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审理

相爷闻听府中接二连三的蹊跷事件,那素来沉稳的面庞瞬时笼上了一层凝重之色,眉头紧蹙。

雅儿与烟儿,皆为相府千金,任何一人遭遇不测,都会给丞相府的名誉带来极大的影响。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相爷心中再清楚不过。

于是,相爷果断下令,对此事展开全面且彻底的调查。

府中的下人们见状都意识到此事非同寻常,一时间,府内上下议论纷纷。

护院翁七托腮思考道:“大小姐平日里对小米疼爱有加,一起给它洗澡,亲手给它喂食,对雪球也呵护备至。怎么看都跟虐猫扯不上关系。”

猫侍女玉美也肯定地回忆道:“对啊,我昨天还看到大小姐在用玩具陪雪球玩耍呢,那场景温馨至极。”

然而,也有人持不同意见,洒扫明月蛐蛐猜测道:“说不定,是演的呢?人心隔肚皮,或许只是博得相爷宠爱的一种手段罢了。”

嬷嬷则模糊其词地说道:“二小姐平时文文弱弱,也不似虐猫的样子,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

……

在这场风波的中心,翁卿雅被暂时禁足于自己的院子里。

然而,与众人预想中的慌乱不同,她表现得异常镇定自若。

她深知,那些看似无辜的病猫正是破解此局的关键所在。

于是,她开始细致入微地观察这些猫咪的状况。

经过一番仔细查看,翁卿雅发现这些猫咪身上虽有伤痕,但这些伤痕明显是人为刻意造成的。

而且,伤痕的手法十分粗糙,这让她推测出下手之人并不经常接触猫。

在一旁的小桃看着这些猫咪,她忧心忡忡地对翁卿雅说:“小姐,这一定是苏烟儿的手笔,她为了陷害您什么事都做得出去,这下该如何应对?”

面对小桃的担忧,翁卿雅目光坚定而从容,她冷静地分析道:“小桃,你去帮我找些猫薄荷来,我有用处。”

小桃虽然心中仍有些忐忑不安,但她还是迅速行动起来,去寻找猫薄荷。

而翁卿雅则继续仔细观察猫咪,她轻轻抚摸着猫咪的毛发,试图安抚它们的情绪,同时仔细检查每一处伤痕,希望能从中找到更多的线索。

不久,小桃成功找到了猫薄荷。翁卿雅将猫薄荷轻轻撒在猫咪的身边,猫咪们似乎感受到了舒适,渐渐放松了下来。翁卿雅趁机更加仔细地观察猫咪的伤痕。

烟妍苑内。

苏烟儿看翁卿雅这么久找不到证据,心中暗自窃喜,自以为奸计得逞,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然而,翠儿却心有不安,忧虑道:“小姐,万一相爷查出是我们做的,您就会被相爷惩罚的。”

苏烟儿闻言,冷笑一声,满脸不屑地说道:“哼,那些病猫我让人处理的滴水不漏,不会让人有机会发现。”

与此同时,管家这边却不敢有丝毫怠慢,开始调查此事。

他先是仔细询问了府中的下人,是否有谁在大小姐院子附近目睹过异常之举。

经过一番深入询问,小丫鬟柳柳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声称曾经看到棉棉在附近行为鬼祟地出现过,但她也不敢确定具体发生了什么。

管家眼珠一转,心中浮现出一个嫌疑对象。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想,他深知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于是,管家再次悄无声息地踏入翁卿雅的院子,恰见她正小心翼翼地照料着几只病猫。

那份专注与温柔,宛如春风拂面,令管家不由自主地驻足观望。

翁卿雅抬头瞥见是管家,轻声说道:“管家,您瞧,这些猫咪的伤口如此新鲜,明显是有人蓄意伤害,再嫁祸于我。”

管家微微点头,心中亦觉此事颇为蹊跷。于是,他将自己所见所闻以及查到的线索一一详细禀报给了相爷。

恰在此时,相爷的亲信匆匆而来,传递宫中消息:皇上听闻相府虐猫一事,龙颜大怒。

云澜国素以爱猫著称,此事若处理不当,恐损国威。

相爷得知后,更加重视此事,决定亲自审理此案。

翁卿雅深知这是一个为自己洗清冤屈的绝佳机会,于是连忙请求允许她出席审理。

翁丞相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最终同意了她的请求。

审理当日,整个府中弥漫着凝重的氛围。

苏烟儿和翁卿雅并肩站在堂前,相爷高坐上方,目光如炬,威严十足。

审理一开始,苏烟儿便率先发难:“父亲,姐姐虐猫之事证据确凿,您一定要严惩她。”她言辞激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翁卿雅面对苏烟儿的指责,却显得不慌不忙。

她镇定自若地回应道:“父亲,女儿是清白的。苏烟儿一向嫉妒我,而且我有证人看到妹妹院里的棉棉在我院子附近出现过,定是她们所为。”

苏烟儿听到翁卿雅的辩解,脸色顿时一变,情绪变得有些激动:“你休要血口喷人。”

棉棉闻言赶紧下跪,并极力否认翁卿雅的指控,双方各执一词,场面一时间变得剑拔弩张。

相爷看着两人,眉头紧锁。他沉思片刻,决定仔细询问双方的证人和证据。

翁丞相面色沉静,却自有一股威严:“宣柳柳来回话。”

柳柳闻声即刻跪地回禀:“启禀相爷,奴婢昨日下午送衣物途经雅苑门口,亲眼目睹棉棉在花丛中行迹可疑。”

“有人目睹棉棉你在雅苑徘徊,你有何解释?”翁丞相声音洪亮,不怒自威。

棉棉似乎早有准备,答道:“相爷容禀,奴婢是去为二小姐捡取风筝的,绝非有所图谋。”言语间,她仿佛已经对好了口供。

相爷目光如炬,察觉其中或有隐情,却不露声色,条理清晰地追问:“那么,何人见证你去捡风筝?又有何人可为你作证?”

这时,苏烟儿站了出来,言辞恳切:“父亲,女儿的风筝线意外断裂,落入了姐姐的苑中,因此才派遣棉棉前去捡回。”

相爷微微动怒,驳斥道:“棉棉乃是你的丫鬟,她的话不可作为证词。”

在细细聆听了各方证词后,相爷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权衡利弊之下,相爷做出了决断:“也就是说,棉棉出现在雅苑是不争的事实,而病猫的出现也恰在此后。烟儿你出于主仆情深,才为她辩解。”

话语间,相爷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眼见情势愈发对自己不利,棉棉急忙跪爬到苏烟儿的脚边,哀求不已。

苏烟儿手中把玩着一把铜心锁。棉棉认得,那铜心锁是父亲赐予弟弟的出生礼物。她心中一凛,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最终,棉棉无奈认罪,坦白道:“棉棉认罪,棉棉看不惯大小姐污蔑二小姐推她下池塘,所以才起了歹念,虐猫并诬陷大小姐。”言罢,她面色如死灰般惨淡。

“来人,将棉棉拖下去乱棍打死。”相爷得知真相后,勃然大怒,“烟儿,治下不严,罚没三月例银,禁闭三月。”

他严厉地训斥了苏烟儿,并对她的行为感到深深的失望。

无人在意的角落,棉棉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