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柳府人潮

陆云与柳若宣并肩缓步下山，身后跟随的考核弟子们似乎总是落后一步，对二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抵达山脚之际，除了那些通过第一轮考核的弟子家属之外，还有众多身着深衣的管家在此徘徊，他们的面容带着几分精明之色。

当这些管家的视线落在陆云与柳若宣身上时，脸上立刻浮现出热情的微笑，纷纷拱手示意，仿佛早已知晓二人的不凡。

陆云心中暗自感慨：“城中大族果然已经收到了风声，派出管家前来探听虚实。今日的自己，也算是一朝成名了。”

来到莫叔等人身前，陆灵早已在此等候。三人激动不已，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陆云上前轻声问道：“看来你们都知道了？”

陆灵转过头，泪水无声滑落，多年的压力如重山压顶般沉重。

陆云轻声安慰道：“都过去了，今日是值得我们开心的日子。”

莫叔朝着陆云深深鞠躬，语气中满是敬意：“少爷，您已踏入刚柔之境了吗？”陆云轻轻颔首，以示确认。

柳言兴围绕陆云转了一圈，眼中闪过一丝调侃：“刚柔之境啊，看来我得尊称你一声陆云兄了。”

陆云看了一眼陆灵，轻拍柳言兴的肩膀笑道：“柳兄，陆云始终是陆云”。

柳若宣在一旁微笑道：“今日多亏陆云哥哥引领我穿越飞玄阵，我们才能如此顺利。”

陆云摆手：“若宣妹妹实力非凡，过阵对你而言轻而易举。”

“哪有，跟着陆云哥哥，一路都没人打扰呢”柳若宣说完似乎察觉言语暧昧，脸色微红。

众人轻笑，唯有柳若瑶神色复杂。

......

柳府门前，朱漆大门敞开，柳家主携夫人领着柳家众人整齐地立于门前迎接。

陆云一行缓缓走近，柳家主满面春风，恭贺道；“陆贤侄真乃陆家麒麟啊，技艺刚柔，位列亲传，我已经传信东宁县，好让你祖父知道”。

陆云谦逊回礼：“柳叔过奖了，能否夺得头名，是否参与亲传考核，还需看明天的榜单。”

柳家主微微一笑，言道：“陆贤侄太过谦虚了。”言罢，他目光转向柳若宣，语气温和地询问：“宣儿，你今日考核表现如何？”

柳若宣微微点头，柳家主顿时开怀大笑，满意之情溢于言表：“快请进吧，我给你们准备了好了宴席。”

一旁柳夫人细心观察众人站位，见柳言兴紧挨着陆灵，而柳若宣则与陆云并肩而立，她心中颇为满意，轻轻点了点头。

柳府内

众人开席庆祝。

柳家主捋着胡须，缓缓开口：“陆贤侄，明日榜首定是你无疑，今日，我便与你细说明日亲传弟子考核的详细事宜。”

“陆贤侄，你是可曾亲手斩过妖？”柳家主问道。

“在来岚城途中，斩过一只二境小妖”。陆云回答道。

听到这个回答，柳家主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如此，我便放心了。明日放榜之后，宗内的长老会带一头妖怪前来，与你进行实战对抗。”

说到这里，柳家主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正色道：“按照往年的惯例，与你对决的妖怪将是二境极限的妖兽。陆贤侄，你需全力以赴，切不可有丝毫大意。”

陆云点了点头，表示已然明了。

柳言兴惊叹道：“陆云兄弟，你已然修炼至力极刚柔之境，但之前却深藏不露。宁州人才榜上的魁首穆绝弦，也不过刚柔之境罢了。”

陆云淡然回应：“彼时未能突破通脉，虽有技艺，却缺乏力量，故而有所藏拙。”

陆业在旁轻声问道；“今日之后，不知道境天阁会把我哥排在第几位？”

柳言兴，沉吟片刻，“陆云兄弟与那穆绝弦同为刚柔，但那穆绝弦毕竟通脉圆满，应当略胜一筹。”

这时，柳若瑶插话：“是那首穆绝弦更强！通脉圆满，今日他若来考核，一剑劈在那破钟上，起码响个二百次”。

柳若宣瞪了妹妹一眼，反驳道：“陆云哥哥比那穆绝弦还小一岁呢”。

......

酒过数巡，气氛渐浓，柳家家主缓缓开口：“陆贤侄，你可知道，柳家与陆家世代联姻，不知...”

陆云略显尴尬道：“家姐的婚事，祖父在上，小子怎敢胡言乱语。”此言一出，柳若宣的脸色瞬间失去血色，而陆灵则脸上泛起微红，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柳家主目光扫过众人，捕捉到他们脸上的微妙变化，连声笑道：“哈哈哈，不必紧张，此事尚不急于一时。”

正当气氛微妙之际，柳家的管家悄然走进屋内，在柳家家主的耳边轻声细语。

柳家家主听后，转向陆云：“陆云贤侄，此刻门外众多世家大族的拜帖纷至沓来，他们都想亲自见你一面，其中还包括林家的。”

陆云听后，回应道：“请柳家主代为转告，我正在全心准备明日的考核，无法抽身见客。”

柳家家主微微点头，对柳言兴道：“你们年轻人自去娱乐吧，我来应付这些客人。”

......

陆云一行六人悄然从后门溜出，行走在城北的街道上。

来到一家位于城边的酒楼前，这座楼内此刻并无多少客人。陆云等人径直走向三楼。

柳言兴手持赤木葫芦，对着陆灵展示道：“这葫芦颇为神奇，我曾用它泡过水，水中竟融合了水火两种灵气，今日我们不妨用它来温酒试试。”

陆云在旁对着陆灵调侃；“柳兄当时为了买这葫芦，足足花了七千多两银子呢，陆灵姐今天仔细尝尝这酒”。

柳言兴温好酒后，众人品尝纷纷感叹。“这酒真是奇妙非凡啊”。

陆业趁机分享起他们在路途中的趣闻；“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在来岚城的路上，有次我们在夜晚过夜，我烤的兔肉简直堪称一绝。云哥吃得满嘴流油。”柳家兄妹听到此处，忍不住哈哈大笑。

陆业继续道：“还有那次，姐姐与云哥之间的切磋，刀光剑影，那一战真是精彩绝伦，仿佛置身于上古传说之中……”

陆灵听着陆业的描述，不禁笑了起来：“哈哈，你说的简直比那茶馆里的说书先生还要夸张，”

..........

陆云移步窗前，静静地凝望外界，只见街市寂寥，行人稀疏，空中细雨如织，朦胧了视线。

柳若宣莲走到陆云身旁，轻声问道：“陆云哥哥，有什么心事吗？”

陆云回答，“若宣妹妹，你可知今日乃是‘清明’”。

这时，桌子边的柳言兴神色一震，走了过来，微微弯腰致歉道：“陆兄弟，今日是清明考核的日子，却忘了今日也是‘清明’节，刚才家父曾提及联姻之事，现在想来实感不妥，我代家父向陆家姐弟道歉。”

陆云拿起酒杯，提议道：“是我见景生情了，柳兄不必如此，莫将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柳言兴拿起酒杯点了点头；“该向伯父伯母赔罪”。

在这朦胧的夜色下，三男三女围坐一起，杯中酒影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