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夜之主

‘夜幕号’——帝国第八军团午夜领主的旗舰，身披夜色的船体上镶嵌着代表军团的闪电标志。

没有灯光的船舱里，早已习惯黑暗的船员们在微弱的光线中前进。

赛维塔带着原体的侍从官‘沈’，走过了一个又一个熟悉的迷宫房间。

脚下的残肢碎片铺成一条血腥大道，在道路尽头午夜幽魂喃喃话语坠落成嘶嘶的鸣叫声。

人类最原始的情绪是恐惧，那些被吊起来的哀嚎者们正在渲染这种的气氛，赛维塔目不斜视地走到午夜幽魂的身旁。

浑浊的等离子炉排出的气体萦绕在两人周围。

康拉德.科兹脸上的血渍干枯，血痂凝结在头发的缝隙里，嘴里还叼着一块血肉碎片，坚韧的软骨组织在泛红的齿间嘎吱作响。

“赛维塔，你怎来了？”

原体眨着险恶的墨色眼珠，只有眼角的边缘还残留一抹灰白。

“吾主，星语者传来消息，帝国调令我们与暗鸦守卫们一起去惩戒法瑞图纳斯星球。”

康拉德.科兹把玩着一根新鲜的锁骨，它是从被惩戒者身的上暴力扯下。

其绝望的视线在原体的指尖翻飞，地上出现了一滩由鲜血汇聚而成的小水洼，被惩戒者的眼神开始涣散，熄灭神采。

“那个世界犯了什么罪过，需要两个军团一起去。”

“背叛帝国。”

原体拎着纤长的锁骨轻轻地敲了敲赛维塔的陶钢肩甲。

骨头与合金碰撞的节拍化作令人毛骨悚然的小曲，挂在骨头上面的肌肉飞溅到萨维塔的脸上。

“抱歉赛维塔，把你弄脏了，但是你看这条锁骨的线条多么优美，这个罪人身上让我最满意的一点就是这根骨头。”

赛维塔，午夜领主军团的一连长，他抽动划破嘴唇的疤痕，温柔地说道。

“吾主，你可能需要与暗鸦守卫的原体科拉克斯进行一个短暂的会面，我希望让‘沈’帮您打理一下形象。”

“我的儿子，‘沈’也来了吗？我的侍从官快过来帮我处理掉这些垃圾。”

红色的护目镜从黑暗中出现，一只苍白肤色的双手夺走了原体手里的锁骨。

手指穿梭在散乱打结的头发里，一团团纠缠在一起的毛发被沈耐心地理开。

夜魇披风上的血污被他细心地擦拭每一个角落，‘怜悯’、‘宽恕’两把大师级闪电爪重新打磨得闪光发亮。

科兹脸上露出舒适的笑容，被犬齿刺破的嘴唇开始愈合。

他从一只依旧游荡在诺斯特拉莫星上的饥饿野兽，再次进化成为一名帝国原体原本应该有的样子。

原体战甲从晦暗、深邃的色调中走出，再次披上了迷人的夜色。

夜之主的脚步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浓厚的阴影里。

“他更疯了，赛维塔，想想办法我们要怎么做才能挽救这一切。”

‘砰’

下一刻，赛维塔绷紧了战甲中的肌肉纤维，把沈顶在蓝黑色的大理石墙壁上。

“我让你过来不是对原体评头论足的，你只要忠诚于他就行了。”

头盔上的蝙蝠羽翼抵在沈的脖子上，稍有不慎就会捅穿他的喉管。

“赛维塔，我才是他的侍从官，我正在履行我的职业，

我不能亲眼看着他就这样不停地坠落下去，如果你真心侍奉他就该想办法把他从深渊里拯救出来。”

良久，赛维塔松开了手臂，他也发现了某些令人不安的转变。

夜幕号的迷宫里，到处都有铁链倒吊着被掏空的罪人尸体，黑色腐烂的液体慢慢地从尸体的口中流出。

沈敏锐地察觉到他闪躲的目光，揉着刺痛的胸口继续说道。

“军团里只有我看出他的病态转变，我正在尽到自己的责任，而你还在躲避身为子嗣应尽的义务。”

午夜领主第一连的连长眼神并没有他自己说的那般坚定。

“他还没有疯狂。”

“我知道，但他正在恶化，开始整天地折磨罪人，享受他们的哀嚎，然后再坐在那里自言自语一整天，他迟早会疯掉的。”

赛维塔没有回答，只是战甲的伺服机电开始运转，背部微型反应堆发出鸣响，红色的披风遮蔽掉沈的视线，同样地隐没在黑暗中。

“他是夜之主，他不会沉沦下去！！！”

——

拯救星鸦塔的角斗场里，精疲力竭的沙罗金和基林被各自的战友抬了下去，在倒下的前一秒，沙罗金的黑色双刃架在了这名泰拉裔连长的脖子上。

忍耐了许久的阿迪伦看到角斗场上没有了别人，一个轻跳跃入场中，从周边的架子上挑出未开锋的闪电爪按在手腕上。

瞅准那群将要离场的泰拉裔老兵，勾了勾手指头。

“他在挑衅你。”

“干吗？”

“干了。”（以上都是泰拉的某种部落方言）

一个满身疤痕的老兵跳入场内，随手从旁边抽了一把链锯剑，一百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不用拘于手中的武器，每一种都能灵活地运用。

逐渐降温角斗场重新喧闹起来，内夫兄弟们更是站到栏杆处做起战场指挥官。

“阿迪伦，打他蛋，打他蛋。”

周围到处都是瞎指挥的声音，闪电爪和链锯剑硬拼了一击，两人借力退到一边，拉开距离束手束脚地试探起来。

“阿迪伦打算组建一支暗影卫队作为你的护卫。”

科拉克斯近乎纯黑的眼眸望着角斗场内，微微摇了摇头，他并不看好这个小队的前途。

“没有必要，战场上他们跟不上我的速度，反而需要我分心保护他们。”

里维斯斜眼看了他一下，有些担心地劝解起来。

“你总不能每次都冲到战场里消灭所有敌人，他们也需要成长的机会。”

“当我把敌人全都消灭了，他们有的是时间去成长。”

里维斯哑然失笑，看着科拉克斯一副认真的模样也是扶额无语。

角斗场内，链锯剑被闪电爪用力隔断，断成两截的武器碎片还未落地，另一边又跳进来了一个泰拉裔老兵。

“科拉克斯，还在担心什么？你的那位素未谋面的兄弟？”

原体点了点头，他的这位弟兄在帝国境内的名声可是非常的糟糕。

先前两支可以平分秋色获得相同恶名的战团，如今只剩下午夜领主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已经发展到有的星球听到午夜领主的恶名就能回归帝国了。

“那么，这次我和你一起去吧，见识见识你的血亲兄弟，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