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与欧阳锋激斗,一时间难分胜负。
听到黄蓉喊话,突然变招撤去降龙掌,飞退连踢,猛向老毒物踢去。
欧阳锋猝不及防,只能被动防守退开。
郭靖趁机退出交战圈子,落在妻子身边。
迅速以内力相助黄蓉调匀气息。
石破天那边则是脚下步伐一转,身子依照八卦方位移开让过柯镇恶的拳头。
柯镇恶还要出手,被郭靖拦住。
“大师傅,别冲动,先听听蓉儿怎么说。”
郭靖选择相信黄蓉的智慧。
黄蓉已经想到克敌妙计,但不能跟丈夫挑明,先低声嘱托:“靖哥哥,大师傅,老毒物和过儿的事情,只能智取不可力敌。待会儿无论我怎么怎么说,你们都不要出声。”
郭靖点头道:“我听你的便是。”
柯镇恶黑着脸不做声来个默认。
黄蓉笑着问:“过儿,你是不是真的想离开桃花岛?”
石破天点头道:“是啊,我要去找我妈跟阿黄。师傅,你待我很好,等我找到了他们,再回来看你和郭伯伯。”
黄蓉道:“你要离开桃花岛,须得答应我一件事。”
她心中略有不忍。
但为了剪出大敌,为了自己人的平安,只好违背一次良心了。
只要能坑死欧阳锋,小小牺牲在所难免。
石破天问道:“什么事?只要是师傅你说的,我都答应。”
黄蓉正色道:“你跪下,听我说话。”
石破天依言跪在沙滩上。
黄蓉道:“你聪明勤奋,是练武奇才,这方面我也没什么可教。但我跟你郭伯伯所期望于你的,是日后做个行侠仗义的好人。”
又补充道:“你要时刻牢记:武功乃凶器,以之行善,其善无穷,以之为恶,造恶亦无穷。今日我要你发个重誓,离了桃花岛,决不可妄杀一个无辜好人。”
这番话说的光明正大,头头是道。
主要是说给丈夫郭靖听,也是说给柯镇恶听。
石破天道:“师父教我掌法,我自然要做好人。要是以后我用武功作恶,杀了一个好人,就让我也给人杀死。”
黄蓉道:“好,你去吧。”
石破天朝郭靖、黄蓉、柯镇恶拜了拜。
这才站起。
欧阳锋哈哈大笑道:“乖儿子,我们走,现在就离开这鸟地方!”
石破天又道了声别,才跟着义父离开。
郭靖瞧着狗哥版杨过登上小渔船,疯子欧阳锋撒欢的扬帆离去。
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他忽然皱眉问道:“蓉儿,过儿和欧阳锋坐小船离去,不会出事吧?”
黄蓉故作生气道:“能出什么事儿?老毒物一个人能驾船来桃花岛,就能回去。等他们一上岸,我就飞鸽传书丐帮弟子,叫人把过儿从老毒物身边骗走。”
“就算他不肯回桃花岛,也有丐帮弟子暗中照顾。”
她心中叹息道:靖哥哥,你哪儿都好,就是为人太善了。不过这次,老毒物和小孽徒,非一起葬身大海不可!
郭靖这才略微放心。
黄蓉岔开话题道:“靖哥哥,你刚才受了伤,还是先回去调息吧。家里还要三个孩子需要照顾,大师傅的身体也得看下有没有受内伤。”
郭靖的注意力立即被转移了。
夫妻二人带着柯镇恶返回居舍。
…………
黄蓉猜得很准。
欧阳锋年轻时生活在西域,是标准的旱鸭子,不会划船。
来桃花岛是抢了一艘渔船,武力逼迫渔夫载他过来。
其中有个渔夫中途捣鬼,被欧阳锋瞧见,一怒之下把两个划船人统统打死。
他是靠着现学的半吊子操船手法顺风飘到桃花岛来的。
疯子欧阳锋不知海上危险,欢快的升起船帆。
石破天笑嘻嘻的在旁边帮忙。
二人一个疯疯癫癫,一个神经大条,就这么驾着小船,朝来路驶去
正值白天,风和日丽,小渔船走起来倒也平稳。
当真是一派勃勃生机,万物竟发的美好画面。
欧阳锋开心的像个孩子,一边操着船帆,一边问道:“儿子,等咱们上了岸,爹带你闯荡江湖,吃好吃的,玩好玩的。”
石破天道:“可是我还要找妈妈和阿黄。”
“爹跟你一起找。”
欧阳锋又皱眉道:“不对啊,我记得你以前喜欢找漂亮姑娘当媳妇,阿黄是哪一个?”
他亲儿子欧阳克确实是个贪花好色之徒。
记忆中的经常到外面劫掠漂亮女子。
“阿黄是一条狗,它可懂事了,它会陪我玩。”
石破天回忆过去,十分怀念。
又不解的问道:“漂亮姑娘是什么?我以前有很多个吗?”
他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历。
倒是在梦中遇见的杨过,跟两个小妹子说过几句话。
欧阳锋道:“那当然了。你以前还为了一个漂亮丫头,跟人比武来着。还叫我上门帮你提亲,那人是谁?哎,我忘了。”
他锤头丧气片刻,又振作道:“儿子,你放心。回头爹给你找个天下最漂亮的丫头当媳妇,她爹要是不同意,我就跟他爹大战三百回合。”
石破天摇头道:“我不喜欢跟人打架,叔父,你也不要跟人打架。”
二人疯言疯语的瞎聊一统。
船行到一半,天黑之后,危险就来了。
轰隆隆!——
风暴突如其来,卷起滔天巨浪。
欧阳锋慌忙拉帆,却不起作用,小渔船倾覆在即。
石破天站在船尾,本能的使出千斤坠压住船身,双手朝着巨浪一推。
嗡!——
浑厚无比的内力透掌而出,化作一堵金色气墙,抵住了巨浪侵袭。
欧阳锋站在船中间,见状也使出千斤坠功夫,发掌打散两侧袭来的浪潮。
小船就这么被奇迹般的稳住了。
并且在巨浪反推之下,犹如箭一般射向海岸。
海上巨浪一波一波的袭来。
石破天在外力压迫下,再度进入天人合一状态,身体化作宝器源源不断的接引天地元气,又从掌心涌出,扛住风浪。
就这么着,二人驾驭小船倍速而行,在上半夜就抵达江浙海岸。
成功脱险。
黄蓉的狠辣算计彻底落空。
在岸边睡了一觉。
第二天早上起来。
欧阳锋与石破天这对怪人,随便找个渔民问了问路,就再度出发。
走走停停,一路向西。
找人,练武,玩乐,日子过得不亦乐乎。
不知不觉,又流落到嘉兴一带。
这一日。
二人在一处废弃的破庙露宿,石破天见上面写着:韩王庙。
突然遇到很多乞丐流民,其中有年轻的,也有老弱妇孺。
流民生活悲惨,有人传唱无名氏歌谣,唱道:
“堂堂大宋,奸佞专权。
以文驭武祸根源,
送岁币万千。
辽国强,金国横,黎民惨。
杀个人,放个火,受招安。
招安好,贼做官,官做贼。
哀哉百姓,被贼吃完!”
歌声悲切,唱出了大宋朝廷的黑暗腐败。
石破天听得难受,心生怜悯。
却没有救济贫苦的财力和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