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用一年多的时间。
一点点将自己前身和何雨柱之间的矛盾从尖锐变成了顿挫。
虎爪锋芒变成了叮当猫圆润的爪爪儿。
昨日许大茂帮何雨柱出谋划策有了实打实的疗效。
今儿只是聊了几句。
许大茂又是卖人情，又是自称‘弟弟’。
还谈什么一起长大的兄弟情。
胡同串子，小痞子们，就吃这一套。
何雨柱虽说是轧钢厂食堂的一名正式工人。
可他性子归属，总归还是胡同串串那一挂的。
过去许大茂和何雨柱之所以见了就掐。
还不是两个人都谁也不服谁，非要在事儿上见个高低嘛。
大事儿小事儿，但凡涉及到许大茂，就有何雨柱跳出来抬杠。
但凡有何雨柱的事情，许大茂前身也会毫不犹豫，宁可自毁一千，也要伤敌八百。
可现在许大茂早就换了新内核。
从一年多前就不打算跟何雨柱争那些有的没的了。
之所以没有戛然而止。
还是顾虑到一大爷易中海的院中威势。
许大茂初来乍到，羽翼未丰。
不易与人多方结仇。
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为了个何雨柱，得罪老荫庇，那是非常不可取的。
许大茂在当年浸染贴吧时便对这个南锣鼓巷95号的权利体系有所猜测。
易中海起初用自己的八级工、照顾聋老太太犹如亲母等方式，建立了威信和威严。
造就了说话管用的威势。
凭借曾经对何雨柱和何雨水的照顾情分，悄然把院子里最有出息的下一代变成了‘世仇’。
当领导的，最怕功高盖主。
手底下的精兵强将，如果文武和睦一家亲，反倒是更会让帝王坐立难安。
于是何雨柱和许大茂不知从何时开始，便有了针锋相对和有他没我的怨恨。
许大茂来到这个世界。
也隐隐感受到了这种被窥探和被操纵。
有易中海的执行，也不缺许大茂隔壁邻居，那位一直隐在幕后的聋老太太。
于是许大茂便选择了徐徐图之。
从最初的‘小败北’，再到‘争不过’，进而潜移默化的忍让，退让。
给了何雨柱‘战败许大茂’，得到‘许大茂认可’的意念。
最近两人的碰撞，已经有些露出不再针锋相对的苗头了。
许大茂不知道易中海有没有察觉。
但他能感觉到最近聋老太太看他的眼神不怎么和善。
有点危险。
挺渗人的。
可许大茂拉长线拉了一年多。
眼瞅着鱼儿上了钩。
许大茂自然不会放弃。
说孤注一掷也好，铤而走险也罢。
反正许大茂觉得何雨柱这边铺垫差不多了。
有了和易中海为首的小团体掀桌子的几率。
索性就去做了。
野猪肉是意外惊喜。
许大茂早就找到了这个切入点。
没有野味儿这件事，还会有别的机会。
许大茂对于让何雨柱在轧钢厂领导面前露脸这件事，有不下十种法子。
只是因为有了野猪肉。
许大茂自己还吃不完。
才顺势而为，卖点钱，再赚个人情。
顺便也把何雨柱和自己的矛盾问题，在四合院里，在易中海面前，摊开了一举解决掉。
也正因如此。
何雨柱才会在‘胜了许大茂’心满意足的时候。
又被许大茂突然的提点。
何雨柱也才被许大茂的言行举止和思维成熟给彻底震了一下子。
何雨柱心情挺复杂。
一边要维持着自己的脸面和骄傲。
一边又觉得许大茂这小子也有点本事。
然后——
许大茂竟又一次切换角度。
从和何雨柱的对峙方迂回到了辅助何雨柱当上厨师长的一方。
从敌人倏地变成了战友。
看似突然。
实则早有预兆。
只不过之前的关系是悄然变化的。
两人的对立关系在许大茂主观影响下。
经过一年多潜移默化的铺垫。
陡然发生改变。
因为太过缜密和细腻。
过程几乎可以说是丝滑到了极致。
便是易中海也未曾发觉。
等这两日集中爆发，陡然扭转。
易中海再发觉院里中枢权利貌似要有被架空，脱控的风险时。
也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等今儿个忙完了，我弄点下酒菜，好好请你撮一顿，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许大茂一拉一扯，目的达到。
换了是谁也绝对料想不到。
犟的跟头驴似的傻柱，竟然能主动开口道歉。
还是跟他曾经的死对头许大茂道歉。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也不用明天，先等两天，等你这厨师班长上任，你不请我，我也得找你要酒喝。”
“就这么说定了，等我升了厨师长，咱哥俩喝一顿。”
何雨柱的性格其实很简单。
顺毛捋就行。
从电视剧原剧情就能看出来。
许大茂抵押了房子，欠了债。
许父跑过来和许大茂爷俩配合着在何雨柱面前下个套。
何雨柱或许心里也明白，但却依旧帮了许大茂。
帮许家弄回房子，解决了麻烦。
说明什么啊？
但凡许大茂在何雨柱面前低个头，认个怂。
何雨柱就能变得特好说话。
胡同串子或许有各种各样的毛病。
小偷小摸啊。
碎嘴子坑蒙拐骗啊。
无视道德法度，随意妄为啊……
不对。
不应该说肆意妄为，而是随心所欲。
因为懂得少，家中散养缺乏对社会敬畏方面的教育。
尤其是傻柱。
何大清俨然没做到当父亲的责任，就更不用说教育和引导了。
但傻柱打小混迹胡同里。
估计是彻彻底底学了顽主那一套。
虽说后来去了轧钢厂，有了正儿八经的工作。
但打小养成的习惯，没人在身边点拨指导。
也就随着年龄和心性的逐渐成长、成熟，给塑性成现如今傻柱的样子。
许大茂自称弟弟。
何雨柱就把自个儿当他的大哥。
这是下意识的。
混迹江湖之人，当哥的就得看护弟弟。
义气。
也是豪气。
许大茂又提及一起长大的情分，言及兄弟。
这不又恰好戳到了何雨柱的软肋。
许大茂这一下，就像是拿了两根钢管在何雨柱心窝子上一口气突突了百八十次。
彻底透了亮。
何雨柱被许大茂拿捏这件事，算是没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