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赚钱的门路嘛,柳渊暂时还没想好。
不过以自己现在的本事,他自认为应该比普通人挣钱更容易些。
再不济,他努点力,多学学自己母亲的医术,那也会是个不错的大夫。
“我可没我母亲高风亮节,遇到有钱的,就得狠狠宰。比孔衣他爹还狠,必是燕河城柳扒皮。”
柳渊嘴里恬不知耻的嘟囔着自己赚钱大业。
这时候,悬壶医馆那已经关闭的门外,忽而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
节奏不缓不急,声音不大,被耳聪的柳渊听得清楚。
柳渊也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了,头也不抬的朝着门外应了一声:“医馆关门了,寻医问诊的请明日再来。”
除非是那种生死攸关的病人,不然休业时段柳渊是不会开门的。
他母亲又不是铁打的,天天这么磨,早晚要病倒。
孔艽的声音传到门外,敲门声并未停止。
复而又响起,同时伴随一声苍老的嗓音。
“是我葛金宏,出声之人可是柳贤侄啊。”
葛金宏,就是葛老,那天晚上与柳渊一起合力对峙两个星邪的老人。
孔艽也大致知道了他的身份,是燕河衙门供养的修炼者,专门处理寻常城卫和捕快不能处理的星邪事件。
不过能甘心屈居衙门之下的修炼者,修为肯定也高不到哪里去。
饶是如此,也肯定比普通人强,起码比柳渊现在强。
所以听得出声之人的身份后,柳渊赶紧从堂内走出,一边走,一边应着:“原来是葛老,这就来。”
同时心头疑惑顿起。
“这老头来找悬壶医馆干嘛?”
想归想,柳渊手底下一点也不含糊,将店门打开。
随着门板的开启。
葛老那瘸腿的怪异身姿映入眼帘,身上还是穿着那件蓝色的长衫。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旁边还站着一位面色严肃,身作黑色捕快服饰的中年男子。
他身形不及罗捷魁梧,身上没有武器,可双手上厚厚的老茧,证明他绝不是泛泛之辈。
“早就听说罗捕头光荣卸任了,这位应该就是新任的负责西城片区的辛捕头了。”
柳渊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猜测出来他的身份。
果然如柳渊所料。
在他拱手称了一声葛老后,这老人就笑呵呵的指着身侧的男子介绍道:“这位就是辛捕头,辛浩。”
柳渊故作惊讶的上下打量了一遍辛捕头,应道:“原来是辛捕头,久仰了。”
“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你兴许是不记得了。”
辛捕头比想象中容易相处得多,闻言,脸上展露笑意,解释道:“那时候柳大哥还在,我和他可是同僚,算起来,你应该叫我一声叔叔。”
去世的柳父,在家里可是个禁忌。
柳真在没有离开燕河城之前,都有意的避开他的话题。
柳渊有样学样,也不敢提。
所以乍一听到辛浩说起柳父,柳渊心里只有陌生感,不过出于礼貌,还是慎重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辛叔。”
葛老自来熟的指了指医馆内,乐呵呵的道:“不介意我们进去坐坐吧?”
可能是有过共同对敌的情分,葛老一点也不见外,算起来,还是柳渊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一命呢。
在老一辈看来这可是过命的交情。
柳渊没有想这么多,葛老要进来就进呗,他身份特殊,能交好肯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露齿一笑后道:“葛老哪里的话,快快请进。”
三人坐于堂前。
医馆里还残留着白天熬制汤药的浓烈药味。
孔衣、白欣还在后堂,柳渊这个来帮忙的人,自然承当了临时的‘主人’。
主动出声,让场面不至于冷场。
“葛老是来找我母亲的?”
“非也,我们是专程来找你的。”辛捕头替葛老回答完柳渊,就从伸手入怀,掏出一大包用白布包裹着的东西。
将其放置于侧旁用以称量药材重量的桌案上。
哗啦!白布包裹的物件,和台面触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柳渊耳朵一动,听出来这是个什么物件了。
“银子?”柳渊朝着辛捕头和葛老递去一个茫然和诧异的眼神。
“柳贤侄好耳力,确实是银子。”
被葛老这岁数称呼为贤侄,柳渊总感觉怪怪的,不过也不好去纠正。
抬手指了指那银子,虽然没有说话,脸上的疑问之色任谁也看得出来。
“衙门给你的赏金。”辛捕头轻声解释道。
“上一次剿灭星邪要不是你出手相助,葛老和罗捕头他们就折在那乔老太院子了。”
“葛老特意将这事如实禀报了上去,你除邪有功,理应给你赏赐的。”
“一共五十两。”
“五十两?!”柳渊挑了挑眉头。
他早就听说过燕河衙门有关于星邪的悬赏。
显然那种赏金也不是人人都敢去拿的。
没想到自己阴差阳错还挣了这一笔外快,柳渊乐呵呵一笑。
现在他正缺银子呢,他母亲为了给他熬药,前前后后花出去三百多两了,自然没有拒绝这等好事的道理。
“小子我只不过是捡了个便宜,运气好……这事麻烦葛老了!”不过该说的场面话,柳渊一句也没有少说,拿走银子前,非常客气的对着葛老双手作揖。
辛捕头都说了,是葛老特意将这事禀报上去,因而才有这赏金的。
今天又特意为这事上门,柳渊对这个老头的好感直线上升。
“哪里的话,要是没有柳贤侄,我和罗捷那天能不能活着走出乔家小院还是个未知数呢。”葛老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说道那晚的经历,辛捕头不由得多看了柳渊几眼。
他这一趟特意与葛老过来一趟,除了柳渊是柳大哥的的儿子以外,其中还有一点最关键的原因,就是柳渊在那晚上表现出来的实力。
很显然柳渊已经不是普通人了,是如葛老一般的修炼者。
即便他及不上他哥哥柳真,那也比自己这个捕头强。
在衙门当差能交好这类人,于辛捕头而言,受益无穷,更何况还有柳父这层关系在,他和柳渊亲近一点,也在情理之中。
因而在辛捕头有意的交好下,气氛颇为融洽。
至于柳渊全程也是一口一个辛叔,一个葛老的,很是谦逊。
“不看燕河衙门的面子,也要看在银子的面子上啊。”
手里掂量着那装着五十两银子的袋子,柳渊如是想道。
正如辛捕头所说,这一趟他们主要是为了送银子,至于其他的心思,倒是没有直接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