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血溅鸳鸯楼

离得近的,身体像是被重锤击中,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出数丈之远,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脸上满是惊恐与痛苦。

稍远一些的,也被音波震得双耳流血,头晕目眩,脚步踉跄,仿佛置身于惊涛骇浪中的孤舟。

不过,那一众杀手依然将他们围在核心。寒光闪烁的大刀在阳光下森然可怖,眼见那锋刃便要斩落。

“吼吼吼!!”

看着那一柄柄雪亮的大刀就要砍到两人的脑袋时,骆问天不敢睁眼睛,吼声比之前嘹亮十倍不止。

鼓足全身劲力,猛然发出一声怒吼。

这吼声似从九幽地狱冲出的恶煞咆哮,其音浪以肉眼难见之速,如汹涌山洪,瞬间朝四周扩散。

近前的杀手如遭雷击,身体像破旧的布娃娃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口吐鲜血,眼眸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稍远的杀手亦被音波冲击,双耳淌血,仿若醉酒之人,脚步虚浮,在这股无形的力量中摇晃挣扎,恰似狂风中的残烛。

那吼声携着无尽威压冲向湖泊,仿若虎入羊群。

刹那间,湖面仿若被引爆的火药桶,轰然巨响中,四五丈高的巨浪如怒兽翻腾而起,又轰然崩塌。

水花与雾气弥漫开来,将飞云浦幻化为一片朦胧的战场。

神音钟之声持续回荡,以骆问天为圆心,如龙卷风暴,所到之处,一切皆被其主宰。

方圆十里之内,百兽听闻此声,无不瘫软在地,灵魂似被重锤敲击。

数十杀手在这怒雷般的声波中,身躯爆裂,血肉横飞,惨状令人作呕。

骆问天倾尽所有心力,终是支撑不住。他面色忽红忽白,气息紊乱,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终于,把所有心气都用完了,骆问天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气来,身子不受控制的跌坐在地上,震惊的看着眼前修罗场的场景。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神音钟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威能,放在这冷兵器时代,完全是降维打击啊。

武松久经沙场,亦被这等威力惊得头皮发麻,望向骆问天的眼神中,唯有敬畏与庆幸。

此时,飞云浦上唯余钟声袅袅,似在诉说着这场惊心动魄之战。

一股凉风吹过,浓浓的血腥味飘到五里开外。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瘫坐在原地很久很久,见到眼前金钟凭空消失,而武松也没有过问,他只感觉变得无比陌生了起来。

生怕一问,会真正失去一个亲哥哥一样。

他不敢接受那无情的事实。

鸳鸯楼上。

灯火缭绕。

“这一次那武家两兄弟,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难救,哈哈哈哈。”

一间豪华的包间中,满是传来欢声笑语,张都监和蒋门神正在进行庆功宴。

...

夜,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将鸳鸯楼重重包裹。

武松仿若暗夜杀神,身着血衣,手持利刃,一步步踏入这罪恶之地。

他的眼眸中燃烧着复仇的怒火,可内心却如翻江倒海一般。

想起自己曾对张都监的信任,那般赤诚相待,以为遇到了赏识自己的贵人,却没料到这一切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我武松本想在这世间堂堂正正做人,凭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片天地,为何他们要如此处心积虑地陷害我?”心中的愤怒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路奔腾至鸳鸯楼。

楼内,灯火昏黄摇曳,人影绰绰。张都监、蒋门神等人还在为阴谋得逞而肆意狂欢,殊不知,死神已悄然而至。

武松一脚踹开房门,那巨大的声响如惊雷乍破,瞬间打破了屋内的喧闹。

众人惊愕地转头,还未及发出惊呼,武松已如鬼魅般欺身而上。

他的刀,快如闪电,寒芒闪烁间,鲜血溅起,如盛开的红莲。

看着张都监瞪大双眼,满脸的惊恐还未来得及褪去,武松心中暗道:“你这奸人,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这一刀,是为我武松的信任被你无情践踏!”

咽喉已被利刃划开,鲜血汩汩涌出,身体如断了线的木偶般倒下。

蒋门神妄图反抗,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扑来。

武松冷哼一声,侧身躲过,反手一刀,直直刺入蒋门神的心脏。

“你这恶霸,仗势欺人,害我至此,拿命来!”蒋门神惨叫一声,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

丫鬟、小厮们惊恐地四处逃窜,哭声、喊声交织在一起,乱作一团。

武松却似不闻不见,他的心中只有复仇的执念。他在楼内纵横驰骋,刀光所及之处,血溅四壁。

每一次挥刀,都饱含着他对这世道不公的愤懑。

每一滴鲜血溅落,都在诉说着他所遭受的冤屈。

其实他还有一层怒火,那就是武大郎,他不知道那位比自己还狠的人还是不是自己的哥哥。

唯一幸存者玉兰连忙朝府邸外跑去,撞到了一个人。

抬头一看,正是骆问天。

“哥哥,都是张都监逼我的。”玉兰不断退缩道。

“我知道。”骆问天古井无波,淡淡道。

“我们好歹也有一夜风流快活,你放过我好不好?!”玉兰哀求道。

”骆问天背负双手,抬头望月:“那你得问我家兄弟才是。”

“武松?”玉兰猛然想到了什么,还没有等他反应,一把如寒月的刀在黑夜中闪过,直接洞穿了玉兰的心脏。

“你...”

玉兰这辈子都无法回看一眼那个心爱的男人。

武松猛然将刀抽出,就倒在了血泊中。

待得一切归于平静,武松站在一片血海之中,望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悲凉。

“我本不想如此杀戮,可这世间却逼我走上这条血腥之路。从此,我与这世间的恩恩怨怨已彻底清算,但我也彻底成了这世道的罪人。”

武松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两人转身,并肩缓缓步出鸳鸯楼,身影渐渐消失在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只留下身后那座满是血腥与罪恶的鸳鸯楼,在夜色中静静矗立,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