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成长

安徽北部的一座边远村庄,家家户户已经毕灯休作,整个村庄笼罩在暗夜之下,此时正值1972年立冬后的第二个夜晚,深夜霜雾慢慢降临,冷气遍布整个空间,村里的夜晚安静的有些神秘,偶尔会从远处传来几声狗吠,然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庄子里面一家农户灯光渐起,从堂屋子走出来个中年男人,随后又形色匆匆的推开院子大门提着油灯往外走去,没一会就带着村里的产婆折返回来,原来是这家男人的媳妇突然面临生产;产婆紧随着男人进了里屋,没过多久在产婆专业的陪顾下屋里传来一声尖鸣的孩啼,孩子很幸运顺产下来,这声啼哭声也瞬间打破暗夜的平静,整个庄子灯光渐起,随后这家男人的院子里来满了邻里乡亲,男人从里屋出来兴高采烈的跟乡亲们道出喜讯,“是个男娃,哈哈哈”,乡亲们也跟着笑起来,并一一向男人道声贺喜,热闹的聊了几句,看着没有啥需要帮忙的,乡亲们便一一道别各自回家了,男人送走了乡亲们已是快到黎明了,喜悦充盈着整个家庭,男人毫无困意,到灶房里起火煮起了攒了已久的鸡蛋,准备明天给乡亲们送过去一起沾沾喜气。

天开始蒙蒙亮,生产队的贾老二听闻喜讯也过来道喜,并通知他队里给他请了几天假先不用出工,在家照顾下妻儿,临走,男人拿着刚煮好的几个鸡蛋递给了贾老二,贾老二欣喜的对男人说“建平啊,你这有了两个闺女,又添一男娃,以后日子红火着嘞。”建平笑着回应了一句“二叔,这家里添了男娃,怕是又添了一份担子嘞”。道别了二叔,建平回到屋里,看着熟睡中的母子二人,喜悦的眼泪不自主的浸润了眼角,回想起早年过世的父母,家族的兴旺在他这一辈又能重新肩负,暗暗坚定自己努力生活的信心。

日子一天天过去,建平的儿子正德也渐渐长大,到了7岁这年,家里送他去村里的小学去念书,但是生性顽皮的正德在学校整天除了跟同学打闹就是在课堂上自娱自乐,没有耐心看书,正德的母亲脾气暴躁,看到这莫不争气的儿子回到家就是拿木条抽打,但是正德从来不在乎,越打越是倔强,眼看在学习这条路上越来不行,到了第三个年头,家里便让他辍学回家干活。十岁这年,正德的父亲托人把他送到砖窑场去干活,窑场的辛苦工作让正德整天疲惫不堪,回到家倒头就睡,每次醒来都是父亲出工前早早放在正德床头下的面饼保证正德一天的口粮。忽然有天村里来了个武校的师傅下乡来给表演,正好这个老师傅跟隔壁村建平的娘舅关系很好,于是建平让正德辞掉砖窑厂的活跟这个老师傅去学武术,整天天还不亮正德就早起去到师傅家里学拳,正德似乎在这方面很有天赋,而且他也非常感兴趣。就这样坚持了几年的练拳生涯,到了正德18岁的这年,还在老家跟父亲一起务农的正德收到乡里征兵的公告,一家人围在院子里拿着公告商量着要不要让正德去参兵入伍,正德的父亲建平首先表态希望正德去部队锻炼一下,也到外面去见见世面,正德的母亲却顾虑来顾虑去,还是想让正德老老实实在家干活,将来再娶个媳妇老老实实过日子,但是正德父亲认为祖辈里几代都是辛苦务农的农民,现在国家改革开放的政策越来越好了,该让孩子出去闯闯。最终还是在父亲的坚持下,一家人敲定让正德参军入伍出去好好锻炼下。

于是第二天,建平到乡里找到做乡长的同族三哥贾建军,提前知道了建平过来的消息,贾建军吩咐门卫把他接到了办公室里,建平见到这个老哥直接说明了来意,“老哥啊,你家侄子正德这辍学在家除了跟我做做农活也没啥出息,听说这政府要征兵了,我就想着把他送部队锻炼个几年,以后在外谋个生路,长点出息,老哥你看能让招兵办给孩子招走不”。说罢建平拘谨的笑了笑。建军看着眼前这个同族乡亲,微笑着回应道“建平啊,把孩子送去部队锻炼保卫国家这是好事,只要孩子符合咱们招兵的条件,我会替咱孩子说话的,但是还是得按流程办事,过几天正式报名体检了你就带他过来,我亲自陪你们,”说罢建军倒了杯水递给建平,两人相视一笑,建平愉快的连忙给老哥哥道谢口中说着好好好。随后又聊了一下老家的事建平便道别了贾乡长回去了。到了家里建平喊来正德给他说了这事,让他在几天后的报名体检中好好表现。正德随父亲第二天一早赶去了乡里,建军也早早的等待着两人的到来,建平见到建军赶紧伸出手来紧紧握住,随后叫到一旁的正德“这是你建军叔,咱们一个村的,赶紧过来问好,”正德紧忙走上前向建军鞠躬问好,建军望了望眼前的正德,不由得感叹道:“建平啊,你这儿子长得真精神,腰板看着也很硬实,是个当兵的好苗子,”建平随后说道“是啊,这孩子之前跟邻村的老师傅学了许久功夫呢”。寒暄了几句,建军便带着两人到了招兵办,这次来应召入伍的年轻人很多,一时间整个招兵办院子里显得热闹非凡。正德在建军的安排下,按程序登了记,然后带去进行各种体检,刚开始体检都很顺利,但是到了测身高这一环,正德被一旁工作人员告知不符合标准,随后建平赶紧叫来建军说明了情况,然后建军叫着正德到一旁侧到耳边嘀咕了几句,便又带着正德去测身高,在建军向工作人员的努力争取下,便又争取做了一次身高测量,早有准备的正德在一起落下的一刻颠了颠脚尖,果然方法奏效,正德顺利的通过这一关,剩下的检查正德也顺利通过。回到家当夜正德一宿没睡着,其实此时的父亲比正德更加激动,眼看着正德就要被招入军队,这是家里几辈子都没有的大事,祖祖辈辈勤恳务农,都没有改变过农民的身份,这次正德能顺利通过检测,对家族来说都是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没过几天,正德一家便收到正德应召入伍的通知,上面还配发下来了军装,到了集合的那天,正德早早的换上军装随家人一起来到乡里报道集合,一名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