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赶紧给我倒杯酒

“阿泽，你昨晚偷鸡去的啊，怎么这么没精神。”

苏月瑶吹着碗里的汤圆，疑惑地看着蔫头耷脑的顾思泽。

从早晨见面开始，晃晃悠悠骑车不说，到了汤圆店整个人跟没睡醒一样。

萎靡得像是换了个人。

“没事，我就是昨晚没睡好……”

顾思泽戳着碗里的汤圆，平时爱吃的豆沙馅尝起来都不再觉得香甜。

昨晚折腾得够呛。

醉酒状态的黄卫东，不是想吐就是要尿，回程的路上就没安静过，到家已经过了十一点半。

幸好面包车的车身有联众的标志，几人解释了大半天，和熟人打了电话才通过治安联防队的问询。

等顾思泽掏出钥匙开门，恪守职责的两条狗又吵醒了全家。

躲是躲不掉。

在三人两狗的盘问下，顾思泽只好说了一句明天看报纸。

他好不容易敷衍完晚归的理由，强打精神洗漱后回房间，酒后的燥热又开始侵袭。

先是梦见唐立娜白晃晃的丝袜脚，接着是周筱晴修长的手指，最后定格在苏月瑶的亲吻画面。

顾思泽又一次走火。

醒来时窗外斗转参横，时间连凌晨4点都没到，担心睡过头，他只好睁着眼等天亮。

“阿泽，你上次就是在这里遇见筱晴的？”

苏月瑶看着慢吞吞的顾思泽有些好笑，她第一次在吃饭的速度上完成了超越。

“嗯，我当时差点没认出……”顾思泽将最后一颗汤圆勉强咽下。

他擦了擦嘴，猛然又想起了昨晚的梦，随口问道：“瑶瑶，筱晴的病怎么样了？”

苏月瑶白了一眼：“你还知道问啊，这个周末你陪我去一趟医院？”

“再说吧，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顾思泽犹豫了一秒，回答的很含糊。

“你总是这样……”

苏月瑶轻轻抱怨了一句，她早已习惯顾思泽的模棱两可。

顾思泽没忍住打了个呵欠：“走吧，再不回去要迟到了。”

“你还行不行？”

面对苏月瑶眼里的质疑，顾思泽拿出车钥匙晃了晃：“要不你来？”

“哼——你又笑我！”

“……”

回学校的路上。

苏月瑶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依旧哼着歌晃动双脚摇摆个不停。

今天气温有些高，她选择了宽松的卡其色短裤和白色的短袖上衣。

六月的早晨，火热的太阳已初具威力，苏月瑶用书包挡在脸上遮挡阳光的毒辣。

她留意到顾思泽后背的汗渍，心疼地说：“阿泽，我们还是在学校附近吃吧，这天越来越热，每次你都骑一身汗……”

“学校附近的话要去城西才行，那边可没有这么多好吃的店，你坐好，我抄个近路。”

顾思泽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一路上都是挑着茂盛的树荫底下骑行。

由于早晨的阳光过于刁钻，遮阴的效果并不理想。

他考虑到小路会比大路舒适些，于是吩咐苏月瑶抓好自己，顺着下一个路口直接拐了进去。

“瑶瑶，你先回教室，我去停车。”

“知道啦……”

一中的校后门，比原定时间要快了六分钟。

顾思泽提前拿出香烟，将书包递给苏月瑶，让女孩先回教室。

他并没有先去停车，而是敲响了门卫室的窗户。

“谁啊？进来说……”

门卫姓王，年纪与杨大军相仿，身材却要更瘦一些。

他见到进门的是顾思泽，立即起身迎接：“小顾？这么早有什么事？”

顾思泽递了根烟：“王哥，我好几天没见到军哥，他还在晚班呐？”

自从上次逮住敲诈勒索的那三个蠢货，顾思泽已经好几天没遇见杨大军。

事发的隔天，他打听到杨大军轮值夜班，于是想着等一等再说。

这又过去了快一周的时间，还是没有在白天碰过面。

“你说大军啊。”

王哥提着嗓门回答：“他媳妇最近快生了，请了几天假在家照顾……”

顾思泽了然：“这样啊，我还以为他出什么事了。”

王哥咧嘴一笑：“他能有什么事，估计在家乐得睡不着觉呢！”

得到确切消息，顾思泽也不再多呆，又递了根烟给王哥：“谢谢你啊王哥，我回教室了。”

王哥将顾思泽送到门外，摆手招呼：“行，有事就说一声……”

“好嘞，你别送了。”

顾思泽推着车，暗暗在心里盘算。

他昨晚还一直惦记怎么还杨大军的人情，如今可正好，有得子之喜的前提，也不怕被拒绝。

停好车刚出车棚，迎面遇见穿着背心短裤的老丁。

老丁瞅着顾思泽有些萎靡，关心地问道：“小顾？这是哪不舒服？”

“没事，昨晚没睡好。”

顾思泽留意到老丁手里的油条，不禁好奇：“你这个大厨就买三根油条，够谁吃啊。”

“我自己换换口味不行啊。”

老丁晃了晃手里用筷子串起来的三根油条，然后说：“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今天这么蔫……”

原先顾思泽还在为宿醉犯愁。

此时遇上老丁，他灵机一动拉上对方就往食堂走：“见到你正好，赶紧给我倒杯酒……”

“倒什么酒？小顾你讲清楚啊，大早上要什么酒啊……”

食堂后厨操作间。

“喂喂喂——我的小祖宗！你少喝点啊，要是被人闻出味，你可千万别说是我给的。”

引狼入室的老丁，此时犹如张飞穿针——大眼瞪小眼。

他只恨自己的口袋没有半片后悔药。

什么玩意喝杯还魂酒透一透，谁家学生大早上喝酒啊！

倒不是心疼自己的酒，反正都是酒坊买的散装，值不了几个钱。

这满口酒气，万一被人闻出来，他是招还是不招……

一杯酒下肚，顾思泽浑身上下通透了许多。

他知道老丁在担忧什么，放下酒杯不慌不忙做着保证：“放心吧，绝对不会让你难做，这么多年你还信不过我？”

“我当然信！可是你这样子还能上学吗？”

老丁看得真切，顾思泽一杯子差不多喝了有二两。

他还是头回见到如此简单粗暴的饮酒方式。

“我没事，现在舒服多了，昨晚要是睡好了我都不需要这样。”

顾思泽熟门熟路从角落的坛子拿出一块萝卜干，扔进嘴里细细咀嚼。

腌制品的咸味综合了口腔里的酒味，他对着手掌呵了口气，闻着味淡了不少。

老丁不是个喜欢说三道四的人，他也不再多问，催着顾思泽注意时间：“你自己有数就行，赶紧回教室吧。”

“谢了啊，我这就走……”

顾思泽接了点水漱了漱口，临出门前逗着老丁开玩笑：“你这酒太次，我明天带瓶茅台给你尝尝味。”

老丁佯怒：“去你的——百来块一瓶的酒，喝得肉疼！”

“哈哈……你现在不喝，以后会更贵。”

顾思泽回到教室时，早自习已经开始。

他刚坐下，苏月瑶甩来一个凶狠的眼神：“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