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世纪难题，诺莎一时间呆愣在原地。
她可不敢再随意出剑了，二分之一的几率如果把真正的艾瑟杀了那可就没人再和她玩主从之间的惩罚游戏了。
“我刚才和主人一起去了哪里？”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两个艾瑟诺莎好看的眉头久久无法舒展。
“绮娅家。”
“去找绮娅了。”
两个艾瑟几乎同时给出答案，这让诺莎更加抓耳挠腮了。
真正的艾瑟不禁心中一惊。
他没想到涤镜灵居然连记忆都能复制，这属实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了。
也同时在心里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艾瑟来到《界神之光》中还没真正地怕过谁，如果说真的有一个能让他感到恐惧的人，那肯定就是和自己拥有着相同记忆的假艾瑟了。
接下来只能交给诺莎来作这道选择题了，艾瑟希望诺莎能发现两人除了外貌和记忆之外的性格差距。
如果被涤镜灵复制了身体的不是艾瑟而是纳格弗家的任何一个人，诺莎都有信心确认现实中的人。
但被涤镜灵复制的偏偏是艾瑟，她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主人。
在诺莎的印象中艾瑟不会剑术、不会做饭甚至连扫把都不会用。
一般来说，涤镜灵在复制完人类的身体后不会拥有原身体的肌肉记忆，在模仿真实世界的人总会透露出一股难以言说的异样。
但这个判断方法很显然用不到艾瑟的身上了。
在三人进行了片刻的沉默过后，诺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往放置行李的地方走去。
一通翻找之后她拿出了一本书展示给面前的两个艾瑟看。
那是艾瑟前几日通过烛炬网络购买的全国限量100本的《圆桌骑士的故事》精装版，因为没看完的缘故他选择把书带上准备在休息的时候看。
下一刻，诺莎就把书本抛向了空中。
三人的视线都交汇在空中的书上，随着一道迅捷的剑光。构建书的纸张化作一片片密集的雪花缓缓飘落在地面。
两个艾瑟瞬间都怒了。
“你在做什么？”
“这可是全国限量发行100本的珍贵书籍啊！”
诺莎带着耐人寻味的笑容望向两位艾瑟：
“我可是把主人最心爱的书本都销毁了，难道主人就不想做点什么来惩戒我这个不知好歹的下人吗？”
就算记忆是相同的，但在遇到突发事件时两个艾瑟之间的处理方法必然有不同的地方。
艾瑟很快就理解了诺莎想做的事情。
她想通过两个人对她撕书这件事做出的反应来判断哪个艾瑟才是真正的主人。
诺莎把腰间挂着的皮鞭拿在手上伸出：
“来吧，来惩戒我以此来发泄你心中的怒火吧，我真正的主人！”
虚假的艾瑟先行一步立刻接过了诺莎手中的皮鞭。
诺莎看向拿着鞭子的虚假艾瑟：
“第一位不知真假的主人，你会怎么处置我？”
虚假的艾瑟回应：
“你把我的书搞坏了，我确实很生气，但你认为我接过鞭子就会打你了吗？”
虚假的艾瑟有关于真正的艾瑟平时惩罚诺莎的记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仿照艾瑟平时的行为放置诺莎让她感受到真正的痛苦。
“这个鞭子就由我来保管了，你期待的鞭挞没有，另外一个我也不行。”
说完这些，虚假的艾瑟沾沾自喜，他已经完全仿照了艾瑟的行为，并且先于真正的艾瑟一步。
再怎么说也不会落入败局。
诺莎低着头感受了一番，就好像是在想象虚假的艾瑟不惩罚他的样子。
但还有一个艾瑟没问，她不能妄下定论。
“第二位不知真假的主人，你会对我进行什么样的处置。”
“现在......给我把地上的碎片一个一个拼起来！”
诺莎就像是条件反射一般，立刻用超凡能力把纸张都搜集起来。
艾瑟打断：
“不准用超凡力量，既然有毁掉书的觉悟那就要有把碎片一个一个拼起来的准备。”
“是！”
诺莎感到身体一颤，这才是他想要的惩罚。
纸张的碎片铺满了地面，诺莎都不敢想象拼好一整本书要消耗多少的精力，结果就是她完全地兴奋起来了。
艾瑟对于诺莎的惩罚从来都不是放置惩罚，而是让诺莎感到最难受的同时也是最愉悦的惩罚。
虚假的艾瑟终究是依葫芦画瓢，没有看透艾瑟平日里和诺莎在这方面交流的本质。
对于艾瑟来说，这场真假美猴王的游戏终究只是一个插曲，现在也应该结束了。
诺莎正迷茫地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似乎完全沉浸在了其中。
虚假的艾瑟感觉自己胜券在握甚至在心里面嘲讽真正的艾瑟居然对诺莎施加了实质的惩罚。
过了一会，诺莎从艾瑟给予她惩罚的想象中回过神，望向虚假的艾瑟：
“在接受主人的惩罚之前，必须先处理掉你这个冒牌货。”
虚假的艾瑟听了倒也不慌：
“诺莎，我什么时候对你施加过实质的惩罚了？假的家伙明明是他。”
诺莎已经不想在虚假的艾瑟身上再浪费时间，一剑刺向对方的心脏。
“我毁掉的可是主人非常喜爱的一本书，他不可能不在意。给予了我惩罚又有想把书本复原的心思，两者兼得才是我那个聪明的主人。”
虚假的艾瑟没能再说出第二个字就消失在了房间中。
诺莎来到屋内不大不小的镜子面前一拳把镜子打碎。
彻底把涤镜灵的气息消除之后她甚至都连看艾瑟都没有看一眼就立刻沉浸在正常人光是想一想就会放弃的拼书工作中了。
一个不属于镜中世界的物品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镜子前方。
那是一具发黄的人类骨架。
艾瑟在骨架面前蹲下进行观察：
“这应该就是真正的米尔斯村长了吧。”
一道房屋外的声音传来：
“不好了村长，托比把村里面最后的一只母狗也搞怀孕了！”
艾瑟在听到村民的前半句话还以为幻落军团提前来临了，村民说完之后艾瑟才松了一口气。
村民径直打开门看到地上的尸骨后，他想要说出的话变化了：
“不好了！外来者把村长给杀了！”
一道惊雷打破了马尾村长久以来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