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将军刚才的救命之恩。”虞无欢顶着一张娇俏乖巧的行礼,轻声道。
“刚才不小心伤了将军,是小女的不对,在此向将军道声抱歉。”
君昭岐缠好伤口抬眸看向她,眼神清润:“小伤口,无事。”
燕槐在虞无欢的身后,拉着她的袖子。
虞无欢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感受到袖子松了几分,虞无欢犹豫开口:“那个,将军今夜可否让我们两个随你们左右?”
见他没什么表情,虞无欢心中的担心更甚,车夫已死,她和丫鬟怕是要露宿荒野。
“将军要是不方便,那就算了吧。”虞无欢略微失落说。
君昭岐看了一眼坏了一半的马车,又看了看躲在她身后的小丫鬟。
“可以。”君昭岐淡淡的回一句。
君昭岐手下都处理好尸体在一旁等待他吩咐。
……
“虞小姐,我将军派来给你安排住宿的景风,虞小姐可唤我小风或者景侍卫都行。”
虞无欢向景风点点头:
“景风将军,多谢你们,谢谢你们救了我们的命.要怕怪罪也是我们,给你们添麻烦,虞无欢在这里赔个不是。”
虞无欢说着便又向景风行了一礼。
景风客气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虞小姐您客气了,这边请。”
“虞小姐,这是为你们安置的营帐,如果又什么需要吩咐这两位士兵即可。”,景风抬手示意站在营帐两边的士兵,微笑道。
虞无欢淡淡一笑,行礼,“谢谢景风将军”,就抬脚走进去,燕槐一路跟在虞无欢的身后,等进了营帐,燕槐就忍不住激动的心,四处打量起来。
燕槐顶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四处瞧,好奇的转了转眼眸:
“小姐,你看原来营帐就是这个样子啊!我还以为就是一个放大版的包袱呢?没想到,这里面原来是这么的大呀!
小姐,你看,这,这,还有那……”,边走边指着赞叹道。
虞无欢宠溺的眼神看着燕槐的身影,淡淡笑了笑应了一声。
虞无欢:“是啊,我也是第一次见军队的营帐。
小槐,我们今天收拾收拾一下好好睡一觉吧。”
“遵命,小姐,那我现在就去叫热水”,燕槐小小的雀跃一下。
虞无欢看着燕槐放下包袱,就走了出去。
她走到床边坐下静静地等着燕槐。
她被遣送来边疆,就带了,一个玉佩,一张婚书,一个丫鬟,一辆马车还有随从的车夫。
说是来结婚,可是连嫁妆都没有。
虞无欢拿起那张婚书,仔细看了起来。
原来她要结婚的那个人叫师少启。
虞无欢嘴里呢喃“师少启”这三个字。
想起白天见到的那个俊美清秀的脸,虞无欢突然有个想法浮现。
她要退婚。
她要自己寻找良人,她要自由。
“小姐,热水来了”燕槐提着一个装满水的桶就往屏风后走。
放下婚书,虞无欢躺在浴桶里,闭眼。
三年前。
虞府后门,虞无欢正和虞意一起踢鹰毛毽子,一不小心把鹰毛毽子踢到外墙去。
她推开后门,一个嬷嬷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虞无欢扬起一张稚嫩笑脸,伸手:“嬷嬷,可以把你手中的毽子还给我吗?”
“你要记住,你不是虞家的人,你姓师,要永远记住。”
小无欢用奇怪的眼神盯着面前的这个人,奶声奶气说:“我知道啦,可以把毽子还给我了嘛?”
僵持好久,那个奇怪的人硬是让小无欢重复几百次“我姓师”才把毽子给她。
睁开眼,虞无欢眸底闪过一丝茫然。
燕槐拿屏风柔声道:“小姐,不要在沐浴太久了,会头晕。”
……
营帐内,君昭岐端坐在桌案边,一手扶住发疼额角揉了揉,桌上的茶水他已经喝了精光。
一炷香过去了。
刘副将还不见人影。
君昭岐眼神微微眯着,他刚从庆功会的酒局脱身离开,刘副将突然叫住他,说有关军事要找他商量,他才留下来。
君昭岐披着月白色外袍起身往帐外走。
“将军,今天我们遇到的那两个女子查清楚了。”
景风像风一样来到君昭岐的面前,拱手说。
君昭岐正准备去找景风让他告知刘副将他回营帐了,没想到下一秒景风就出现在面前。
“我知道了。”君昭岐拢了拢衣袍。
末伏快到了,夜里凉寒。
景风跟在君昭岐身旁走往主帐去。
君昭岐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坐下说。”
景风把他平日里随身携带的刀放在一旁,伸手接过茶水。
“线人来报,将军救下的两个女人是来自京城虞家的千金,具体是来干什么的还不清楚。”
景风顿了一下继续说下去。
“不过……京城似乎有传言在言,虞家长女是克夫克亲相,次女乃是福禄深厚的奇相,虞尚书听了大怒,打死了一个道士,皇帝好像生气,罚了虞尚书半年的俸禄,让他好好管教一下自家女儿。”
“谁知,虞尚书第二天就把女儿送到边疆来了,貌似还给虞家千金安排了一桩婚事?”
“将军,您怎么看?”
景风说完,看向正喝着茶水悠哉享受的男人。
君昭岐放下茶杯,不疾不徐开口:“我们这位虞尚书开始害怕了。”
景风摸不着头脑,不过他知道他家将军从在边疆开始立功那天,那位远在京城的虞尚书就一直针对他家将军。
时不时隔两天就上折子弹劾他家将军。
这么多年他家将军心胸宽广,从来不计较,也懒得上折子反驳。
景风突然冒出一句:“将军,你说那虞尚书是如此的诡计多端怎么他的女儿看起来确是……有些迟钝??”
“甚至给人一种单纯好欺负的感觉。”
君昭岐拿起壶给自己和景风的茶水续上。
他突然想起白天那双因为害怕而含泪的眸子,明明自己手都在发抖,面上却强装镇定安慰身后的丫鬟,扬起乖巧的笑脸,问他能不能让她们跟在他身后。
连提要求都是小声弱弱的,失落模样楚楚可怜落在君昭岐眼里,不知为何他,鬼使神差地想答应她。
君昭岐以前很烦女人跟在他身后,因为那些女人总是故意装作自己很害怕倒在他怀里,借机轻薄,摸他的脸,耽误他的军事。
可是,她没有。
她没有像她们那样故意靠近他,轻浮他。
甚至连提要求都是小声弱弱的问了一句,就不问了。
还怕对他造成麻烦,又说算了。
君昭岐定了定心神,嘴角轻轻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是不是真单纯,好欺负,以后就知道了。”君昭岐不咸不淡喝了一杯茶,压下心中那抹怪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