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楚云飞遇险,钱伯钧:团座,我这不是叛变,是曲线救国呐!

不等楚云飞把话说完,方立功便摆手否定道:“喔,不!我没有什么根据,只是感觉不正常,战争期间,人心叵测,从理论上讲,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电话受阻,他钱伯钧就算不主动与团部联系,可是,通讯连先后派去的两批人员,也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白马村距离苍云镇不过10公里,一来一回,再慢,三四个小时也足够了。

这让人不得不产生怀疑。”

楚云飞沉着脸道:“钱伯钧跟随我多年,我当连长的时候,他就是我手下的排长,这些年我一直很栽培他,他也一直忠心耿耿,逢战总是冲在最前面,他是不可能背叛我的!”

关心则乱,即便是楚云飞也不例外,毕竟,钱伯钧是他精心栽培起来的心腹,所以他始终难以相信钱伯钧会背叛他。

但种种反常的迹象,又让他不得不怀疑。

所以,此时,楚云飞的内心十分忧虑,也十分的矛盾。

不过,楚云飞也是个十分果断的人,他只纠结了片刻,便话锋一转又说道:“立功兄,你说的有道理啊,人心叵测,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样吧,我亲自去一趟白马村。”

方立功赶紧制止道:“不行啊,团座,那儿太危险了,万一钱伯钧已决定反水投敌,你这一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楚云飞寒声道:“他钱伯钧要是真的胆敢反水投敌,我就亲手毙了他!”

“可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我就随便怀疑自己的部下,万一搞错了,会让兄弟们寒心的。”

方立功想了想说道:“团座,如果你执意要去的话,那就把二营调过去。

你的安全是第一位。”

“哼!”楚云飞冷哼道:“即使钱伯钧想投敌,我谅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敢杀我楚云飞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呐!”

楚云飞无比的自负,他大踏步走到门口,喝道:“警卫班!”

“集合!”

见楚云飞心意已决,方立功只能叮嘱副官孙铭,保护好团座。

没过几分钟,楚云飞的警卫班就集合好了。

楚云飞利索的穿戴好装备,拿起马鞭走到院子里面。

“出发!”

楚云飞翻身跃上马背,一鞭子抽在胯下军马的屁股上,带着警卫班火速朝白马村赶去。

……

军马的速度飞快。

不到半小时,楚云飞就带着警卫部队赶到了白马村。

营部。

钱伯钧没想到楚云飞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赶来,他带着营副张富贵心情忐忑的迎了出去,挺身敬礼。

“报告,不知道团座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团座恕罪。”

楚云飞的突然出现,打乱了钱伯钧的部署,这家伙原本打算直接让人将对方拿下,可多年的积威,让他看到楚云飞就不禁心里发憷,迟迟不敢动手。

就好像猫看到了老虎一样,血脉受到了压制。

楚云飞什么话也没说,绕过钱伯钧和张富贵,径直朝营部里面走去。

警卫班紧随其后。

钱伯钧内心有些慌张的跟了进去。

相比起来,营副张富贵的内心反而要镇定不少,当初,就是他的唆使,钱伯钧才下定决心反水的。

此时,一营各连都已经被钱伯钧和张富贵给控制了起来,士兵有枪,但却没有配发子弹。

整个营部附近都是二人的心腹,其他各连还都蒙在鼓里,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张富贵已经决定一条道走到黑,他示意附近的心腹做好随时动手的准备,这才跟着进入营部。

营部。

楚云飞来回踱步了两圈,转过身面向跟随进来的钱伯钧质问道:“你们的部队为什么还不动,电话为什么不通,通讯连的士兵又去了哪里?

钱伯钧,你搞什么鬼!”

钱伯钧:“团座,你听我解释。”

楚云飞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勃然变色呵斥道:“你是不是听到要打仗了,怕死!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钱伯钧渐渐冷静了下来,出言打断道:“你听我说一句,再训也不迟。”

楚云飞拉开会议桌上首位置的椅子端坐下来,他倒要看看对方要如何狡辩:“好!我洗耳恭听。”

钱伯钧:“团座,我是你的老部下,民国19年中原大战时,我就跟着你东征西战,流血负伤我就不说了,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楚云飞呵斥道:“我没有时间听你扯淡,有话直说!”

钱伯钧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张富贵,从他眼神中得到一切准备就绪的信息,胆子也就大了不少:“团座,那我就直说了。你为人清廉,从不贪墨弟兄们的军饷。

你家境殷实,无所谓,但弟兄们穷啊,你不能挡了弟兄们的发财之路。

凭什么其他部队的军官可以贪,可以倒卖物资,吃的满嘴流油,我们358团就不行?

我一个加强营的营长,走出去还没有别人一个连长家底殷实,这让我很没有面子。

所以,我钱某人打算改弦易辙,接受金陵汪先生的改编,我和张营副主意已定,望团座不要强人所难。

我们和358团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都是一起打过仗的弟兄们,现在人各有志,望团座能够谅解,大家好聚好散。”

楚云飞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目光阴冷的看着钱伯钧:“钱伯钧,你想当汉奸?”

钱伯钧不敢直视楚云飞那近乎要吃人的目光,把脑袋低垂了下去。

身后的张富贵道:“团座,话不能说这么难听吧?谁愿意真的当汉奸,这不过是一种谋略而已,我们表面上顺从日本人,接受日本人的粮饷和装备,但队伍还是咱们自己的,一旦时机成熟了,就反了他娘的!”

钱伯钧跟着说道:“中央军排除异己,想借日本人之手消灭杂牌部队,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儿。

仗打了三年,中央军看似伤亡了不少,但打着打着,老蒋总是想尽各种办法,以抗战为名,把各地方军收编成他的部队,一点点蚕食各地方军的实力。

谁要是保存实力,他就找各种理由下绊子,山东的韩复渠,就因为不是他老蒋的心腹,被骗到开封,最后击毙。

反观唐孟潇、桂率真,因为是老蒋的心腹,一个丢了金陵,一个在兰封不战而逃,导致第五战区险些被日寇包了饺子,全军覆灭,却是屁事没有。

像这样的政府,根本不值得我们弟兄为它卖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