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女的话叫金轮国师反应过来,心想:这小子内功深不可测,正是修炼‘龙象般若功’的绝佳人选。
我只需教他前三层口诀,他一练就成肯定会上瘾。到时候,就算我不说,他也会上门求着拜师。
这大喇嘛当场笑着道:“小兄弟,老衲跟你一见投缘。我先传你三层龙象功口诀,你试着练一练。就当是交流武功,不拜师也无妨。”
石破天问道:“当真?就算你舍得传我口诀,我也不好意思练。”
金轮国师异常热情道:“神功传于有缘人,你试试看。来,来来,我传你行气口诀。”
当场传了一段口诀,根本不怕别人偷学。
龙象般若功共分十三层,是密教金刚宗的护法神功,但是却在藏地广为流传。
因为修炼这门功夫,需要消耗大量时间,第一层十分浅易,纵然是愚笨之人一两年也能练成。
第二层耗时比第一层加倍,三四年可成。第三层再加倍,七八年可成。金刚宗历代高僧,凡是练到第五层以上的,都需要三十年积累。
从第七层开始,每次练功就会心魔骤起,考验修炼之人的定力智慧。往后修炼,功力每增进一层心魔都会加倍。
从唐代到宋代,五百年来,最高成就者练到第九层。那位高僧在修炼第十层时心魔发作,狂舞七日七夜,自毁功力而死。
金轮国师作为第二个五百年一出的练功奇才,在五十岁出头的年纪,修炼到第九重便再也不敢练下去。
石破天听完口诀,当即盘膝而坐,行气练功。
这龙象般若功最初修炼的是‘龙力’和‘象力’,一刚一柔,然后把二者混合,可修成龙象大力,练成的内功亦刚亦柔,颇为神妙。
石破天身怀罗汉伏魔神功,本身内力已经练到刚柔并济的绝顶境界。
此时用来修炼‘龙象功’顿时生出异象,修成龙力之时周身冰冷如雪,再练象力时又炙热如火,然后第三层水火相济龙象融合。
忽必烈、子聪和尚对内功方面所知不多,只是从旁看戏。
小龙女虽然内功不错却也不知其中危险。
简世荣脸上笑容不减,暗中已经偷偷握住降魔禅杖,准备给大喇叭来个爆头一击!
石破天只觉体内先冷后热,水火交融力,四肢百骸生出一股巨大力气,不停游走暖洋洋的十分受用,收功后叫道:“好舒服!好舒服!”
又叹道:“可惜……我不能拜师,否则我再练下去才好。”
“老衲倒是小瞧了你。”
金轮国师心中惊讶,脸上笑容愈发灿烂,连声赞道:“奇才!当真是天下奇才!小兄弟,我这里还有四层口诀,一并传了你,就当答谢你今晚的烤猪腿。”
大喇嘛撒下香饵只等金鳌上钩!
石破天听完,觉得占了大和尚便宜,歉然笑道:“这样啊,明日咱们同到前边市镇去,我再做一顿好吃的招待你们。”
金轮国师笑道:“很好,很好。”
又传了四层龙象般若功口诀过来,已经传到第七层。
只要石破天修炼到第七层就会心魔骤起,必须求助他才能化解为难。
果然,石破天修炼前六层‘龙象功’也是一蹴而就。
到了第七层时,他忽然起身,手舞足蹈,大叫道:“啊哟,不……不好了,我怎么控制不住双手想要打人。”
连忙避开众人跃到数丈开外。
简世荣怒道:“臭喇嘛竟然害人!”
举起降魔禅杖就打了过去。
金轮国师挥掌挡住,笑着:“那位小兄弟正在练功,你可别打扰他。”
简世荣只好向少帮主望去。
石破天已经狂奔越过小河,来到对面的小树林前,手足狂舞,一拳一脚击向大树,龙象大力轰然迸发。
嘣嘣嘣!嘣嘣嘣!
只见一棵棵大树应声而断,顷刻间倒下十几颗大树。
石破天越打气力越大,叫道:“舒服!这功夫练起来好舒服!”
他体内‘龙象般若功’突破第七层后,自动衍生出第八层第九层……一直演化到第十八层终于臻至圆满。
初试还有各种拳法武功影子,到了后来招式越大越简单,只剩下纯粹的拳头,打爆空气声震四野。
金轮国师双眼瞪大,见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心想:“这小子打出的力量已经远超第七层龙象功,不对,现在已经超过了老衲的第九层。难道他要走火入魔而死?”
大喇嘛既高兴又恐惧,高兴是死了一个潜在的强大对手,恐惧是龙象般若功心魔太厉害第十层难以练成。
就在此时,石破天忽然定住身子如山而立,左手结金刚根本印,右手捏智慧莲花印,双掌交织上下相合,朝前方一推。
嗡嗡嗡!——
十八层圆满级龙象功化作金刚神力,在他背后外放,形成一尊丈六金刚法身,抬起巨掌跟着拍出去,一掌扫出一片空地。
石破天行功圆满,也就不再失控狂舞,转身走回火堆前,笑道:“舒服!大和尚你这功夫好得很,我练了力气大增,浑身舒坦。”
除了小龙女,其他人都被惊呆了,心思各异。
“老衲后续的口诀还没教,他怎么就摆脱心魔功成圆满了?”
金轮国师佛心失守,忍着痛苦问道:“敢问施主,你刚才修炼第七层‘龙象功’发生了什么?还请为老衲解惑。”
“第七层?”
石破天笑道:“我好像已经修炼到了十八层。”
忽然察觉掌心微热,摊开一看。
只见双掌掌心各自多出一个圆形金色卍字印记,如花生大小,他“咦”的一声,问道:“这……这是什么?”
石破天意外练出金刚法相,金刚神力自动在掌心留下印记,只需过上两三日,异象自会内敛消失。
噗通!
金轮国师跪倒在地,大礼参拜,喊道:“活佛在上,请收小僧为徒吧。”
他心想:原来龙象般若功并不完整,老衲要学全套神功!
只要能练成金刚法相,金轮日后在整个密宗都是受人膜拜的真佛。
石破天连忙将他拉起来,道:“大和尚,你拜我做什么?我不收徒弟的,你想学十八层的龙象功我教你便是。”
金轮国师抗拒不得,厚着脸皮讨教道:“请上师教我。”
简世荣已经见怪不怪了,也没阻止。
臭喇嘛贪心不足,以为有了神功就能练成?
没有少帮主的绝世天赋,你练了也是白练!
石破天道:“我师傅教我背《金刚经》时,上面有句话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以前我不明白,现在好像明白了。你看!”
左手结金刚根本印,右掌竖起拿捏智慧印,双掌相合金刚神力自然涌动在掌心形成一个卍字圆形金印,将他衬得越发庄严伟岸。
金轮国师有样学样,调动内力左手结金刚印,右手拿捏智慧印,缓缓将两股力量相合,却突然平衡失控,真气逆流反噬几乎吐血。
急忙散去内力才免于走火入魔。
“为什么!我为什么练不成?”
金轮大叫,难以接受。
石破天收起金刚神力,异象散去,说道:“我师傅教我练武的时候说,无论任何功夫都要归于太极阴阳,出招成圆,发劲如环。你试试看。”
金轮傻眼了:老衲学的是佛法,不懂道家的阴阳鬼画符呀!
再练下去恐怕会把自己练得走火入魔而死。
子聪和尚咳嗽一声,道:“这位小兄弟说的很对。道家阴阳,儒家太极,佛家因果,其实都是一个圆而已。国师,你过于追求武功,着相了。”
金轮国师被点醒后,心情越发苦涩。
若是练武自然会有执着,若是心无挂念还练武做什么?
忽必烈看向石破天,就像看到了一件稀世珍宝,突然道:“石兄弟,你是汉人中的俊杰,却有一个蒙古名字,我是蒙古雄鹰也有一个汉人名字,这是上天赐下的缘分。
在我们草原上,若是两个男子投缘,就会结为安答。咱们俩有缘相逢,不如结为安答如何?今后一同喝酒,一同杀敌,你说可好?”
石破天问道:“安答是什么?”
忽必烈道:“安答就是兄弟。咱们要是结了兄弟,那便义气如山,同享富贵。”
石破天瞧他语出真诚,心中也是欢喜,便道:“好,我跟你结安答。”
忽必烈拉着他手,道:“来,来,来!咱哥儿俩对天盟誓。”
他率先跪下,起誓言道:“汉人忽必烈,今日与今日与……与……与……”
转头道:“石兄弟,你的‘霍都王子’称号,哥哥今日给你坐实,你用蒙古名字跟我结拜,这样才行。”
石破天问道:“我用蒙古名字跟你结拜?”
忽必烈微笑道:“对,你用扎木合*霍都的名字跟我结拜,蒙古人就不会看不起你,汉人也不会找你麻烦。”
石破天道:“我……我蒙古名字……叫扎木合*霍都?好,我记住了。”
忽必烈笑道:“扎木合与我祖上本就是结义兄弟,来,你跟我我念。”
石破天打起精神。
只听忽必烈道:“长生天在上,信徒忽必烈今日和扎木合*霍都结为安答,此后义气如山,有福共享,有难同当。若有人若不顾义气,天诛地灭。”
他枭雄心性,暗中想到:你日后若肯替我效力,便是我的蒙古人好安答,自有荣华富贵。若是因为汉人身份与我为敌,那就是你不讲义气,不配做我兄弟!
石破天跟着他念道:“长生天在上,我……扎木合*霍都与信徒忽必烈今日都结为安答,此后义气如山,有福共享,有难同当。若有人若不顾义气,天诛地灭。”
他想:谢伯伯说过,讲义气是好人,不讲义气就是坏人,我是好人,自然要讲义气。
忽必烈听他说完,两人对拜了八拜,一起站起交换信物,哈哈大笑。
忽必烈把金刀赠给石破天,也要了好兄弟的折扇做信物。
二人结成兄弟后。
忽必烈笑道:“兄弟,大哥明日要去办一件极为凶险之事,你肯不肯为了义气同去?”
“我去!”
石破天毫不犹豫道:“不讲义气的是坏人,我当然要讲义气!”
简世荣忍不住插话道:“少帮主,咱们还要去找人呢。”
石破天这才记起出来的目的,对忽必烈说道:“大哥,我这次出来是为了找叔父和七公,劝他们两个不要打架……”
忽必烈笑道:“我帮你找人。你对哥哥讲义气,我也对兄弟讲义气。明天咱们先去前方镇上找人,找得到最好。如果找不到,你就先陪哥哥去办事。事成之后,哥哥派出十倍的人手帮你找叔父和七公。你看好不好?”
石破天道:“好,我听大哥的话。”
两人又相对大笑,关系比亲兄弟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