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连环计

秦慕白之计不得而知，但是他顶着“毒士”的名头就让人胆寒。

蔡国的使团在太子的带领下与齐国在周旋着，同一时间，燕国内部有人的心思也活络了起来。

曾将的大皇子，如今的平辽王慕容超便是其中之一。

最近他无召私离封地出现在了太后可足浑氏的寝宫之内。

“太后，咱大燕现在隐患很大啊，有人私欲膨胀不得不防啊。”

太后娇嗔一声斜躺在凤榻之上，紧紧拥着对方：“真要说膨胀，难道还有人比平辽王更加膨胀？有人都上了太后的床榻了竟然还大言不惭。”

太后可足浑原先极受老燕王疼爱，如今更是新皇生母贵为太后，但是可足浑一氏在皇家终究是外力不足，常遭冷眼。

尤其是前岁宫内大宴之时，慕容霸的正妻段氏更是当中羞辱了自己，这口气一直堵在胸口正愁没法报呢。

“听你这意思，你是盯上了兖州那块地界了？”

“兖州靠近齐国边境，表现的机会多，本王一身本事总是龟缩在辽地也无机会伸展，高句丽和新罗早就被本王带兵打服了，您看，这颗夜明珠就是从新罗皇后处得来的，本王特意让人快马加鞭送来的，特呈送给太后。”

言罢，他变戏法似的从床沿掏出了一颗足足有鸭蛋那么大的夜明珠甚至对方的鼻尖前，寝宫内瞬间亮堂了起来。

“要死了，这么大的珠子看来是真的费了心思了，说吧，除了兖州还想要什么？”

“咱们大燕的兵马一部分在慕容霸的手上，另一部分在拓跋猛的手中，此二人现在都如日中天不可不防啊。”

“上庸王慕容霸军功赫赫，倒也实至名归，你想要他的军权得有真本事拿才行，不然定会招人话柄。”太后虽然贪心可还是有些理智的，慕容超眼珠一转，“现在就有一个机会，只要太后让陛下一纸诏书让本王游走蔡国，阻断蔡国与齐国的眉来眼去破掉对方的联盟岂不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慕容超思忖半天，若是真去战场，自己自然不如前面二人，但是纵横之术的话好像还是有点机会的。

二人又细声谈了许久，远在兖州的慕容霸猛然打了一个喷嚏：“咦，有人在念叨本王？”

……

蔡国太子赵恒今日并未与那些使团的人在一起，而是带着两个近身来到了一品居当起了逍遥公子。

寿王与太子的人闻讯立刻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一品居楼上的包间内，不着痕迹地在边上警醒起来。

这蔡国的太子出现在酒色之地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这是寿王的地盘，若是蔡国的太子在这出了什么事那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不单单是京兆府的人担惊受怕，鸿胪寺和礼部也不落好，要共同担责，所以京兆府的人第一时间在一品居的两侧埋下了暗线死死盯着。

“你说这使团在咱们这也有些日子了，不知道聊的怎么样了啊？”

“他么的，这是你能打听的么？看好你的泥人摊子，给老子放松点，你一直这么绷着人远远就能看出你是暗线了，哪有小贩不吆喝的？”

“还有边上的那两个家伙，赶紧过去打个招呼，他们是卖糯米团子的，竟然连蒸笼的盖子都不会拧，到底想干嘛？生怕刺客不知道是吧？”

……

一个时辰后，赵恒一行离开了一品居，同一时间御书房内齐帝将新炼制的两颗仙丹托在掌心仔细端详着。

边上的赵无极大总管双手笼在袖口内俯身说道：“陛下，赵恒在一品居呆了一个时辰，期间进出的人倒与平常无异，只是……”

“说！”

齐帝眼神扫过一丝阴霾，淡淡望了一眼面前的托盘，赵无极立刻上前将柿饼小心掰开递到了陛下的面前，“有人看见左相的大公子也进去了，至今尚未出来。”

“是在赵恒之后进去的？”

“是！”

“朕记得左相的这个大公子是个庶出的吧，至今并无官身傍身吧？”

“陛下圣明，左相的幼子是嫡出，也无官身，倒是这大公子与众不同，平日里喜欢与一般词人混在一起唱和听曲，还出资在城郊建了一栋楼取名'来凤楼'……“

“左相曾不止一次对身边人言语：此子难成大器，卖弄风雅不是正途！”

“呵呵，还来凤楼是吧……他去一品居频繁么？”

“每月倒也会去上那么几回，只要是店内新来了胡姬或是美人掌柜的都会让人去请几位公子，其中就有左相家的大公子。”

“算上日子赵恒在太安城也呆了快半个月了，是时候上上眼药了，明日朝堂定论吧。”

“你将身边的人都散出去，朕要看看北面和东面最后都有什么动静，哪怕是飞进去了一只鸟也要居本成册画下来究竟是什么色的，明白吗？”

“明白！”

“对了，陛下，太子那边三日前说是东宫大考，踢出了几个偷奸耍滑的，正好有咱们的人……”

“呵呵，朕的这个儿子现在越来越有储君的样子了，行了，把太子那边的暗桩都撤回来吧，先消停一段时间。”

“一个都不留吗？”

“你不是已经留了一个了吗？”

主仆二人一个眼神对视，皆是暗暗一笑，“老奴的人那首先必须是陛下的人啊！”

“行了，你也不要害怕，你的忠心朕是从来都不怀疑的，你做你的，别被朕打乱了节奏，朕也是怕他们兄弟间玩的太过火了，这才派了些眼线有个什么事啥的能先通个气，不至于没法收场。”

齐国一口吞下掌中的仙丹，又端起茶盏猛灌了两口，“对了，怎么和你说起这些了，你又没根！”

正俯身托掌的紫袍大公公面上依然挂笑，不露痕迹地将剩下的茶水洒在了旁边的铜盆里，“陛下是爱惜自己的孩子的，与天下的父母一般，老奴不懂但能感受。”

“行，让户部和兵部的人过来一趟，再去跑一趟镇国公府。”

“左相那边呢？”

“左相年岁大了，让他先歇着，等有了计较再去请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