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等待

雷鹰运输艇等离子引擎散发出淡蓝色的光芒，埃林坐在驾驶室里一脚油门下去，里维斯被强烈的推背力按在了座位上。

“要多久时间？”

“三分钟。”

得到确切的答复，里维斯冲着任然连通消息的通讯器大喊道。

“科拉克斯，坚持住三分钟。”

午夜幽魂化作一个疯子扑上来，闪电爪擦过科拉克斯的武器出一片火花，他嘴角滴落的口水肆意地流淌在自己深蓝的战甲上。

科拉克斯同样使用闪电爪还击，两者碰撞之下，溅射的电弧照亮两人相似的面容。

科拉克斯听着战甲通讯器内传来里维斯的怒吼声，根本没有时间回答。

电光石火之间，午夜幽魂身形鬼魅地从另一个方向发起进攻，漆黑的头发被吹起，他原来的面孔开始向着荒原上最丑恶野兽的嘴脸退化。

两人一击不中交错身形，科拉克斯伸手就要抓住午夜幽魂身上的夜魇披风，试图把他从半空中拉下来。

代号‘怜悯’的闪电爪从披风的阴影里捅了过来，若非科拉克斯闪的及时，胸膛差点捅了一个对穿。

“该死，康拉德.科兹，你应该在发脾气之前告诉我怎么做才能把你安抚下来。”

科拉克斯感到自己的肺部在呼吸的时候有种灼烧的痛感。

午夜幽魂蹲在不远处仔细地舔舐着利爪上红宝石般的鲜血，舌根上的味蕾在细心地品尝原体的味道，他愈加疯狂起来。

——

里维斯乘坐的雷鹰运输艇已经贴近了第八军团的舰队群，人类帝国到现在为止，从来没有发生过军团之间明确的战斗。

午夜领主们同样陷入了混乱的情况，各种防空武器的瞄准警报声响彻了驾驶室里，暗红的灯光映衬着里维斯同样焦急的内心。

“闯过去，埃林。”

第二回合开始。

胸膛上的伤口在呼吸之间止住了出血情况，落入下风的科拉克斯率先做出攻击。

拯救之主压低身子极速地奔跑起来，虽然他挥动武器技术不如兄弟的那般精妙，可他手法朴实无华直取对手的要害。

午夜幽魂弓起身子，把脊椎拉到可以延伸的极限角度，就像是在自己领地里受到侵犯的野兽，做出恐吓的动作试图吓退敌人。

拯救之主在即将抵达午夜幽魂的身前时突然消失不见，野兽没有犹豫，依靠着原始的直觉下意识向着身后挥动利爪。

从阴影里跳出的影中巨兽，刹那间被撕成几段，化为一摊沥青液体回到原本的位置。

正面方向，科拉克斯的身影并没有消失，他只是动用自己天生的能力强行让所有人忽视了他的存在。

闪电爪无声无息地递出去，野兽本能用肩甲挡这次攻击，午夜色的铁甲被削掉一圈凸起的尖刺。

午夜幽魂不退反进，一头撞在科拉克斯的胸膛上，双腿撑起巨力直接将他顶飞。

还没有等敌人站稳，他已是四肢着地爬行上来，犬齿上泛着寒光咬向猎物的脖子，泛青的经络的经络是如此的诱人。

科拉克斯半空中化作一只黑色渡鸦，一个转身直接肘击在野兽的下巴上。

午夜幽魂被打懵了一下，摇晃着脑袋眼睛发花，脸颊看上去有些别扭，下颌骨明显错位。

“兄弟抱歉，我原本不想这么做的。”

拯救之主诚心地发出道歉，他本意只想把他打退，没往脸上招呼。

午夜幽魂涣散的瞳孔重新凝聚起来，在暴怒中骨骼恢复原样，嘴角撕裂，怒吼声掀起一阵气浪，将他隐藏在尘埃之中。

——

‘夜幕号’周围的护卫舰在绽放绚烂的光芒，不断喷吐着高温金属射流冲击在一架按照直线飞行的雷鹰运输艇上。

里维斯脸色极其难看地撑起一大片灵能帷幕，包裹着飞行器快速在战舰群内挺进。

四周舰船上自动炮塔还有近防转轮激光武器正在不停地阻碍他。

有些午夜领主们的动作很果断，丝毫不担心有任何可能造成的误伤影响，看样子他们过去早就做好和血亲们发生冲突的心理准备。

三架怒火攻击机拖着爆弹机炮打出的曳光射流冲到了雷鹰运输艇前方，两翼的导弹全部发射。

里维斯只是挪动了一只空闲的手臂，灵能在宇宙里变成一只大手，直接抓起三架战斗机按在战舰外部的防御装甲上狠狠地摩擦。

战机爆炸产生火光，照亮了驾驶室里两人的脸庞，通讯器里不断传来午夜幽魂的咆哮声音。

里维斯不能在这个时候和科拉克斯聊天，这会分散他的注意力。

里维斯转手连接上‘帝皇之影号’上的通讯频道。

“苏卡胡努，准备好舰船上的传送定位装置，直接定位在医疗室附近，叫上药剂师，可能有人受伤。”

“是，大人。”

夜幕号飞行甲板上，第三回合开始。

午夜幽魂的利爪提前等在科拉克斯闪躲的路线上，第一次遇到这种战法他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接连在大腿多了三道伤口，狰狞的伤口向外翻滚着粉嫩的肌肉，鲜血顺着战甲的缝隙不停流淌着。

作为回礼，午夜幽魂的脑袋也挨上几个拳头，他现在正抱着脑袋在地上滚呢。

拯救之主想打醒科兹，可是野兽比他想的还要难缠。

午夜幽魂龇牙咧嘴地把自己蜷缩在一团，像是受伤的野兽，躲在黑色头发下瘆人的眼眶里发出令人心悸的光芒。

科拉克斯意识到科兹并非被什么鬼物附身，这是因为他心灵创伤催生出的另外一个人格。

正常人生病了可以让医生给他治疗，那谁能给原体治疗。

科拉克斯意识到不能这样打下去，越打下去越会激发他内心的野性，只有禁锢住他，熄灭其心中的暴躁，等待自然的恢复。

拯救之主化身阴影贴了上去，闪电爪插入了他的肩膀，有鲜血染红脸颊。

科拉克斯抱住午夜幽魂把他摔倒在地，骑在身上拳头落下，奋力击打腹部，瞬间的疼痛让野兽浑身僵直起来。

“原谅我兄弟。”

然后抱着午夜幽魂的头颅，往蓝黑色的地上猛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