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疯人院

想到了这种可能,那护士也有些后怕起来了。

不过一想到她终究只是在这密闭的小房间里,再知道能知道些什么?

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那护士生气地对着于嘉雪嚷着:“你的病是越发严重了,我看有必要给你加药了,”

饭菜里下不了,就直接给她药吃,不给她吃个精神失常她是不会罢休的。

于嘉雪很快就读出了她心里的话。

于嘉雪看着那反关着的门,立马就抬脚往门口走去。

那护士见她往外跑,立马就上前拽住了她,要不是她还要用手去开门,于嘉雪早就逃了出去了。

那胖护士抓住了她的胳膊,就将于嘉雪往里拉了好几步,不知道是不是身子孱弱的缘故,她竟然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这副身子,在这疯了的几年里,没少折腾。爬墙几十次,撞门几十次,绝食几十次,已经破了吉尼斯记录了。

所以,胖女人只是用了几分力就把她拽了回来,随后很是愠怒地摔门而出,快速地锁上。

旁边的女孩子又把头凑过来了:“那个荷包蛋真是越看越讨厌呢,一副瘟神的模样,好像咱们欠了她几百万似的。”

于嘉雪:哇靠,你这形容够贴切的。

只是接下来,她要想办法出去要紧,要是明儿那女人直接进来给她灌药,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姐姐,你是想出去吗?”

女孩子坐在她旁边,轻声问着。

于嘉雪突然发现还是能跟她正常说几句话的。

“明儿,这样……那样…….你抓住机会就跑……”

于嘉雪认真地看着她,正要说几句感激的话来……

她竟然一下子就从她面前跳起来,摇摇晃晃地爬到床上,从床上拿了一个枕头,又跳到她面前:“姐姐,我们的宝宝长大了呢,会叫妈妈了,不信你哄哄看?”

于嘉雪:“……”

夜里,于嘉雪睡不着觉。

整个疯人院就像是鬼哭狼嚎一般,不得消停,这些病人是没有作息时间的,越是天黑,她们越是亢奋,激动地恨不得要拆楼。

而她所在的病房,除了抱着枕头的小姑娘呼呼大睡以外,另外两个阿姨也表现出了和白日里截然不同的状态。

“我的女儿说要来接我回家,你说我穿什么好呢?”

“你就是套个裤衩也漂亮,对了,我儿子也说要来接我,我要不要排个舞蹈祝贺一下?”

两个阿姨对话完,就在房间里四处搜罗她们要的东西,床单被撕成碎布条系在腰上,马桶盖子拆了做为道具,就连她们睡的床也便拆掉了一个脚,跟打劫似的。

于嘉雪在这病房也有段时间,从她们碎碎念的话里也知晓了她们的境遇。

一个死了儿子,一个死了女儿的,因为受不了刺激,直接精神失常,得分裂症了。

也许正常的人永远都无法理解这些行为,可是她却是理解深透的,如果不是受到了难以承受的刺激,也不至于过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一夜无眠。

第二天太亮的时候,整个疯人院才安静了一些。

两个阿姨抱着马桶盖呼呼大睡,那个小姑娘竟睡了一晚的好觉起来了。

“昨晚睡的好吗?”

于嘉雪竟然在对一个疯子认真地问话,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挺好的,昨天晚上好安静啊,我躺下来就睡着了呢。”

于嘉雪:“……”

好似没法和她正常交流。

过了一会儿,那个胖护士竟然推门进来了,还带来了一个“助手”。

“这个病人的病越发严重了,我们要给她一针镇定剂,不然难保她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那助手便拿出一根针管,里面是已经注好的药水。

“我现在已经好多了。”于嘉雪对着那“助手”说道,“我要申请出院!”

“你看吧,”胖护士说道,“真的是无可救药了,赶紧下手把,不要犹豫了,一针下去,就什么都好了。”

于嘉雪退后了几步,那“助手”完全就是个听奉差遣的,根本没有自己的主见,见于嘉雪往后退,便顺势着往前走了几步,眼看着就要把针插进于嘉雪的手臂……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小姑娘突然间就跳了过来,张开大嘴就咬住了那个人的胳膊,她倒是一点都不节制,只咬的那个人疼的哇哇直叫,针管“咣”的一声就掉在地上。

胖护士连忙蹲下去捡,哪只从背后踢过来一脚,她直接咕噜噜地就像一只球似的滚了出去。

那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阿姨不知什么时候下了床,十分不客气地就给胖护士来了一脚。

“叫你欺负我女儿,你个荷包蛋!!!”

于嘉雪见状,直接朝着门口跑去,这一次,她总算是跑了出来。

楼梯口偶有护士走过,看到她,立马就吓的不知所措。

这不是昨天那个跳楼的小姑娘吗?要是再来个天台跳楼,她家人岂不是要把医院都给拆了。

然而,让她意料之外的是,于嘉雪很是镇定地看着她,除了略有疲态之外,整个人还是蛮正常的。

“我想见护士长。”

哦,只要不是问“天台在哪里”就好。

“下楼直走就可以了!”

说完话之后她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要我带你去吗?”

倒是也可以,她放心,自己也放心,不然又得被人误认为是偷跑出来的。

护士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看到于嘉雪竟是十分的不可思议。

她责备着旁边的护士:“怎么带她出来了?万一又乱跑了怎么办?”

“护士长,她说要来见您,我看着还是蛮正常的,就觉得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护士长看了一眼于嘉雪,见她神情淡定的看着她,不似平常的呆滞疯癫,竟也有些疑惑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竟然也用对待常人的语气问着她。

“护士长,我突然好了,我想,我应该可以出院了。”

吐字清晰,举止正常,的确比之前好太多。

“那你知道你叫什么,家住在哪里吗?”

“我叫于嘉雪,今年18岁,家在某某小区花苑里,我现在很清醒,如果可以的话麻烦您能我办一下出院手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