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交锋，使徒与神

没有人知道审判之眼的来历。

有人说它是外星人的发明。

有人说它出自某神秘组织。

还有人认为它是某些超人类的智慧结晶。

这是人们对于审判之眼的疑惑。

但是，兰心知道，他们说的都对。

因为只要配合隐修会的科研资料分析，你就会发现。

目前所有科技的成果都是由审判之眼的科技逆向推演得出的。

所以，审判之眼曾在古代，被人们尊称为神。

在那个文明的火种刚刚燃起的时代，这样一颗硕大的水滴足够将整个文明覆灭。

但水滴终究是水滴，不是大海。

审判之眼现在看来恐怕只是神的兵器吧。

但是最接近审判之眼的技术…

曼陀罗双臂的刀刃散发猩红的光芒，与刚刚祷告的修女像毫不相同，现在的她更像嗜杀成瘾的陨落天使。

她正优雅的站立着，双臂下垂，似乎在等待着审判之眼再次注视着她。

或者说，这应该就是曼陀罗的战斗姿势吧。

随心所欲，见招拆招，全神贯注，见缝插针。

白银的喘息声于百米外传来，他的扬声器并没有关闭。

“真是执迷不悟啊……”

执事伸手摸了摸脖子，审判也同步伸出手。

果然，他（它）的脖子上有一丝微小的切口。

“果然，还是不应该轻敌。”

如果不是执事强行发动了『Human-machine integration』的效果，让自己与审判之眼的神经单元同步。

让他能够在最后0.01秒的时间内利用空间折跃向后规避的话。

现在估计审判之眼的脑袋就要掉下来了。

而白银执事也没有办法迅速脱离战场，最终也会死在曼陀罗的手上。

白银执事仍感觉的一丝刺痛。

按理来说这一点小伤口，不应该有这样大的反应。

手臂上的『狙击巨炮』已经充能完毕，紫色的压缩光束瞬间喷涌而出。

现在处于『Human-machine integration』状态的审判之眼，已经是很接近『圣裁』的状态了。

不是说『圣裁』的状态有多不尽人意，而是『Human-machine integration』系统是迄今为止唯一能够作为『圣裁』下位替代的系统。

现在的白银执事，身体强度与精神力都提升了整整5倍。

但是5倍也是远远不能与『圣裁』比拟的。

曼陀罗动作在他眼里就如同乌龟般缓慢。

白银执事甚至可以预判她下一步动作。

不出所料的，曼陀罗轻而易举的避开了审判之眼致命的光束。

可几乎在瞬间，突然冒出的12股杀意让曼陀罗不禁回望四周。

整整十三台审判之眼！

它们正手举着『狙击巨炮』对准着曼陀罗，宛如古代法庭上，对背信者当场实施裁决的场景。

这就是…

『十三使徒裁决法庭』

利用审判之眼的空间折跃技术进行延生，将影子短暂实体化，并于白银执事的神经单元同时连接。

相当于让白银执事同时用精神力驱动整整十三台审判之眼！

肉眼可见的，白银执事的眼内布满血丝。

擅自使用超越现实认知的力量，往往伴随着与之对等的代价。

一切都在白银执事的计算中。

他必须不惜代价的回收曼陀罗，这是他身为执事的义务。

他可以为隐修会的事业，献上一切。

也正因此，他被兰心评价为“最为狂热的虔诚信徒”。

当然，这是后话。

兰心饶有兴致的看着审判之眼与曼陀罗的较量。

“神”与“使徒”之间的对决，真是精彩啊。

作为最接近“神”的技术，曼陀罗与审判之眼的关系更像是父女。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在于。

曼陀罗的技术，是人类完全可以掌握的。

所以她现在真的很想研究曼陀罗与曼缇丝的身体。

痴迷的表情与愉悦的心理，病娇一词正如她的本质一般。

刚刚瞬发的光束就是为了吸引曼陀罗的注意力。

目的就是为了让白银执事顺利使用『十三使徒裁决法庭』。

本来这招需要很长时间准备，但是进入『Human-machine integration』状态后，准备的时间将大大减少。

『Human-machine integration』

翻译而来便是人机一体化，字面上看就是驾驶员与机甲融为一体的意思。

实际上也的确如此。

将神经单元与机甲连接，让自身与机甲同步。

话说起来，当时曼陀罗的体内是不是有很多神经辅助单元。

而且，她究竟想起来了什么呢？

让她奋不顾身的离开这里。

等等，她前去的位置…

曼陀罗的路线几乎是一条直线。

而在这条直线延伸的尽头。

是隐修会废弃的旧圣所。

哪里又有什么呢？

关于“使徒计划”的秘密…

光束齐射的瞬间，曼陀罗踮起脚尖，向天空跳去。

白银执事并不感觉到意外，因为下一发，以机甲的协调性来说，根本不可能规避。

白银执事的大脑飞速运转着，闪烁的光景在他眼前不断切换，意识在十三台审判之眼内不断跳跃。

这种超越人体认知的力量持续不了多久，白银执事自己也清楚，但是他身上背负着整个隐修会的未来。

他是白银执事，隐修会的未来掌握在他的手中。

他必须得到“使徒”，让隐修会的力量再次降临于人世，将世界重归隐修会的统治。

『狙击巨炮』的准镜的指向封死了曼陀罗每一处死角。

光束穿过机甲关节不可规避的地方。

但是，曼陀罗缺毫发无损，她的柔韧性已经达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让人不禁开始思考其与人类。

光束落空，致命的空档期是曼陀罗进攻的好机会，她的臂刃冒出阴森的血色，向审判之眼高速突袭，将离自己最近的审判之眼的右臂斩断。

白银执事瞳孔颤抖着看着掉落在地的手臂，右臂的缺失感让他的思绪紊乱，随即而来的剧烈疼痛让他不禁痛苦的惨叫起来。

“啊啊啊！”

白银执事如此的失态也让兰心意识到不对。

要是这家伙死了，兰心工资可就要没了。

很快的，兰心就披上白大褂，将门推开走了出去。

要开始准备手术了。

白银执事捂着自己的膀臂，他的右臂暂时是无法再使用了。

这便是『Human-machine integration』最大的副作用，他会让机甲的痛觉反馈全都驾驶员身上。

而十三台审判之眼，现在每个都与白银执事连接着。

每个审判之眼，包括刚刚受伤的那只审判之眼都在痛苦的捂住肩膀，当然，只有那只断臂的审判之眼看上去是最正常的。

曼陀罗走向装载白银执事的审判之眼，与身体状态接近崩溃的白银执事对峙着。

“不好意思，接下来，请不要妨碍我了。”

曼缇丝突然开口，语气冷漠，猜不透情感。

但有很明确的一点。

她似乎不想再打下去了。

“不行…我要把你带回隐修会。”

白银执事的声音十分虚弱，影子们也一个接着一个熄灭，但他仍然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

“…”

在片刻的死寂之后，审判之眼向曼陀罗举起了『狙击巨炮』，用力扣下扳机…

“对不起…”

曼陀罗手从审判之眼的头部拔出。

淡紫色的阿卡夏能源顺着她的手甲滴落。

审判之眼依旧站立着，像前方举着『狙击巨炮』。

曼陀罗双手合十握紧，再次变回修女像，只不过这次不是为了修复自身的损伤。

短暂的祷告之后，曼陀罗继续奔跑起来，向着旧圣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