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仔细抚摸着靶标上弹孔的边缘，这个弹孔似乎不是很规则，一般来说子弹穿过靶标之后留下的弹孔，应该很规整才对。
这个弹孔肉眼可见的有些坑坑洼洼，还比常规的弹孔大了一些。
“那个......”格兰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你们说，有没有可能，刚才奎托斯没有脱靶，而是所有子弹穿过了同一个弹孔。”
“嘶”
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想法有点忒大胆了，第一次玩狙击枪，就能把子弹打进一个弹孔，奎托斯的射击天赋再高，也不至于高到这种程度。
“不可能！”
“你这是在吹蚁牛吗？”
“格兰你不会是拖吧？”
......
格兰没有解释，而是又拿来一块他们刚才自己打的靶标，将两块靶标摆在一起。
“你们仔细看看弹孔。”
单看一块靶标还没觉得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两块放一起对比，就有了差别，奎托斯射击的那个弹孔，明显比另一块靶标上的弹孔大了一圈。
“不可能吧......”
即便是事实摆在眼前，众人依旧半信半疑，认为这只是一个巧合，不过语气不再像刚才那样笃定。
“埃弗茨呢？”
“他俩不是一个定居点的吗？把他叫过问问。”
埃弗茨早已见怪不怪，毕竟很小的时候，他就在听着奎托斯的枪声挨揍，老父亲每次卡点都卡的十分准确，所以就没来凑这个热闹。
正在试枪的他，被众人叫了过来，一副并不奇怪的样子，饶有兴趣的评价起来。
“嗯，确实。”埃弗茨对比了下弹孔的大小，“水平下降了呀，以前打出来的空，几乎一模一样，没什么差别。”
“啊？”众人大吃一惊。
不是，哥们，这还水平下降了，那不下降得猛到什么程度。
“对啊。”埃弗茨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练了九年，有这样的成果理所当然。
“他从一岁就开始接受狙击训练了。”
“我跟你们说，那时候可惨了。”埃弗茨开始给众人讲述奎托斯小时候的事，“我每天训练结束看见他的时候，两个肩膀全是血。”
众人大多数都还第一次听说，定居点的狙击训练，完全没想到竟然是这种地狱难度。
“他说的没错，我尝试过，坚持了不到一周就放弃了。”人群中有小时候试过的人，站出来佐证了埃弗茨的话。
“那后面，我们报名精准射击这个课程，能达到他这个程度吗？”有人疑惑的问道。
“肯定不行啊，随便两年就有这种程度，那么多苦，岂不是白吃了？”
“这样的话，感觉这个课似乎没什么用。”
此前还对狙击课感兴趣的人，这会儿不约而同的打起了退堂鼓。
“有用还是用。”前面那位试过狙击训练的学员说道。
他的父母里应该至少有一个是狙击手退役，当时给他说过这里面的门道。
“天赋好的话，百发百中还是没问题，不过想要达到奎托斯这样，将子弹打进一个弹孔，很难！”
直到这时候，众人才开始仔细观察奎托斯射击时的状态，他们很容易就能感受到那种无与伦比的专注。
没过多久，第二个靶标送了回来，上面依旧只有一个弹孔，接下来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没有任何差别，直到1600米的靶标送回来的时候，子弹才没有穿过同一个弹孔，但上面的散布基本都离中心很近。
只有这最后一个靶标，奎托斯才拿过来仔细看了一下，上面的弹孔分布，让他很不满意，枪感还没有完全找回来。
不过，学院既然已经对他们开放了靶场，倒也不急着一时半会儿，以后有的是时间。
奎托斯的射击表演，把众人都看愣住了，直到他放下枪，围观群众才反应过来，自己今天来靶场是干什么的。
“你不打了吗？”
奎托斯一听还以为他要试试，一把提起狙击枪递给了问话的人。
“我试试别的。”
“哦。”
他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呆呆的把枪接了过去，抱在怀里。
“奎托斯，你要试什么枪，我去给你拿。”埃弗茨问道。
“拿什么拿，咱这都有。”
格兰突然想到，奎托斯狙击枪都这么厉害，其他的肯定也不会差。
“对对对。”
“你要先从哪种开始？”
其他人也想看看，奎托斯在其他枪械上的发挥。
“靶标调多少米？”
“两百。”
奎托斯接过一把自动步枪，使用站姿举稳之后，瞄准靶标打了一段标准的短点速射。
“啊...这...”
“是不是取错了？”
眼前的一幕，让众人比刚才还震惊，靶标上光洁如新，这似乎不太应该。
奎托斯也有点奇怪，即便是自己从没用过其他枪械，但按理说应该一理通百理，怎么样也不该全部脱靶。
“一百五十米！”
应该是自动步枪射速太快了，自己还不适应，还是不要好高骛远，先从近的开始。
“......”
又是一阵短点射，奎托斯自信的亲自取回靶标，这次感觉不错，上靶应该没问题。
没等靶标送回身前，他便将其调回一百米的位置，应该是枪的问题，这把枪没校好。
默默地从众人手里换了把激光步枪，“手电筒”基本没后坐力，枪口不会上扬，自己再瞄准点，肯定没问题。
这一次奎托斯异常专注，耐心地一发一发的扣动扳机。
现场气氛有点凝重，没人敢发出一点声响，这次都用取靶了，激光枪的弹道，众人看的一清二楚，它就真和靶子挨不着边，甚至每一发的方向，都不一样。
这就有点尴尬了，奎托斯仔细检查了一下枪械，面无表情地换回了自动步枪，并顺便将靶标调到了五十米的位置。
不得不说奎托斯的持枪姿势，堪称是教科书级别，就是命中率差了点，一梭子子弹，就上靶两发。
当他再次把靶标调到二十米的时候，子弹终于全部上靶了，众人差点就鼓掌叫好，即使靶标上的弹孔散布有些不堪入目。
这显然不能用天赋、熟练度之类的东西来解释了，来个卡塔昌三岁小孩，二十米距离，他闭着眼都不一定能打出这样的散布。
众人不得不怀疑，奎托斯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了机魂，它有点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