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完美的人偶

【5岁，虽说你还未正式修行，但是对于蛊师之路也有了一定了解。】

【你很快便感受到了蛊师之路与你所知晓的修仙者之路有些许不同，但是同时，你也敏锐的察觉到了这种不同中的不对劲。】

【你产生了好奇，但是却无法验证，只能暂时作罢。】

【不过对于到底是选择蛊师之路还是正常的修仙者之路，你产生了犹豫。】

【好在你的年龄还得再等一年左右才能修行，所以你还有很多时间去思考。】

……

……

清晨，一缕阳光自木窗外透入房间，让房间多了一分朦胧。

固定的生物钟让她自睡梦中睡醒，缓缓坐起身，揉了揉还没完全睁开的双眸，安灵沫这才算是清醒。

尽管她曾经也是位灵台境修士，但是现在，她也只是个小孩子，而小孩子，终究是嗜睡的。

微微抬手，一具一直侍立在一旁没有铭刻面容、只身形和她相似的人偶立刻上前，开始帮着她洗漱穿衣。

片刻后，安灵沫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中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不自觉的用手戳了戳自己的脸蛋。

“又是一天了...时间过的真快啊...”

她轻声感慨着，随后又不自觉的低声喃喃：“模拟...”

她还记得她在失去进入这个世界之前耳边突然响起的那两道声音。

一个是「天道模拟已加载」，一个是「模拟开始」。

如果她的记忆没出问题，那么通过这两道声音进行合理推测，这个世界...是虚假的。

此间一切皆为虚妄，不过是类似于幻觉迷境一般空想出来的虚假之地。

但...若这一切真的是虚假的，那一定会有某种破绽吧？

可实际上，这五年时间，她可是一直在试图找到这个世界虚假的证据，但是却一直一无所获，反而是这个世界一直在向她证明自己的真实。

真实的一草一木，真实的人，真实的蛊师之路...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证明这个世界是真实的，没有半分虚假。

可...若这个世界真的是真实的，那她失去意识之前听到的那两句话又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错觉？

安灵沫微微沉默，实际上，还有一种可以证明自己是否在虚假世界的方法...那就是自杀。

既然是模拟，那自杀，或许就相当于结束模拟吧？

那样自己或许就能返回现实？

可是...

“自杀啊...终究还是下不了手，所以我也很怕死吗？”

安灵沫轻声喃喃，不自觉的伸手一点点抚上自己的脖颈，随后...一点点用力！

呼吸逐渐短促，随后无法呼吸，逐渐窒息...

粉雕玉琢的小脸因为窒息逐渐变的通红，但是那双眸子却淡漠的注视这一切，甚至手更加用力。

可...也仅此而已了。

当她近乎在快失去意识的那一瞬，身体本能的脱力迫使着双手松开。

身体开始本能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因为窒息而导致的头晕，耳鸣，以及微微的视觉模糊都一同被缓解。

良久，安灵沫的身体恢复，一旁人偶给脖颈处涂抹药膏，不过片刻痕迹便消失，只剩下些许冰凉。

——依旧是真实的没有丝毫破绽。

“真的还是假的？唉...我真的分不清呢...”

她轻声说着，视线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嘴角却是又一次止不住的上扬。

可正是如此，这一切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这一刻，安灵沫的笑容中多了一抹不真切的病态与痴迷。

虽说她讨厌虚假，但是若是能够在这个无比真实的世界中找到那一丝的虚假，那该是多有乐子啊！

“叮～”

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声清脆的铃铛声，这是某个被她提前设定好的东西被触发。

一瞬间，她脸上那笑容尽数消散，如同戴上了一副面具一般将刚才的她尽数遮掩。

而身后，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沫沫。”

这是一道温柔的声音。

安灵沫转过头，只看见面容和蔼的老人杵着拐杖缓步走进了房间，微笑着看着她。

“外婆？”

原本睡眼惺忪的眸子顿时清醒，安灵沫跳下凳子，随后便哒哒哒的便来到了老人面前随后一把抱住。

才五岁的小孩，自然是得会撒娇的，她可不能ooc呢。

“早上好啊沫沫。”

老人笑着，脸上表情更显和蔼，这是发自内心的长辈对晚辈的喜爱，没有半分虚假。

毕竟，谁会不喜欢一个乖巧懂事并且古灵精怪的小棉袄呢？

手轻轻落在小姑娘的脑袋上，安老轻轻揉了揉，随后拉着小姑娘一起坐了下来。

“这段时间我不在，沫沫有没有听话啊？”

“我很听话的，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傀儡呢！”

说着，一旁那个人偶适时的动了动，虽说有些滞阻，但是也算是稍微灵动了不少。

还未开始修炼便已经将傀儡之道研究到了这种地步，哪怕是安老也不自觉的生出喜悦。

不自觉的回想起自己在外孙女出生那天所看见的异相，安老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果然，自己的外孙女是位真正的天才。

不过...

安老想起来了自己带回来的那位拥有化为实质的生机异相的江家嫡系质子...

那种哪怕是只是看一眼，脑海中都会不自觉的浮现出「不死不灭」这几个字的恐怖异象，哪怕连自己孙女也远远不如。

更甚至，她体内的那只自传承中获得的「观相蛊」都在震颤，似乎只要她动手就会有灭顶之灾一般。

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安老看向安灵沫，突兀开口：

“沫沫...”

“怎么了外婆？”安灵沫欢快的着回应着，活泼的模样中显露丝丝天真，让人下意识的想要去爱护。

安老心中同样如此。

她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似是在不断斟酌着话语，良久，她才似乎是下定决心一般，重新露出了和蔼的笑容。

“我见沫沫你总是一个人研究，所以为你找了个玩伴，一会儿就带你去看看，你们可...”

声音逐渐模糊不清...

在安灵沫视角中，原本还笑容和蔼的外婆，表情开始偏离扭曲，甚至那和蔼的脸也他一同开始破碎，越发狰狞...

又是如此...

安灵沫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直到安老说完，安灵沫才微微变化，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容：

“嗯，我都听你的，外婆。”

她依旧乖巧，乖巧的像个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