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那个黑不隆冬的是什么玩意儿?

望着漫天的尘土与飞扬的黑旗,封不言心下大惊:此处消息已然封锁,齐国的援军怎么会这么快到来?

为什么己方的斥候没有回报?

想来不是大军,只是先头部队罢了!

“将军,咱们的人已经摸清了,只有三千骑兵,领头的是齐国的太子陈天行,全部黑旗黑甲,后续大军尚在80里之外。”

“陈天行?那安如海的五千骑兵呢?”

闻听是陈天行,封不言的眉头立马舒展了许多,原先他还忌惮斥候回报的安如海的那五千精骑。

“传我的将令,火速将正面战场的骑兵以及左翼的骑兵归拢,咱们也别在这密林间待着了,慕容主帅不是要进城吗,咱们也去拱把火。”

封不言的骑兵副统领是个久经战阵的老将,唤作焦朗。

焦朗猛然勒住缰绳:“将军,这是要拿咱们燕国的大军当幌子引对方进来?”

“怎么了?”

“对面只有三千骑兵,咱们现在能动用的有一万七千之众,将他们引至开阔地有什么不妥吗?”

“话是这么说不假,但是咱们就这样让出口子就怕有人会去参咱们一本啊。”

焦朗的顾虑是对的,毕竟这是战争,钓鱼可以,但是饵绝不能是自家的主帅。

“哼,此次务必将对面全歼,一定要赶在齐国援军尤其是安如海的五千精骑过来之前将这三千玄甲军给灭了!”

“生擒齐国太子,起码能单换十五座城池!”

封不言本就一直找不到齐国主力决战,正憋着气呢,他压根就不想参与此次的围城进攻。

无论是北面的洛水城,还是此间的灵州城,他一向自诩自己的龙骑兵天下无敌。

攻城?那不是慕容家那帮家伙们干的事么?

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将对面的主力尽数引出,然后在开阔地利用自己的巨大冲击优势去吃掉对手。

很快,龙骑兵的主要将校全都聚了头,研讨完战术各自领命围成了一个半弧形的战阵等着对面的玄甲军进来。

龙骑兵的将校们个个面上挂笑,神情放松。

“哈哈哈,听说这次来的是太子啊,齐国连太子都派来了啊。”

“可不是么,这个废物竟然甩掉了自家的大军,妄图深入腹地玩什么长途奔袭?”

“想当英雄啊?”一名将校将手中的水带扔到了边上的同伴方向哈哈大笑起来,“狗日的,一会冲的时候别太猛啊,留两个给老子,老子的挎刀可是饥渴难耐了啊,方才在城下绕着井阑车跟那帮守军打的不过瘾,压根冲不起来,走两步就是拒马挡在前面,真是没劲啊。”

如今摆开架势的开阔地让这帮骑兵的头目们个个打了鸡血似的嗷嗷叫着!

“他娘的,这几日跟着大帅连日攻城,老子的裤裆都磨破了也没跑出去几里地,光顾着原地打转了,现在终于等到大鱼上钩了,将士们,就让咱们用手中的战刀迎接对面而来的羊群吧。”

“都记住了啊,看着点,别把太子给弄死了,要活的啊,哈哈哈……”

“咱们跟着大统领南征北战数年了,就连西夏的那帮皇属兵见了咱们都绕道走,齐国的这个太子太年轻啊。”

……

同一时间,陈天行已经能看到灵州城下的那些巨大的井阑车与厮杀的阵吼声了。

“殿下,咱们要不要放慢行军速度等等后面的那帮家伙们?”

“不用,现在已经箭在弦上了,等了也没什么效果,不如一鼓作气直接与城内守军会和。”

“也好,咱们冲过去还能完成反包围呢。”

对面的封不言也不断收到关于这支玄甲军的消息。

“什么?重装重铠?”

“那不是一轮冲刺就直接交代了?”

“战场之上哪有那么多的时间给他们缓冲啊,设计这些铠甲的家伙们怕不是和他们有仇吧?”

都闻听对面武装到牙齿的时候,封不言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即便对面全都缩在了铠甲之内,但是之于燕国的龙骑兵而言也都是些假把式。

一支主动放弃了速度的骑兵还能掀起什么大浪来?

冲刺,极限的冲刺,连续的冲刺才是骑兵的浪漫!

“大燕的勇士们,儿郎们,全都跟着跑起来吧,让对面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真正的骑兵!”

封不言率先提起长枪,抖擞精神绕着前沿凸出的队伍跑了一圈,“弟兄们,务必第一轮就直接让对面趴下,让对面绝望,让对面记住这块土地,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见到日出的地方!”

“吼!”

“吼吼!”

龙骑兵的战前动员不可谓不血性,战马也跟着嘶鸣起来,划破了长空的宁静!

三千的玄甲军眼瞅着与对面一万七千人的龙骑兵越来越近。

“注意,五百步!”

“四百步!”

“三百步!”

“两百步!”

……

这个时候两边的军士甚至可以看见对面家伙们脸上的痘痘了!

玄甲军得到指令之后全都冷着脸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瓦罐,狠狠冲着前方丢去!

这是他们三大营之前的常规训练项目,只是训练时有时用更大的瓦罐或是铁皮代替!

“嗖嗖嗖……”

封不言的骑兵部队也正纳闷,见过临阵射箭的,但是这漫天飞舞的小瓦罐和铁皮是怎么回事?

啥玩意儿?

有冲在最前沿的军士躲闪不及直接被砸懵圈了,不待反应,那些个大大小小的瓦罐全都发出了一声巨响!

轰隆!

封不言赶紧勒紧了马缰,战马全都受惊,不少军士被掀下马来。

响声不断,龙骑兵来不及互相提醒就有不少军士被炸的血肉模糊!

“大统领,大统领,这些个黑不隆冬的是什么玩意儿?”副将焦朗也是一头的雾水,他还在努力止住后军,但是战马受到了惊吓,效果甚微。

久经战阵的封不言依然没闹明白这些个瓦罐和铁皮子究竟是什么。

不是,这是骑兵?

但是望着面前的尸体与哀嚎的人群让他有了一丝寒意。

对手还没碰面就已经倒下了大几百人了?

最可怕的是阵型乱了?

骑兵的阵型乱了,军心也就乱了!

稳妥起见,他只能继续大喊:“不要慌,这是拿不上台面的妖术,都不要慌,保持队形,杀光他们!”

“杀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