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等圆月从山谷出升起,四个矫健的人影,攀上峻极峰顶。
陈升看了一眼狼狈的三人,笑道:“真是自找苦吃。”四人飞身上了七星岩中最大的那块岩石,席地而坐。
孙茂急忙抢过辛兴的包袝打开来,两个烤羊腿,一只烧鸡,两个猪蹄,一包花生,一包糕点,算是丰盛。唐枫打开酒坛,每人倒上一碗。
四人之中,陈升最年长,辛兴次之,孙茂排第三,唐枫最小。
辛兴举起酒碗,“来,来,咱们哥三敬陈师兄一碗,祝贺陈师兄,成为宗门年轻一代第一个收徒的。”孙茂,唐枫,齐举酒碗向陈升敬酒。
陈升也举起酒碗,四人一饮而尽。陈升道声:“好酒。”
唐枫自豪的道:“我爹的藏酒那有不好之理。”又给每人都倒满一碗。
四人又一饮而尽,山风虽冷,吹不去四人浑身的躁热和激情。一轮圆月越升越高,月光似水,群山在一片朦胧之中。
辛兴扯掉一只鸡腿,“师兄,师弟们,吃呀,喝呀,难得如此良辰美景”四人一顿胡吃海喝。
陈升道:“如此美景,不如每人讲一件江湖趣事,权当下酒如何?”三人连声叫好。又道:“陈师兄先讲吧,但不能讲我们知道的。”
“当然,我讲的你三个要是知道,罚我三碗。”陈升道。
“注意听了,我现在开始讲了,你们知道雷云大师兄不?”陈升笑问。
三人道:“这谁不知道,大师伯的大弟子,你的亲师兄。只是失踪三年了。”
陈升道:“今天就讲我大师兄以前告诉我的一件奇事。注意听了,那年,大师兄去中州办事,恰逢阴雨连绵,被困在客栈。
一日大师兄感到烦闷,坐在客栈大堂喝酒,客栈外细雨连绵,客栈内冷冷清清,只有他这一个客人。大师兄喝着酒,想着心事,喝着喝着迷迷糊糊睡着了。”
陈升停着不说,冲三人道:“干一碗。”四人举碗痛饮。
孙茂一撇嘴,道:“不就睡着了,有啥好讲的。”
陈升笑道:“往下听就是了。”便又往下讲,“大师兄睡的正香,忽听马挂銮铃之声。客栈外来了一伙人,一进客栈,大呼小叫,“少爷,可找到你了。”
大师兄一脸懵逼,忙说,“你们认错人了。”
为首一人管家模样中年人,方脸大耳,恭恭敬敬道:“少爷你是不是叫雷云?十六年前是你师傅是不是在方家集,把你领到飞云宗的?你那时五岁。我家主人想你想的好苦,少爷咱们回家吧。”
管家一挥手,十几个家丁一拥而上,抱胳膊,抱腿,抬起大师兄往外就走。大师兄只觉浑身酸软,毫无反抗之力,一时连喊“救命”也不能。
到了外边一伙家丁把大师兄,塞进一辆骡车,车内有两个俏丫鬟左右拥着大师兄坐下。大师兄只觉香风阵阵,如梦如幻。
行了五日,一行人在一处庄园停下,门前早已列了长长的队伍。两个丫鬟扶着大师兄下了骡车,众人齐喊:“欢迎大少爷回庄。”
大师兄目光透过人群,只看到好雄伟庄门,两只一人多高的石狮分列两边。门头高挑,三洞的大门,此时中门大开。
管家在前,两个丫鬟搀着大师兄进入庄内,穿㾿过院,来到一处内院。”
陈升顿住不讲:“来,干一碗。”四人酒碗共举,痛饮一碗。
唐枫听得入迷,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陈升接着道:“大师兄一进内院,便有一中年妇人扑过来,叫声,“我的儿。”抱着大师兄一个劲的哭,又絮絮叨叨说些大师兄儿时隐秘的事,到和大师兄小时记忆正对上。
一旁一个中年男人,长相和大师兄到有几分相似,在一旁暗暗掉泪。大师兄当时心里已有八分相认眼前二人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爹娘。
接着便是和父母的相认。又过几天,父母说早就给大师兄订了一门亲事,见大师兄回来,十分高兴,希望大师兄能尽快完婚,大师兄不知怎的就答应了。
转眼见,到了娶亲日子,只记得那女子姓黄,长的花容月貌。
等进入洞房,大师兄一揭红盖头,顿是天旋地转。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还在客栈之中,还在那张桌旁,桌上的酒还散发着热气。客栈外还下着连绵的细雨,柜台内掌柜在那打着盹。大师兄越想越奇,似做梦,又觉历历在目如同真的。”
陈升道:“怎么样,你们没听过吗。”
“这有什么,不就是做了个春梦吗。”孙茂道。
陈升道:“大师兄觉得不是梦,我也觉得不是梦,这件事,很可能和大师兄的失踪有关。”
“不会吧?这么邪呼,”孙茂,唐枫道。
“师弟们,要知道江湖之凶险,天下之无奇不有。”陈升道。
“来,来,不谈这些,今晚喝个痛快。”辛兴道。
陈升道:“难得咱们四兄弟齐聚一起,以后日子,师兄我有的忙了,难得再有机会了,今晚就一醉方休,干了。”此时明月当空,四人举碗豪饮,大口吃肉,好不快载。
辛兴道:“我就讲个咱们宗门祖师爷“一鹤道”长大战“烈火神君”的故事。”
孙茂道:“这有什么好进的,宗门人人知道。”
“那你知道,在那里击败烈火神君的,又是用什么功夫击败的?”辛兴反问道。
孙茂不服气道:“我不知道,你知道?”
辛兴道:“我当然知道了,那也是个月圆之夜,就在这峻极峰顶。当年师祖还没创立飞云宗,游历江湖,偶遇做恶多端的烈火神君,一路追捕,几个昼夜,追到这飞云山中。
便在这峻极峰顶,七星岩上一场大战。烈火神君,善使“烈焰神掌”“烈火神刀”,烈火神君虽凶狠,但那是师祖的对手,只见师祖左一剑,“生生不息”,右一剑“浑然天成”逼得烈火神君狼狈不堪,再来一剑“大道无彊”。把烈火神君打下悬崖生死不知。”
“哼,师兄又胡说了不时,“大道九式”宗门人人都会,那有这么历害。”孙茂道,唐枫也在一旁附和。
“两臭小子又抬杠不是,我说的是句句是真,都一百多年了,谁知一百年前的“大道九式”和现在的“大道九式”是不是一样。”辛兴道。
“不知道,还瞎说。”孙茂道,唐枫也道:“就是,就是,不能瞎说。”
“谁嗐说了。”辛兴急了。
陈升一边饶有兴趣,看着三人斗嘴,一边端起碗一饮而尽。借着月光向山下看去,连绵起伏的山岭,拨地而起直插云霄的山峰,如同仙境。
正陶醉间,突然发现,峻极峰山腰的山道上,两个小黑点沿着山道向上快速移动。陈升揉揉眼晴,再看两个小黑点已不见了,似是隐在山体后了。
陈升又往上面寻找,不多时两个黑点又出现,好快的速度,忽隐如现,陈升心中一惊,是两个人。
陈升道:“不好了,有人来了,师弟们快收拾东西,藏起来。”
还在斗嘴的三人,立马跳起,分工明确,干净利落收拾干净,一看就是此中老手。陈升一摆手,三人紧跟陈升跳下七星岩,躲在离此较远的一块岩石后。
刚刚藏好,两道劲风响起,两条人影,飞掠上峰顶,稳稳落在七星岩上。
四人从石后偷偷看去,见两人分别落在两块巨石之上。前面之人身穿夜行衣,后面之人一身紫袍。夜行人手中提剑,转过身来,蒙着面,沙哑的声音道:“唐掌门何必苦苦相逼呢?”
陈升心说后面那人看着眼熟,原来是掌门。看不到唐易的脸,不知道他此刻表情。只听唐易道:“朋友留下东西,放你下山。”
蒙面人道:“要想留下东西,看你唐掌门有没有那个本识了。”说着一舞手中长剑攻向唐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