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后他甚至剑法全部都是凌厉的攻势,一点防守也不要了,反正石破天也不会伤害他。
在这样的有恃无恐之下,本来攻防有度的全真剑法在鹿清笃手上换了一番模样,不如称之为“拼命三郎剑法”更佳。
然而即便如此,鹿清笃还是一直只差一点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鹿清笃已经状若疯魔,很明显进入了走火入魔的歪路里。
但赵志敬依旧没有叫停比试,只因他也看的出来,就差那么临门一脚,石破天就快支撑不住了。
他和鹿清笃就像两个输了全家财物的赌徒,希望在下一秒的梭哈中赢回全部。
“加油,加油!”赵志敬全神贯注眼前的比试,喃喃的为鹿清笃加油,全然没注意身后来了一人。
但也仅限于此了,刚刚是鹿清笃最有机会的几波攻势,他没拿下来已然没有了希望。
只因最开始丝毫没有用剑经验的石破天,在与鹿清笃的比试中渐渐地已经熟练了手上的剑。
从最开始鹿清笃的绝对碾压,到石破天岌岌可危,再到下一秒就要被一剑刺中要害,再到后面逐渐的鹿清笃只是占据上风,再到平局,到最后石破天占据绝对优势。
“为什么?为什么?赵志敬师傅不是说他根本没教你剑法吗?你不是说你不会剑法吗?为什么你们都骗我,为什么?”
心情经历大起大落的鹿清笃再也忍耐不住,大声怒吼了出来,带着幽愤的哭腔。
比试以石破天一招纯正的“定阳针”挑飞鹿清笃的长剑作为结尾。
“承让了。”石破天学着像那些刚刚赢了比试的道士握拳的姿势,不伦不类的对鹿清笃说道。
“我问你话呢?赵志敬师父不是说你不是不会剑法吗,怎么现在又会了?”
鹿清笃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心神全被胜负的魔念狠狠揪住,对石破天连敬语都忘记称呼了。
“啊?”石破天愣了愣,“我刚开始确实不会呀,不过跟你打着打着我不就会了嘛~”
赵志敬:“??????”
众四代弟子:“?????“
鹿清笃:“??????”
“我呸,少跟我来这套,骗小孩呢”
短暂的木了一会后,鹿清笃啐了一口,恶狠狠的说道:“你要是能把我们全真教的剑法看一遍就会,我以后就是你鹿儿子。”
“你要当谁儿子呀?”
“要是他能从最开始的一点剑法完全不会到现在这个境界,别说我给他当儿子,当孙子都行!”鹿清笃恨恨发声。
说完后感觉全场俱静,而且刚刚的那句话语调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鹿清笃猛地转过身,回眸赫然发觉自己背后的居然是掌教马钰。
知道大事不妙的鹿清笃连忙跪地求饶,“马钰掌教好。”
低着头的鹿清笃还在疑惑怎么赵志敬师父没提醒自己,余光才发现师父居然已经被马钰掌教点了哑穴。
完了~
全教上下所有人都知道全真教最不能惹的是火爆脾气的丘处机师祖,而掌教马钰往往是慈眉善目,以笑待人,十分亲切。
然而,一旦连马钰掌教都动手了的时候,就知道了他老人家气成了什么样子,而作孽弟子犯了多么大的过错。
“鹿清笃,起来我问你,刚刚你说是赵志敬师父告诉你的,杨过师叔半点剑法不会是吧,可有此事。”
站起身但依旧战栗的鹿清笃看着平时笑容可亲,现在却面无表情的马钰掌教,余光瞥到了师父赵志敬不断的给自己眨眼使眼色。
他深吸了一口气,难得硬气了一回,决定为师父顶锅。
“不,祖师爷,不是师父告诉我的。”
然而可惜好不容易鹿清笃的硬气一回却被马钰掌教的语言陷阱套住了。
马钰掌教所问的,是不是赵志敬告诉的你鹿清笃,杨过师叔半点剑法不会?
这里把“杨过半点剑法不会”已经当成了事实,无论答是或者不是都承认了杨过在重阳宫学了这么久居然半点剑法不会。
正确回答应该是“杨过会剑法。”
但鹿清笃刚刚才走火入魔,陡然见到师祖又吓得五神不支,虽然打定了主意牺牲自己保全师父,动不上脑子也是枉然。
“哼!”
“赵志敬!”马钰掌教点开了他的哑穴,他终于能够重新说话。
“不肖弟子在。”赵志敬知道今天在劫难逃,已经跪在了地上。
“长春子让你好生教导过儿武功,你答应了却不允诺,是为无信。”
“你欺上瞒下,独独只教导过儿功法口诀,然后送至我这来考究,蒙混过关,遮蔽师父,是为无徳。”
“你可认。”
“弟子认罪。”
“如此无信无德子弟,何以担任全真教当代弟子的大师兄?”
“从此以后,你便下山吧,与我全真教再无半点纠葛。”
马钰斩钉截铁的说道,然后五指张开,化为掌刀,将赵志敬杏黄色道袍袖口斩断。
“师伯!我错了!你随意责罚我,杀了我也成,我只求千万不要将我逐出全真教啊.......”
赵志敬跪着一步一步挪动到转身背对自己的马钰掌教,抓住马钰的大腿,涕泪横泗。
“我从懂事起便生活在这重阳宫,念在我跟了诸位师父已经四十余载的份上,饶过我这一次吧,我错了师父,我错了师伯,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将我逐出师门。”
“师祖,饶师伯这一回吧。”
“师祖,饶师伯这一回吧。”
“师祖,饶师伯这一回吧。”
众四代弟子看到教导过自己的师父这般可怜,也是齐齐跪倒,为赵志敬向着马钰师祖求饶
“志敬,我是看着你长大的”,马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你的品性,我是知道的,究竟是不是第一次,你自己心里有数。”
“我之前也是念着你是我们全真七子之后的第一位弟子,对你多有包庇容纳。”
“本来希望你能够自己悔过,没想到你越陷越深,现如今居然愈加荒唐,能够做出此等祸事,我心已经倦了,你走罢,休要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