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再次白了眼洛尘，沐语凝笑着走到衣架前挑起一款亵衣，扭头看向蔡熙然道：
“熙然妹妹，你们想必来到蛰龙城有一阵子了，可听说过‘云朵’和‘自由美利坚’？”
“云朵？自由美利坚？”
蔡熙然和妹妹蔡青亦疑惑地对视一眼，俱是摇了下头。
算起来，她们来蛰龙县其实也就是七八天并没有太久，而且一来便是忙着拜访各家布行什么的。
而且目前亵衣亵裤大多只还是在幻音坊中出现过，其他人即便知道此物也不会跟两位女子谈论这等贴身衣物，这不是耍流氓吗？
因此，二女不知道倒也是合理。
“无妨，这便是相，呃，我前一阵子捣鼓出来的新款亵衣，你们不妨看看。”
沐语凝笑着将手中的亵衣递给了蔡熙然。
“这...”
蔡熙然忍着心中羞涩观量了起来，随着研究的深入，她神色间的羞涩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专注和认真。
“这里怎么会这般挺，不对，这是...”
蔡熙然不由自主地拿起一件亵衣用手压了下便瞬间反弹了回来。
“这是竹条！还有铁圈，不，银圈？”
蔡熙然瞬间恍然，不由赞叹地看向了沐语凝。
“沐姐姐端的神思奇妙，竟能想出这般设计，小妹实在佩服。”
“熙然妹妹谬赞了。”
沐语凝和洛尘相视一笑，随后又将一件衣物递给了蔡熙然。
“这是...”
蔡熙然仔细端量着手中的衣物，扯了扯、抻了抻，好半天也没有搞明白是什么，不由得轻轻遥遥了下头。
“恕熙然愚钝，实在没看出此物是干什么用的，形制虽是有些像裤子，但反倒更是有些像是渔夫打鱼时所用的渔网。”
蔡熙然手中的衣物自然就是网袜。
“熙然妹妹，稍等我一会儿。”
沐语凝笑了笑没有作多解释，只是拿过她手中的网袜迈步走进了洛尘的卧房。
不多时，重新换了一身清凉打扮的沐语凝，啪嗒啪嗒地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短款旗袍、裹腿网袜、红底高跟鞋！
洛尘自是已经见怪不怪，只是坐在椅子山优哉游哉地喝着茶。
可蔡熙然和蔡青亦姐妹俩何时见过这等穿着，纷纷睁大着美眸，张大着小嘴。
旗袍还好说，她们在蛰龙城的街上还时常可以看见有女子穿着过。
可这网袜和高跟鞋却是生平从未见到过。
说来这高跟鞋，这么长时间制衣厂那边也就只做出了这么一双，着实是不容易。
鞋面内衬什么的倒还好说，大商的皮制工艺已经十分成熟。
主要是鞋底实在是太难搞。
大商现有的鞋子，鞋底大多都是木质、草质、布质亦或者皮质的。
而沐语凝脚下的这双高跟鞋的鞋底自也不是前世的那些什么高分子聚合材料，正是由一种软木制成的。
洛尘让制衣厂的女工拜访讨教诸多城中鞋匠，然后又试了好多种木材，才找到了一种适合作为鞋底的木材，水松。
水松木质柔软，经过多天的蒸煮晾晒后又有不错的定型效果，大抵可以用来代替高分子材料的鞋底。
有了水松这种材料，不仅可以制作高跟鞋，像什么男士所穿的皮鞋皮靴也是尽可做了出来。
这是洛尘针对明家断货一事所想出来的解决办法。
绸绢布料你不卖给我，行，没问题，那我不卖衣服改卖鞋子就是了。
鞋子的利润也不比衣服低。
而且相比卖衣服，洛尘对卖鞋子是更加有信心。
因为，不论是大商，还是前世历史上的古装，都不见得就真的不如前世的那些现代服饰好看。
但鞋子就不一样了。
那是真的比不上现代鞋子的款型好看。
虽然说皂靴之类的翘头鞋是根据现在的着装需要。
但这不影响，群众的审美风格是需要一点点潜移默化的。
洛尘之后也会慢慢再推出与现代鞋型相匹配的服饰。
就比如苟三他们所穿的军装，之后再换成牛皮作战靴，会何等帅气，简直不敢想象。
另外，最主要的是，木材、皮料这些东西不同于养蚕缫丝的蚕宫，可谓随便找些技术工人都可以做出来。
洛尘就不相信明家还能在这上面继续卡他脖子。
这就是办法总比困难多。
“沐姐姐，这些是...”
美眸在沐语凝的腿上和脚上流连了好一会儿，蔡熙然才眼巴巴地收回了目光。
“这是网袜，至于这个...”
沐语凝踩着亮晶晶的高跟鞋翩翩蹦跶了两下。
“这是高跟鞋，是最近才研发出来的最新款鞋子，还没有进行售卖。”
“高跟鞋...好漂亮。”
对于亮晶晶的东西，以及好看的鞋子，不论哪里的女人都没有抵抗力。
“熙然妹妹要是喜欢的话，回头我让人给你做个脚模，等做出来了与你送到蔡家村便是了。”沐语凝笑道。
还不等蔡熙然开口，蔡青亦便举着手擦嘴道：“我也要。”
“好，青亦妹妹也喜欢那就更好了。”
沐语凝自无不可。
见此，蔡熙然也不好再做拒绝，道了声谢后，又看了看沐语凝腿上的网袜，若有所思地抬起头问道：“沐姐姐，你与洛公子相中的流光蝉翼是为了这网袜吧。”
行家就是行家，仅是浅浅一看，便能发现其中的问题。
即便沐语凝已经将网袜勒得很紧，但因为缺乏弹性的缘故，这只不过是稍微蹦了几下，便已经有松垮脱落的迹象。
“没错，在我最初设计的长筒袜中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沐语凝也不隐瞒，笑着点头与蔡熙然描述了起来。
“只是奈何一般绸料缺少弹力，实在松垮不能完美贴合腿型，反而是不美了，所以就只能改为这种有些弹力网状结构。”
“如此的话...”
蔡熙然脑海里大体构思了一下沐语凝所描述的长筒袜，然后又看了看她腿上的网袜。
不多时，蔡熙然美眸顿然为之一亮，眼眶中涌起了晶莹，似是喜极而泣。
“终于，终于...流光蝉翼不是废物，终于是有了用武之地。”
沐语凝自是能明白蔡熙然此时的心情，不由得温声拉起了她的小手。
“熙然妹妹，是金子就总会发光的。”