绝对能迷倒一群女学生。
“房租多少钱一月。”
“一季八千。”
“有点贵,但算了。”江朗一手提行李,一手伸向安黎,讨要钥匙。
“给,你住401,我住你隔壁403。”
江朗低眼看她:“你也住这?”
“当然,”安黎解释道,“不仅是我,叶凡和他女朋友也在丰田市找了个房子住下,就我们对面的小区。楼云鹏有家室,他就先回去,不过有事需要的话,他随叫随到。”
“辛苦你了。”
“别说这些客套话,快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距离迎春榜结束可就只剩一个月了。”
江朗伸了个懒腰,舟车劳顿,不是身子骨年轻,还真熬不住。
“做的事已经结束了,再等等你就会看见。”
“别卖关——”
江朗一个闪身,关门上锁,将安黎隔在房间外。
至于后面急促的拍门声,江朗就当它是安眠曲,这一路上就没睡过整觉。
……
迎春榜,评论区,一条长评出现。
一个陈先生:
《爱人错过》这首歌,简直就是为我们写的。
14年9月,我和她在一处操场军训,不过她不是我们系的。
恰好两个教官同时安排休息,她着急上厕所,我着急买冰水,两人一跑,撞了。
因为当时休息的时间很紧,所以我赶紧爬起来先去买水(那时候的脑子也不知怎么了,大概是被太阳晒晕了,净犯糊涂)。
本以为事情到这就结束了。
三个星期后,学校举办秋季运动会,大一新生必须都参加。
她,正好坐在我们班旁边。
她的侧脸很好看,被军训的太阳晒得红扑扑的,像——心动的信号。
中午,她大概也认出了我,给我塞了一张纸条。
当时我们班级的同学还互相不熟,他们一起哄,我的脸也很红。
我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打开折好的纸条,期待着上面的文字。
结果——
【你妈没有告诉你,撞人要说对不起。】
是的,她当时的话和《爱人错过》里的歌词很像、很像到——最终连结局都一模一样……
在收到这张纸条后,我买了瓶水去当面赔礼道歉。
她是个腼腆的姑娘,反倒因为我的举动弄得手足无措。
我们从那次运动会起,知道了彼此的名字,但还没有加Q。
十月份,学校的课程正式开启。
我们学校很大,有四个食堂,每个食堂都有两三层。
按说,两人再相遇的机会不比中彩票高多少。
可似乎每隔两三天,我就能在人群中发现她。
我知道,她也发现了我。因为我们对视时,她都会先避开。
某一次,我帮宿舍的儿子们食堂带饭,但忘了带饭卡,恰好她出现了。
我向她借用了饭卡,顺理成章地加了Q。
再然后,我有意无意地与她联系,她也回应。
慢慢的,渐渐的,我们在一起了。
她是个很好很好很好的姑娘,能和她交往,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幸运。
我们明明可以私聊,但还是两个人单独弄了一个家庭群。
家庭群名字——‘陈’法。
因为我姓陈,她也姓陈。
大学四年,一千四百多天,我们身边的朋友分手又恋爱,恋爱又分手,唯独我们只觉得对方都是天作之合。
(那时候太幸福了,幸福到现在回忆都甜得发苦。)
18年,我们毕业了,都没有考研究生的打算。
我和她在大学的这座城市各自找了工作。
我们规划未来,畅想未来……没有未来……
她爸爸病了,她回去照顾,我想抽个时间也去她的家乡,顺便认认门。
购买高铁票的短信发到了她手机号上;
取消高铁票的短信发到了我手机号上。
紧接着就是一通电话,分手电话。
我觉得不可理喻、难以置信、匪夷所思,
我问她,“为什么。”
她说,“太远了,两个人都太远了。”
我们两家相隔三千七百公里,又恰好都是独生子女。
她嫁过来,会辜负她父母,无法尽孝;
我过去,她认为我的父母同样需要我的照顾。
我说,“那我们就一起买个大房子,让所有人都热热闹闹的住一起。”
她说,“对不起,为了给爸爸治病,家里的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
我说,“给我时间,我们可以找一个便宜些的城市居住。”
现实是,便宜的城市,工资也便宜。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不合,我们分开不是因为不爱,
而是因为爱。
《爱人》、《错过》。
我挣扎过,下班去跑代驾,周末跑外卖。
令人无语的是,我累倒了,住院期间的医药费恰好是这段时间兼职挣来的。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像是现实贴脸对我嘲讽。
住院期间,我知道她来看过我。即便她再如何躲躲藏藏,戴上口罩、墨镜,用围巾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从她在我病房走廊看似随意走过的一瞬,我就认出来了。
我唱歌了,唱得很大声,想证明自己恢复得很好,结果挨护士骂了。
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遇到过……
《爱人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