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略显狼狈的逃出了许大茂的家。
她头也不敢回，一溜烟儿钻进中院西厢房贾家。
看到了婆婆贾张氏。
心里才稍稍平复了一些。
聪明的女人善于察言观色。
她最初为了留在城里，在身边挑挑拣拣相中了许大茂。
便是因为她察言观色的本事。
瞧出了许大茂要比何雨柱更有出息。
也更容易‘接触’。
院子里聋老太太的能力十几年来从没展露过。
秦淮茹却从其他人对她的态度。
尤其是三位大爷对聋老太太的态度能看出些端倪。
刚刚她真是被吓住了。
不夸张的说。
如果不是和许大茂在一块的次数太多。
习惯了用手狠狠捂住嘴巴不发出声音……
她在聋老太太敲碎第二块玻璃的时候，就得暴露。
双手捂住嘴。
紧咬牙关。
这都是秦淮茹一年多以来，被许大茂调教出来的肌肉记忆。
在这一刻立了大功。
晚饭之后。
易中海拿了两块玻璃从中院穿过，去了后院。
秦淮茹隔着窗帘的缝儿瞧了个正着。
安装玻璃需要多久？
秦淮茹有所猜测。
易中海显然不仅仅是帮许大茂家安装玻璃这么简单。
秦淮茹思来想去。
还是不忍心。
不舍得。
一年多的亲密接触。
秦淮茹对许大茂这个男人，除了利用和傍家。
也是动了些真感情的。
每一次亲密接触。
每一回深入交流。
秦淮茹可没少‘相公’、‘老公’、‘主人’、‘陛下’的喊。
两个人关起门来，玩的可花花了呢。
时间久了。
都从对方身上和角色里得到了不少的欢乐和开心。
虽然两个人没有一纸之约。
秦淮茹心里，却把许大茂当成是她在这个院子里最亲近的人了。
贾张氏都没法跟他比。
秦淮茹壮着胆子出门。
去了后院。
不过没彻底进去。
在过道北侧，抻着头往里瞧了一眼。
西厢房许大茂家黑黢黢的。
屋门有锁。
玻璃都装好了。
秦淮茹稍稍放下心来。
秦淮茹过来看。
主要是看一大爷有没有入室。
只要她那三身衣裳不被暴露，自己和许大茂就没啥问题。
其实秦淮茹心里明镜儿似的。
即便是许大茂家里找出了那三件戏服。
顶多也就是让许大茂名声受损。
自己八成不会被牵连。
只是秦淮茹真要那么分析，也就没了冒风险过来瞅一眼的借口了。
秦淮茹潜意识还是维护许大茂的。
瞅了一眼。
许家没有人入室翻找。
她便放了心。
临走之前，秦淮茹又朝着聋老太太的后罩房位置看了一眼。
昏黄的灯泡映照下。
一个坐在床沿儿上双手拄着拐的人影。
一个从窗户西侧印的抻头弯腰的半个身子。
从那样子看。
便有种聋老太太坐着训话。
易中海躬身倾听，点头哈腰的既视感。
秦淮茹打了个激灵。
往自家西厢房跑的两只腿，又交叠的快了不少。
后罩房。
聋老太太屋。
聋老太太双手拄着拐杖，坐在床沿儿上。
易中海也确实如秦淮茹料想的那般，毕恭毕敬的躬身站在聋老太太面前。
刚才他是坐着的。
但说了几句话，惹老太太不高兴了。
聋老太太拐棍狠狠杵了两下地砖。
易中海下意识就蹭的站了起来。
积威甚久的条件反射。
半晌。
聋老太太叹了一口气。
“你要是觉得贾家媳妇能成，这事儿便由着你。”
“哎，我觉得可以，再过两年，秦淮茹也就三十多了，这院子，她走不了……”
易中海心下暗喜，话便忍不住密了一点。
让秦淮茹给他养老这件事，也还需要聋老太太首肯。
要论手腕，论计谋。
易中海自知比聋老太太差太远了。
“不过——”
龙老太太凝视易中海的眼神有些深邃。
拉了个长音儿。
仔细针辨易中海的表情细节。
这一刻，聋老太太眯着的瞳孔里，满是鹰隼一样的冷厉。
“我不同意她和柱子，你别想着撮合他们。”
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
聋老太太这是捏死了他自认为最恰当的法子。
何雨柱肯定离不开这个院子。
对自己也很尊重。
如果让秦淮茹和何雨柱凑一对。
不仅能彻底绝了秦淮茹改嫁离开这个院子的风险。
依着何雨柱的情况。
自己的养老绝对没有任何阻碍。
然而，被聋老太太一言掐死腹中。
易中海脸色有轻微的变化。
这都被聋老太太看在眼里。
“贾家那个小娃娃也不小了，秦淮茹去轧钢厂接班吧。”
聋老太太心里默默的又叹了一声。
想到娄振华这个小辈儿的背刺。
聋老太太也难免反思。
做事情稍稍有了点收敛。
换做往常。
聋老太太何至于此。
她不同意易中海撮合何雨柱和秦淮茹。
说不行就不行。
也一点都不怕易中海敢不答应。
至于阳奉阴违。
晾他也没那个胆子。
可娄晓娥的事情没成。
说明娄振华违逆了聋老太太的安排。
虽然有着亲闺女的幸福这个小顾虑。
但聋老太太毕竟是‘失手’了。
满溢的威信在易中海这里，就像是蚁穴，在大坝上突兀的出现了一个。
聋老太太对易中海的态度，也不得不稍稍降低硬度。
软化了一些。
“让秦淮茹去上班？”
易中海一怔。
心里第一反应，便是聋老太太坑他。
表面答应帮自己，想法子让秦淮茹给自家养老。
实则打算快刀斩乱麻，让秦淮茹离开四合院。
在易中海看来。
秦淮茹这么漂亮的寡妇。
要是去了轧钢厂那种地儿。
肯定少不得被单身男同志追求。
农村户口都这么抢手。
何况去厂里接了班，成了非农业户口呢？
“老太太，这不妥吧？”
易中海硬着头皮问道。
“哦？你觉得有什么不妥？”
聋老太太笑了。
笑的很是玩味儿。
让易中海心里更加的没底。
但事关他的养老生活。
易中海想了想，还是一咬牙，一闭眼，把想法说了出来。
“秦淮茹要是去厂里接班，户口就转过来了，家里孩子跟秦淮茹，也能有定量，我也没啥帮得上她们家的，以后哪能要求她照看我们两口子……”
“哼，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聋老太太不屑的哼了一下，失望的摇头。
易中海依旧是那个小心思的易中海。
格局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