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吃过饭。
石破天便到桃林中练掌,施展碧波掌二十五招种种变化。
只见他手上掌势层层递进,虚实开阖,尽显五行变化,脚下踏出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卦方位,已经把桃花岛武功练到精深地步。
这其实很正常。
上乘武功,是用聪明头脑随机应变创造出来的。
黄药师观波涛起伏创造碧波掌法,欧阳锋见蛤蟆吐气而悟武道,洪七公补全缺失的降龙十八掌,自来武学高人,都有超卓的天赋。
后世人说成功是99%的汗水,加上1%的天赋,但通常1%的天赋更重要。
如果天赋不够,就算得到上乘传承,也终生不能上窥武学绝顶之境。
石破天本就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天赋满级;如今又融合了前身杨过的根骨,两者叠加,天赋已经达到超越凡人的地步。
别人是百分制满级,他是一万分制还不封顶。
短短数月修行,就超过别人十年苦练。
一套掌法练完,忽听背后有人叫道:“好儿子,爹终于找到你啦!”
石破天转过身来,抬眼望去。
只见那个教自己的蛤蟆功的老伯伯从树林中冲了出来,抱着自己大喊大叫,又哭又笑,模样十分怪诞。
但那股关怀之情却真真切切,丝毫不假。
这老头正是疯子欧阳锋。
他轻轻挣开拥抱,笑着道:“老伯伯,你好啊,但我真不是你儿子。”
欧阳锋捋了下头发,瞪眼道:“什么?好儿子,你怎么爸爸都不认得了?让我想想。哦,你以前叫我……什么……叔父,对,叫我叔父来着。”
石破天见他可怜,就张口喊道:“叔父。”
欧阳锋顿时眉开眼笑,道:“哎,对了,就是这样。”
又从怀里掏出一只‘蛤蟆’,疯言疯语道:“儿子,你看,我把你哥哥找到了。你开不开心?爹带你们一起玩。”
人虽然疯了。
但是脑子里还有儿子,蛤蟆,天下第一等几个简单执念。
欧阳锋怀里藏得那只蛤蟆已经死了。
不知道是被意外压死的,还是怎么死的,总之是个倒霉蛤蟆。
石破天道:“叔父,你这只蛤蟆已经死了,它没法跟咱们玩了。”
欧阳锋啊的一声叫道:“儿子,我儿子怎么死了?儿子不能死!”
跟着哇哇大哭。
“叔父,你别哭,我陪你玩。”
石破天连忙安慰。
又帮他挖坑将蛤蟆埋在一棵桃花树下。
欧阳锋拍了下他肩膀,说道:“好儿子,咱们走。这鸟地方太坏,爹昨天晚上来找你,被困在林子里,怎么也出不去。”
石破天带着他走出桃树林。
二人有说有笑,虽然牛头不对马嘴,也别有风趣。
沙滩之上。
欧阳锋又吵着要教他蛤蟆功。
石破天道:“叔父,蛤蟆功我已经跟你学过了。”
欧阳锋挠头道:“学过了啊,那我再教,再教你另一门厉害的功夫。”
就在疯老头回忆武功的时候,变故再起。
柯镇恶答应郭靖,要传‘杨过’武功。
这天上午便拄着铁杖过来找人。
开始没有找到。
等石破天与欧阳锋从桃林中出来,二人对话顿时落在他耳中。
柯老头顿时大怒,爆喝道:“老毒物!拿命来,我要给我五个好兄弟报仇!”
猛挥铁杖,一招“秦王鞭石”,劈头砸落。
“就凭你?”
欧阳锋脑袋不灵光,本能反应却极快。
左掌一托便架住铁掌,右拳聚力打出,就要毙了这个突然对自己出手的老头。
“你们不要打架!”
石破天终于反应过来。
看到柯师公有危险,连忙双掌一分,抢入二人中间。
碰!——
欧阳锋势大力沉的右拳撞上狗哥左掌,瞬间被更浑厚的掌力反震回去。
他后退三丈才化去余力。
“哈哈哈,好掌力。儿子,你要跟爹比武是吧?”
欧阳锋大喜,放声长笑。
柯镇恶那边,铁杖被石破天右掌拨开,老头怒火更甚,叫道:“杨过,你也是个认贼作父的坏种!我打死你!”
疯狂挥杖,又使出一招降魔杖法中的‘金刚护法’,击向狗哥左肩。
这一杖恶意十足!
石破天吓了一跳,问道:“柯爷爷,你干嘛发这么大脾气?难道我做错事了?”
他心中疑惑,就站在原地认罚,没有还手。
但护体神功被外界恶意激发,自动开始防御,真气一起一伏按照‘蛤蟆功’要旨,已经布满周身三尺方圆。
柯镇恶铁杖落下,遇上狗哥护体真气收缩,被气机牵引落到肩头半尺距离处。
“这情况不对啊!”
柯镇恶实战经验丰富,本能察觉到自己的兵器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给黏住了。
下一刻,刚猛无比的力量反击而来!
轰!——
铁杖被倒击而回。
瞬间脱离柯老头掌控,杖尾贴脸飞过,撞向后方的一块礁石。
但听一声刺耳巨响。
火花迸溅,铁杖毫无道理的没入礁石中,半截杖身留在外面犹自嗡嗡作响。
柯镇恶被劲风余波推开,整个人都傻了。
欧阳锋看的哈哈大笑,抬手一指,叫道:“老瞎子,就凭你这三脚猫功夫,也配跟我儿子过招?想死的话,自己撞石头去!”
西毒虽然疯了但反派气质不减。
柯镇恶受到刺激,转身就朝礁石方向奔去。
他是要取回铁杖跟老毒物报仇,而不是自杀。
石破天却误会了,追上去道:“柯爷爷,你不要撞石头呀,很疼的。”
柯镇恶奔到礁石前面,摸到铁杖,伸手拔了一下居然没有拔出来。
再用力时就被石破天拉住了胳膊。
“小畜生!你放手,给我滚开!”
柯镇恶回头大骂。
欧阳锋插腰走来,说道:“儿子,你干嘛要拉他呢?他要寻死就叫他死。”
就在此时,郭靖与黄蓉闻讯赶到。
眼看大敌欧阳锋现身桃花岛,正嚣张的走向柯镇恶。
顿时急眼了。
黄蓉道:“靖哥哥,先打老毒物!”
郭靖飞身抢上,在半空中使出一招‘飞龙在天’,从天而来直击强敌。
这招使足了功力,内力外放引动气流形成一条天外飞龙,威力无匹。
人未到,掌先至!
欧阳锋察觉到厉害,急忙运功,使出平生绝学‘蛤蟆功’,双掌推出一个碧绿圆球,以托塔之势顶了出去。
轰!——
蛤蟆功与降龙掌激烈相撞,两股强大气浪向四周扩散。
欧阳锋腾空倒翻,落在数尺开外,卸去降龙掌力。
又再使蛤蟆功,迅速聚气反击强敌。
郭靖虽占据上风,也察觉到欧阳锋功力大有进步,不敢大意。
落地后,立即使出绝招应对。
只见他左腿微屈,右掌划了个圆圈,平推出去。
正是降龙十八掌中的“亢龙有悔”。
自二次华山论剑后,郭靖勤练九阴真经,十余年间功力已达炉火纯青之境,尤其是这招“亢龙有悔”,已经超过师傅洪七公。
此刻,“亢龙有悔”一出,真气外放聚集成一条长龙,但又迅速回缩变成小龙,一伸一缩在郭靖掌心盘旋飞舞,至刚生至柔。
降龙十八掌威力层层拔高。
居然跟蛤蟆功的吸气聚力之法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
“嘿,好家伙,降龙十八掌!”
欧阳锋大叫一声。
猛地吸气吐气,促动十成蛤蟆功,双掌中碧绿圆球一张一缩迅速扩大三倍。
轰!
蛤蟆功与降龙掌再度交锋,动静比第一次更大。
除了空中气浪轰鸣外,交手两人内力也从地面向四周扩散,余波卷起飞沙走石打向周围之人。
黄蓉正要准备上前相助,却发现根本插不上手,被逼得接连后退。
柯镇恶方向同样遭到了飞沙冲击。
好在狗哥也在这边。
察觉飞沙来袭。
石破天转过身来,双手轻轻推出,掌力外放如波浪一般将所有飞沙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