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先收你20块，其余的，如果你当上了厨师长，给我50我也兜着……”
“当不上呢？人家也不是非要退。”
“嘿嘿，你就按我说的整，大不了跟现在一个样儿，可但凡你手艺入了厂领导的眼，当不当这个厨师长，就不是他想不想退的事儿了。”
“行！”
何雨柱瞪着许大茂，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眼，最终点头。
“要是我真当了厨师长，50块，立马给你送家里来。”
说完，何雨柱伸出一个巴掌在许大茂面前晃了晃。
弯腰把地上的麻袋捡起来，将桌上的野味儿一件件塞麻袋里。
收口。
把麻袋往身后一甩。
背着就出了屋子。
因为跟许大茂这番交谈，着实让何雨柱有些颠覆了对许大茂以往的认知。
何雨柱以前看待许大茂，是可以用鼻孔瞧他的。
仗着年长2岁，那可是从小欺负到大。
但凡两人闹矛盾，就没一次不是许大茂吃亏。
即便是当场何雨柱没占着便宜，事后也都能找补回来。
他从心理上，跟许大茂的交锋一直都有种恃强凌弱的感觉。
今儿冷不丁有种倒反天罡的意思。
何雨柱心里有点别扭。
但工作快十年了，依旧是个可有可无的帮厨。
许大茂路上说的事情，何雨柱也知道。
只不过以前没有细思琢磨过。
现在回想起来。
许大茂参加工作，再积极深造，主动停止参加放映班。
现在更是接连加薪拿奖励。
这么看起来。
许大茂的工作，确实在不断的变好。
而自己却一直停步不前。
也是时候做出些改变了。
何雨柱虽然外号是傻柱。
可脑瓜子也不是特别笨。
就是缺乏长辈的正常引导，有时候轴起来，不懂得拐弯。
许大茂四两拨千斤的三言两语。
外加他自己作为小有成功者的榜样。
何雨柱立马就听心里去了。
返回轧钢厂的路上，越琢磨越觉得许大茂这小子是挺会来事儿。
虽然有的时候还是看不惯他那副嘴脸。
可有一说一。
他给自己出的这馊主意，还真他嬢挺对自己胃口。
何雨柱是个真小人。
原剧情里，三大爷阎埠贵昧了他的土特产不办事。
回头立马就卸了阎家自行车轮胎。
这种事情说做就做，做的干脆利落，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闹大了，这就是严重的盗窃行为。
再者何雨柱趁着许大茂喝醉断片，给许大茂造黄谣。
这也不是正常好面儿的老京城爷们能干得出来的。
类似的事情枚不胜举。
撬锁开门，让三小只过年敲空碗磕头要钱。
给领导做小灶，炖一只鸡，自己一半，领导一半……
何雨柱秉性就是个地痞流氓，胡同混混。
只不过沾了某个老太太的光，得了个轧钢厂食堂厨师的工作。
要不然，何雨柱甭想上岸。
许大茂把何雨柱给的20块钱揣兜里。
他准备先一步去首钢办事处招待所去找梁拉娣。
虽然梁拉娣也不是没来过许大茂的家。
可来一次，和常来常往，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反正许大茂现在闲着也是闲着。
刚提了崭新的二八大杠，权当骑着上街溜几圈过过瘾去。
许大茂锁上屋门，推起二八大杠出了院子。
走中院，经过西厢房门口时。
秦淮茹还忙不迭从屋里追了上来。
“机械厂有个朋友，下乡放电影认识的，刚路上碰着了，晚上一起喝一场，今晚不一定啥时候回来呢，你就别过去了。”
许大茂嘱咐了秦淮茹一声。
秦淮茹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毕竟许大茂表述的用词很细节。
秦淮茹大概率会被‘喝一场’给误导。
下意识就认为能凑一起喝一顿大酒的，必然是个爷们。
决然想不到能喝大酒的，还能算上一个虎啦吧唧的梁拉娣同志。
许大茂出了四合院。
左脚踩在脚蹬子上，右脚垫了两步。
等二八大杠随着惯性往前平稳的走起。
许大茂大长腿一甩，稳稳的骑上了车。
脚蹬子潇洒的后倒了一圈。
链条哗啦啦清脆的转动声响起。
许大茂右脚顿在高处，用力往前往下猛踩。
二八大杠便如同脱缰的野马，噌地一下，窜了出去。
许大茂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恰好被一个刚走到胡同口的扎着马尾辫的姑娘给瞧见。
忍不住多瞅了两眼。
“那是后院的电影放映员，叫许大茂，打小一块长起来的，就比咱大一岁。”
阎解成随口说着。
小青年嘛。
尤其是当着姑娘的面前。
必然会有‘我认识谁，谁，谁’的炫耀心态。
“那刚才他怎么没跟你打招呼啊？”
“嗨，估计是刚骑上自行车还不熟练，没顾得上看路边，你没瞧见他刚上车头一下，还踩空了嘛。”
神尼玛踩空！
那明明是许大茂故意耍帅。
阎解成也知道。
可他吹捧自己认识的人牛掰的前提，也是不能让自己在姑娘面前显得拉胯。
只是阎解成这种行为又被姑娘解读成了幼稚。
于莉虽然没有自行车，可她妈妈有一辆。
有时候父亲骑着去买东西的时候，也会跟刚刚那个人一样倒着踩一圈。
还会大撒把呢。
可帅了。
到阎解成这儿，就成了不熟练？
不会骑自行车？
于莉抿了抿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阎解成和于莉是中学同学。
后来阎解成考上了中专，于莉撤学。
上次中学同学聚会，阎解成也参加了，最后顺道和于莉一起坐的公交车。
下车的时候，两人被于莉家人给瞧了个正着。
于家有意撮合他们，毕竟阎解成事中专生，毕业就能是小干部。
于莉跟他还是中学同学，有一定的感情基础。
但实际上。
于莉对成家没什么太大的奢求，也没什么特定的准对象。
倒是阎解成有点上杆子的意思。
这一次是阎解成头一回带于莉来家里。
一拐进胡同，就迎面碰到了耍帅的许大茂。
许大茂也不知道自己偶然的一次亮相，却在于莉心中留下了深刻到无法磨灭的印象。
此时此刻的许大茂。
却已经猛踩脚蹬子，车轮转的飞快，犹如人车合一。
朝着首钢的招待所。
朝着梁家西红柿炖牛腩的那道热乎乎、香喷喷、软腻腻的美食。
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